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流傳出來的掃描件並不是我傳出去的。”覃然嘆了口氣說完,認真地看向陸淺行,接着說道:“淺行,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你或許會覺得是我把那個檢驗報告爆出去的,但我沒必要在你面前說謊,確實不是我做的!”
韓露看着五十多歲的覃然態度誠懇又認真,絲毫不像是在說謊,她心裡忍不住地鬆了口氣,暗道幸好不是他!然而緊跟而至的便是深深的疑惑,如果不是覃然,那又會是誰?
陸淺行臉色微沉,覃然卻接着說道:“我看過那網上流傳的掃描件,確實是真的,是出自我們陸氏醫院的檢驗報告,而且,是我見過的那一份的掃描件!那一ri你親自做了實驗取了報告之後,我隨後趕來是來取另一個病人的報告資料的,等我取了資料會辦公室才發現倪醫生給我的那些報告中夾帶着這樣的dna檢驗報告,我也是無意拿到,看清上面的人名後便立即返回去問了實驗室的人,他們說剛纔做檢驗試驗的人是你,那個時候外面正流傳着裴氏有意收購陸氏的傳聞,我想這份報告既然是你親自做的應該有特殊的作用,便拿起電話給你打了電話,想詢問你是否是忘記了取報告,結果那天,你好像心情很不好,我連打三個電話都被你掛掉了,所以--”
“所以你就覺得沒有必要跟我再提起這件事了,對嗎?”陸淺行目光一沉,語氣裡還是帶着一絲冷意,他沒辦法對着這個男人擺出一張好臉色來,以前不行,現在不行,將來也是不可能的!
韓露面帶憂色地看向了兩人,就像以前一樣,陸淺行坐着,覃然卻是站着,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這麼微妙,她都覺得陸淺行對覃叔叔的態度有時候是苛刻地過分了。
“我是想跟你提及的,但是第二天,我把那份報告夾帶在文件夾裡準備送到你辦公室,但中途發生了意外----”
---【時間發生在s市發生地震之後的一週陸淺行剛回醫院的第二天】--
“覃教授,剛纔那位病人的病例資料我都仔細看過了,多謝您的補充,我下次一定細心地詢問,對不起!”說話的是跟在覃然身後的幾個年輕面孔中的一個,都穿着白衣大褂,一張張清秀青澀的面孔都顯示出了他們是一羣剛從學校出來實習的大學生。
覃然輕輕搖頭,停下步伐時臉色雖然沒變,但語氣卻變得嚴肅了,“你們要記住詢問病人的發病期間的細節問題是不能忽視,比如病人是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病情,什麼時候感覺病情加重,中間的林林總總都是有利於我們來判定病情的具體基礎,不要小看了那些看似繁瑣又好像根本沒必要提及的小細節,作爲一個醫生,細節很重要!”
身後的人都認真地聆聽受教,等他說完了,有一個學生低聲問道,“覃教授,我們能不能看看昨天晚上的那個手術視頻!”其他人也露出了期待的目光,有人靦腆地提出,“聽說陸醫生從不讓人現場觀摩他的手術室,但昨晚上他的那個手術做得非常的棒,我們特別想看看!”
覃然笑了笑,“陸醫生的手術室可不是一般的人能進的!”說完,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自豪來。
“覃教授,陸醫生很年輕啊!”上一次在醫院迎新的大會上,他們有幸見過一面,只不過很可惜,他只在主席臺上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匆匆離開。
覃然點點頭,笑道,“年輕,年末才滿二十七歲,小時候讀書一連三級跳,老師都誇他是個天才!長大了讀醫科,考研讀博順理成章,還曾在權威書刊上發表了不少的文章!”13acv。
“覃教授,你好像很瞭解陸醫生啊?”
覃然表情一愣,“這些都是在內部網絡裡的簡歷上看到的!”覃然收回了目光,看了下時間,對着身後的實習生簡略地安排了一下上午需要完成的事項,拿着手裡的文件夾正準備往骨科室的辦公室走,卻聽見走廊上有人在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覃然一愣,便見科室的一位醫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覃教授,你快去看看第三十七號的病人,就是前天才做完手術的那一個女性!”
覃然眉頭一蹙,見助理已經飛快地翻出了那一名病人的病例資料,他便把手裡的文件夾直接遞給助理讓他先拿着,助理的手裡當時拿着幾本文件夾,平時巡視病房的時候這些分類的病人資料會隨時要取出來看一下,覃然拿了助理遞過來的文件夾邊走邊看,等他忙完了那邊,找到助理時,他拿回來的文件夾裡已經沒有了那份dna的檢驗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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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那份報告是從你助理的手裡弄丟的?”陸淺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覃然點頭,“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來你辦公室找你,我手裡拿着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我說我有事找你,你當時是忙着準備一臺手術,見你忙,我就像直接將那報告放你桌子上,結果當我翻開文件夾的時候,裡面除了一些病人的病例資料之外,唯獨沒有了那一份報告!我當時急忙折回去詢問助理,助理也說不清楚,只是說當時忙着找病人家屬簽字,有時候就是將手裡抱着的資料直接放進了推車裡,據他回憶,他在我回來取資料的半個小時期間一共走了四個病房,但都沒有出現過意外情況!”
“但那份報告卻是不見了!沒人拿難道它還能長着翅膀自己飛了不成?”陸淺行沉思着說道,他提到過的骨科室四個病房,每個病房裡有兩個病人,都是價格偏高的病房,進出的家屬也並不多。
“我也覺得奇怪,如果是整個文件夾一起遺失那還有可能是誤失,但奇怪就是隻有那一份報告不見了!”覃然低頭時緊蹙了一下眉頭。
“可是,覃叔叔,我上次來你辦公室取陸阿姨的資料時我明明見到那一份報告還在你辦公桌上的?”韓露忍不住地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話,說完這一句覺得自己無意偷看別人東西的這個舉動自己給說了出來,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覃然面色從容地看向韓露,輕聲說道:“你看到的那一份是他們兩人血型配型的報告,不是dna的檢驗報告!”
韓露詫異了一下,她當時確實只看到了兩個人的名字,還沒來得及看後面的,就被進辦公室的覃然給打斷了思緒。
“那就是說,有可能拿了那份報告的人除了你的那個助理,還有可能便是有可能會出現在那四個病房裡的病人或是病人家屬?”陸淺行隨即說道:“我要查當日住在那四個病房病人的資料,包括那一個時段樓道上的監控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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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冷?暖氣開得夠嗎?”裴少辰的車還被堵在了公路上,前面是一排星星點點的車燈,裴少辰從後車座上翻出一隻小袋子,解開了遞給顧清顏,“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顧清顏有些暈沉沉的,接過裴少辰遞過來的糕點盒子,伸手把車窗打開了一些,剛打開就被一陣風吹得一個哆嗦,還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裴少辰急忙將車窗關得小了一些,伸手摸了摸顧清顏的額頭,沒有察覺有什麼異常,但還是很擔憂地問道:“不如我們不去了吧!我帶你先去看看醫生!”
“怎麼能不去?”顧清顏拉過他的手,臉在他暖暖的手心蹭了蹭,眨了眨眼,“家人用餐怎麼能少了我們?更何況我也想看看爸爸和姐姐!”
裴漫月那次意外流產之後便一直在林家休養,平時她們也有聯繫,現在半個月過去了,今晚上是二哥提議聚一聚,算算自那次辦理鍾艾心後事之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聚在一起,雖然有些惆悵,因爲聚會時會少了一個人,但既然都已經少了鍾艾心了,要是他們兩人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我沒什麼事的,不過是打了個噴嚏而已!”顧清顏嘟起了嘴,看着裴少辰的目光正深深地凝着自己,手還摸着她的臉,指腹輕輕地拂動着她的臉頰,“清顏,我很開心,因爲你也是同樣地愛着我的家人!”
顧清顏在他手指上輕輕咬了一口,有些納悶地說着,“少辰,你的提議我想過了,但我想了想,我還是想繼續工作,我覺得我如果沒有了工作,整日的無所事事,我會胡思亂想,我會鑽牛角尖,我會捕風捉影,我還會脾氣變得暴躁,總之,一個宅婦會有的心理疾病都會接踵而至,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地往那個方向發展,我更怕你會因此而覺得累!會覺得厭倦。”
她看過了太多有關這些類似事件的報道,她怕自己成了那個讓人厭惡,讓人避之而不及的家庭主婦。
絡流件不要。迴應她的是裴少辰輕輕的一個擁抱,“是我考慮不周,懷孕本來就是一件讓人覺得身心懼疲的過程,我卻讓你在這件事情上徒增煩勞,對不起!你如果想繼續上班就上吧,只是你要答應我,工作上順其自然,不能逞強!”
顧清顏笑了,她不會逞強,她都把一些工作全推給了宮言去做了,她只是需要一個自己的空間,不需要每天只圍繞着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家裡的瑣事來過日子的單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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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教授,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覃然的助理被叫到了副院長辦公室,一進門見到裡面的人先是驚訝然後便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陸醫生!”
喊完又覺得好像是叫錯了,陸淺行現在都不是陸氏醫院的醫生了。
陸淺行看了他一眼,覃然先開口,“找你來,是想具體問一下,五月十八號那天在骨科室住院樓,也就是我拿給你的一本藍色封皮的文件夾,在你查房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碰過?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見到過記憶特別深刻的人?”
助理擡臉驚訝又疑惑地看着覃然,這都是快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啊,這麼久了,他皺着眉頭,聽見陸淺行說如果記不起可以先看一下當時的監控錄像,他急忙點頭,表示要看一下,這對於每天都是坐着重複工作的人來說,好像每一天都是一樣的。
電腦屏幕被轉了過來,陸淺行點擊了播放,從畫面上顯示的時間和走廊上顯示的走動人物上,先是出現了覃然和一羣實習生,幾個人在走廊上說了些什麼。
助理邊看邊說,“這個時候覃教授遞給了我一個文件夾,對,我就是放在手裡的,之後覃教授走之後,我便找護士要了一個小推車把懷裡的文件夾都放了進去。”
一切說辭都跟覃然之前說的都對的上號,陸淺行站在一邊仔細地看着,在這個助理來之前他已經將這一個階段的視頻反覆看了好幾遍,當再次看到令他狐疑地一個地方時,他摁下了鼠標鍵,用手指點着電腦屏幕上。
“這個時候,你去哪兒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過道上的人漸漸少了,但那輛裝着文件夾的小推車卻停在了路邊的位置,而此時的那個助理人卻不再,如果沒看錯,他就在幾秒鐘之前突然不見的。
助理盯着電腦屏幕,良久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當時上廁所去了,因爲太急所以才忽視了這個問題!”見陸淺行露出狐疑的目光,助理急忙說道,“覃教授,您可要給我作證,我那天早上就跟你說到過我肚子不太舒服想要請假半天,當時你說事情太多,等忙完了早間的查房就讓我回去休息的!”
覃然沉思一會兒點頭,確實是這樣的,他記得。
陸淺行看着那個屏幕,之後便是沒有了可看的畫面,因爲病房裡涉及病人**所以並沒有安裝攝像頭,他看不到病房裡的情況。
助理卻突然呀了一聲,三人都朝他看了過去,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先是不敢確定,皺眉之後才說道:“我那天見到了衛生局的局長,哦,現在應該說是前一任的局長了!”
李平陽???
陸淺行的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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