不大的面試室內，夜墨長腿交疊，氣勢逼人，桌後面坐着的兩個年輕的女老師簡直都不敢擡眼看他一下，就這麼手忙腳亂地翻着面前的資料。
夜墨輕咳一聲：“有什麼問題趕緊問，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中一個年輕女老師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句：“夜先生不重視子女的教育嗎？”
夜墨沉着氣，不冷不熱地回道：“重視。”
“可看夜先生似乎沒有什麼耐心的樣子，平時在家中對子女的教育，也是這樣的嗎？”
好膽識，敢這麼跟夜大總裁說話的，除了姜小白，沒別人了，夜墨眉心攏出一絲不悅來，聲音也顯出傲慢來：“家中有專門的嬰童專家，並不需要我教育。”
那面試老師眉頭微微皺起：“夜先生平時在家中陪伴孩子的時間多嗎？”
“不多。”
言簡意賅。
老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夜先生知道孩子們的喜好嗎？”
“不太清楚。”
破罐子破摔嗎？
老師手指頓了頓，嘴角直抖，這面試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
該問的還是要問完的吧。
“夜先生看起來並不十分重視子女的教育，也沒有花很多時間去陪伴他們，孩子在這個年紀是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您這樣……”
夜墨挑眉：“我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至少我太太還是花了很多精力去照顧他們的，我甚至覺得我太太花太多時間了，陪我的時間因此大幅度減少，我覺得很沒有必要。”
“咳咳咳……”兩個老師都被他的這個說法給驚到了，都不知道要問什麼好了。
顯然，夜先生的教育理念跟她們園方的宗旨南轅北轍，實在是聊不到一起去。
十幾分鍾之後，校長辦公室的門又開了，小白忐忑不安地站起來，夜墨面無表情，後頭跟着的兩位老師倒好像被氣得不輕。
小白心裡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很強烈，這回，怕是希望渺茫了。
果然，那老師走到校長跟前，小聲嘀咕了兩句，校長臉色微變，小白的一顆心咚咚直跳。
校長緩步走過來，欲言又止道：“夜先生，夜太太，這個面試的情況，我們還要再詳細地討論一下，至於結果，今天晚上會致電你們，你們現在回去就行了。”
小白喉嚨發乾，握了握校長和兩位面試老師的手：“麻煩你們，麻煩了。”
夜墨攬着她的腰就往外走，小白眼黯：“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表現？”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沒有拐彎抹角，沒有粉飾太平。”
小白猛拍腦門：“那完了，完了完了。”
夜墨不以爲然。
是夜，飯桌上，小白接到了校長打來的電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地接起了電話：“校長您好。”
那頭校長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爲難：“夜太太您好，是這樣的……關於今天白天的面試呢，你們表現得都很好。”
小白麪上一喜。
“除了夜先生。”
小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