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那記耳光狠狠地甩了過來,顧清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鍾艾心的那一記耳光煽得臉朝一邊歪去,左耳一時失聰,腦子裡一陣嗡嗡直響,臉頰火辣辣地痛。
顧清顏被打蒙,側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時,伸手摸着自己被掌摑的臉蛋,看着鍾艾心。
“清顏,有沒有怎麼樣?”陸淺行伸手將顧清顏拉在自己的身後,眼睛裡泛着冷光,“裴太太,大庭廣衆之下,還是不要這麼衝動的好!”
鍾艾心死死地盯着顧清顏,看了陸淺行一眼,“我在教訓我裴家的兒媳婦,與你何干?”她實在是想不到,她忍着一口氣順着兒子的意取回來的這個女人居然當衆給他兒子戴綠帽子,這讓裴家人情何以堪?昨天晚上她還說今天要回顧家,回顧家了嗎?居然跟這個男人廝混在了一起,她對得起少辰嗎?
“媽,別說了,小心被人拍到,會有不好的影響的!”裴漫月緊張地拉着母親的胳膊,朝顧清顏使眼色,讓她先走,她來善後!
雖然她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但家事還是別在公衆場合折騰的好!
顧清顏摸着自己被打得一度失去知覺的耳部,等慢慢恢復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這麼大連父母都沒捨得打她耳光!
“顧清顏,有夫之婦做出這種事情,你的臉往哪兒擱,你顧家的家教是怎麼教的?你爸媽真是好教養!”鍾艾心因爲陸淺行的話言語更加過激。
“裴太太,你說我可以,但請不要說我父母!”顧清顏站得筆直,那一耳光打得她半張臉都腫了起來,可想而知鍾艾心煽得有多狠,她目光不避不躲,更不遮遮掩掩,哪怕是周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也沒在此時去捂那張紅腫的臉。
在她看來,沒做過的事情,犯不着遮遮掩掩!
初見,這位闊太太就對她極其不滿,這一耳光的力道足以說明,她嘴裡泛起了一絲血腥味,左邊的牙齒有了明顯的鬆動,她很早就想煽她了吧,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了!
裴太太?
鍾艾心劇烈起伏的胸口一震,裴漫月也被顧清顏的稱呼說的呆了呆,這是,怎麼回事?清顏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啊,雖然母親今天的做法確實過激了些,但她也不至於要跟母親如此生分啊!
“顧清顏,你--”鍾艾心氣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饒是她在壓制,可是在面對小輩的不尊重,挑起的怒火也在不斷地上升。
那日她第一次去裴家,她那般羞辱也不見她有什麼不滿,舉行婚禮之後也是一口一個‘媽’地喊,雖然看得出她叫得有幾分不願,但畢竟表面工作做得還是無可挑剔的,只是,今天,好你個顧清顏,被她撞見了這樣的一幕覺得沒必要再掩飾了嗎?好,好!
“漫月,打電話給少辰,他這個媳婦我裴家收不起!”鍾艾心氣急了,一語出口,轉身就要走,裴漫月臉色糾結到都快擰成一團了,這都鬧成什麼樣子了?如何收場啊?
“裴太太!”顧清顏突然出聲叫住了她,裴漫月滿是乞求地看着顧清顏,“清顏,別說了,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顧清顏卻把目光轉向了鍾艾心,一字一句地說道:“裴太太,那一耳光我受教,你讓我見識到了所謂的豪門大戶當家主母應有的教養,我已不是你裴家的媳婦,你裴家高門大戶,教養太好,我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
顧清顏說完不等鍾艾心反應過來就大步離開,陸淺行緩步走到鍾艾心面前,低低一笑,“裴太太,看來你是不知道,她已經跟你兒子離婚了,所以,請收回你那句,她是裴家兒媳的話吧!你已經沒資格這麼說她了!”
陸淺行淺笑着說完轉身就走,鍾艾心臉色唰的一下蒼白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陸淺行腳步一頓,側臉,笑得邪肆而意味深長。
“十八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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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顏--”陸淺行跟在了顧清顏的身後,看着她加快了步伐,他也不緩不急地跟着,中間始終不離三步的距離。
人反就站。顧清顏走的快,現在的她已經能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走路了,這都要歸功於裴少辰,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因爲裴少辰的一句話而悄悄地揹着他自己學着穿高跟鞋,一個月,不分場合地穿高跟鞋,磨得她腳底活活地掉了一層皮下來!
顧清顏腳步一頓,懊惱地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爲什麼老是想到他?她蹲下身直接將鞋子脫了下來,提在手裡打着光腳就往前走,步行街上那麼多人,人來人往地,身材高挑出衆的顧清顏一手提鞋裸/腳大步走,身後的陸淺行也隨着她腳步的加快而加快。
看着周邊人異樣的目光,顧清顏左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漸漸地變得麻木起來,胸口那鬱結到快要噴發的氣息逼得她好像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用疾步如飛的雙腳才能發泄出內心的鬱悶來,突然她停了下來,轉身看着身後跟來的陸淺行,目光一定,“淺行,你不用跟來了!”
陸淺行腳步一停,插在褲兜裡的手微微一僵,他看着她那張已經高高腫起的半張臉,眼底涌出一絲不忍來,又往前走了一步,“清揚,讓我看看你的傷!”
“陸淺行,別過來!”此時的顧清顏就像一隻豎起了刺的刺蝟,渾身都充滿了戒備,她看着陸淺行的眼神也變了,警惕中帶着一絲疏離,有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清顏--”陸淺行心裡微微一顫。
“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絕,但是陸淺行,我們保持一段距離,對你我都好!”顧清顏說完,她不想去扯破今天這個裹着美好回憶的僞裝,更不想去問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裴太太也是如此巧合地出現在這裡。
她挨的那一耳光也打破了她對他心裡唯一的那麼一丁點兒的信任。
陸淺行,我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站在銀杏樹下早秋時只着了一件薄薄襯衣的陸淺行,一枚銀杏葉子劃過一個淺淺而悠遠的圓弧形狀落在他的腳邊,頭頂有無數的葉兒在簌簌地吹響,他看到她的脣角飛快地動,說出這句話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躊躇,眼底還有着早有定論的決絕,一時間,陸淺行覺得胸口有些漲漲的疼,是被她完完全全給劃出來了嗎?就如楚漢江河,要分得涇渭分明,不允許他再進入她的世界,她把自己面前築起高高的圍牆,將他給完全隔絕在外。
“清顏,你把自己的心保護地如此之好,又如何忍心將我的真心棄之如履?”陸淺行的話就如攪了墨汁的狼毫洋洋灑灑地一蹴而就,揮灑過來時有着畫龍點睛地目的性,卻不得不說,他這一點,確實是直戳了她的要害。
顧清顏背過身去,聲音裡多了一絲淒涼,“回不去了!”
淺行,回不去了!
顧清顏的腳步慢慢地加快,與身後的人遠遠地隔開,昔日我望穿秋水地等你,但是如今,站在原地的,已不再是我了!
我們都應該愛得起,又要放得下,哪怕是這幾個字做起來會讓人覺得冷漠。會讓人感到無情,但是,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顧清顏--”
顧清顏聽見身後那一聲大喊聲,撕破了喉嚨一般地吼出來,她加快了腳步,不再回頭,曾幾何時,我愛你如癡,爲你肝腸寸斷,我在原地摸爬打滾痛不欲生,我苦苦咬牙爬起來揮淚地往前奔跑,我多希望你在看着啊,我多想要你知道我的所有的奔跑都是爲了你,然而,我跑着跑着就這樣跑遠了,淺行,當我不再流淚,再次返身,卻發現你已經不在我心裡了!
痛苦的時候,我已經在成長了!
陸淺行看着那道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人海里,他緊握着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額頭也有隆起的青筋,太陽穴更是一凸一凸地鼓起。
“那可是我嫂子!是我三哥的女人!”身後,有人冷笑出聲,陸淺行並沒有轉身,鬆了鬆手,恢復了剛纔的冷靜自持。
白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不清楚,只是她語氣帶着的諷刺聽得他眼睛眯了眯,不過他不打算跟她逞一時口舌之爭。
“陸淺行,你聽到沒有,那是我少辰哥的女人!你離她遠一點。”白琳靠近,看着陸淺行一臉無所謂地表情,頓時覺得火冒三丈,她現在才終於明白那天在裴家吃晚飯時,裴家那怪異的氛圍了。
陸淺行退了一步,與她隔開了距離,目光淡而冷漠,聲音輕而冷,“那又如何?”
“陸淺行,你--”
陸淺行彈了彈肩頭落下來的銀杏葉子,修長而白希的指尖夾起一小片的葉子來拿在手裡一彈,嘴角綴着一絲淡淡的笑,帶着諷刺和嘲弄地輕聲出口。
“白琳,你別忘了,你所謂的男朋友只是臨時的,怎麼,你難道還當真了?”
白琳就像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他狠狠煽了一耳光,她的臉色一白,貝齒緊咬着脣瓣,一字一句地說着,“陸淺行,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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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往裴氏世紀大樓奔了過去,車一停下來時,前臺見到來的人立馬迎了上去,“夫人!”
夫人好像很久沒來過了,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三少呢?”裴漫月追過來,見母親已經來了這裡,便想着該如何安撫住母親啊。
“三少剛從s市趕回來,現在正在會議室開會!”
鍾艾心臉色很冷,“通知他,讓他馬上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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