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那就太好了,孩子,不是爸殘忍,而是你跟南宮白真的有太多的不適合,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爸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白家豪不想要讓白彤誤會自己是個壞父親,他會做這個決定,也是逼不得已。
他們家頂多就算是個小康家庭罷了,跟南宮白那種真正站在金字塔頂尖的權貴家庭完全無法相比,兩家的價值觀相差的太多,豪門深似海,並不是那麼的好混。
何況白彤還沒入豪門,就已經快被折騰掉一條小命了,他不需要賣女兒求榮,他只求女兒一生平安,看着白彤跟南宮白這麼多年來始終糾纏不清,沒落得個好結果,倒是落得一身的病,他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我知道,爸,我都知道,你不要說了,我都懂。”白彤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跟南宮白一點都不適合,可當白家豪這麼赤裸裸的拿出來說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傷心。
這個孩子,去的真是時候,在這樣的時機跟南宮白斷絕關係,好像對兩人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了,只希望,南宮白能看開一點,以後,不要再來煩自己了。
“好,爸不說了,你剛做手術,不宜太累,你休息吧,爸就在這守着。”白家豪附和的說着,拉了張椅子坐在白彤的旁邊,對着她說道。
白彤聞言,沒有拒絕的;咧開嘴角,扯出一抹笑,而後緩緩的閉上眼,有父親再身邊,覺得放心了的她,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了。
只是,可惜她想的太美了,她做了噩夢,跟之前的那個夢好像,她依舊身處黑暗中,周圍都是血腥的味道,嬰兒的哭聲,她痛苦的掙扎着,想要擺脫噩夢,想有個人來解救自己,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一雙破黑暗的溫暖大手拉自己一把。
她任憑自己淹沒在血水中,重複着不斷做着一個又一個的噩夢,擺脫不了痛苦。
“爸……”當白家豪走出白彤的病房的時候,遇上其實一直沒有走,守在門外的南宮白。
南宮白看見白家豪從裡面出來,沉默了一會,這才萬分艱難的喊了這麼一句。
“不用這麼勉強自己這麼叫我,我也承擔不起這一聲爸。”白家豪對南宮白的討好完全不接受,他板着臉色,不留餘地的反駁回去。
“以後我跟小彤會結婚,她的父親也就是我我的父親,叫你一聲爸是應該的。”南宮白卻無視白家豪的冷言冷語,詳細的解釋着他之所以會這麼叫的原因。
他的格外認真,卻換來白家豪的一聲嗤笑,只見白家豪對南宮白投去諷刺一眼,然後這才說道:“她不會嫁給你的,小彤已經跟我保證會跟你斷絕關係。”
“我不會同意的,她會做這樣的決定,只是因爲她現在還在難過,生我的氣。”南宮白沒有那麼好糊弄,更不會那麼輕易就死心。
“隨便你這麼欺騙自己說這些無聊的話,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我的一天,我都不會讓小彤跟你再繼續糾纏不清了。”白家豪對南宮白看着很不順眼,不相信優秀如他,真的會真心的執着於他的女兒。
充其量白彤也就比一般女孩子更來的漂亮一點,個性之類的全是普通,白家豪不會那麼單純的相信,南宮白看上白彤,是真的愛上白彤。
比白彤更優秀的女孩子,他相信南宮白見得多了,名媛千金不愛,偏偏愛上仇人家的女兒,還把人折磨成這樣,饒是再單純的人,都忍不住要猜想,南宮白是否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深愛白彤,還是另有所圖。
他是旁觀者清,看得明白,白家豪認定南宮白對白彤的目的不單純,他是想要通過白彤,來報復他當年所做的錯誤。
可憐他無辜的女兒,因爲自己的緣故受了這麼多的苦,現在讓他知道了這麼多事,那他就不會再讓南宮白再繼續跟白彤糾纏不起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對小彤的感情?”南宮白覺得荒唐可笑,他對白彤可是全心全意,沒有參雜任何意思雜質的愛,在別人的眼裡看來,卻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預謀。
真是可笑之極,是他平時的行爲太過讓人誤會,還是白家豪這人想法太複雜,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怎麼有辦法弄得那麼複雜,他就是愛白彤,單純的愛她,從沒有什麼預謀參雜其中。
“沒錯,我就是懷疑你利用小彤在報復我,如果真的是這樣,算我求你,你要是要報復的話,衝我一個人來就好,不要再繼續折磨我女兒了,她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她沒有必要因爲我曾經的過錯,讓你這麼玩弄。”要白家豪相信南宮白真的愛上白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深信,南宮白會放低身價追求白彤,跟她在一起,做的這一切,都另有所圖。
“這太可笑了,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對白彤是百分之百的認真的,完全不是你說的那樣。”南宮白從未經歷過這麼荒謬的一切,他對白彤的愛被人質疑,他憤怒的想罵人,可面前的人,是白彤最敬愛的父親,他不能沖人家發火,只能忍着憤怒,耐着性子,向人家解釋,他的全心全意。
可他難得的放低姿勢,在別人看來卻成了另一個意思的讀解,白家豪無法相信南宮白,只當他如此努力的解釋,更同等於掩飾,掩飾他所做過的一切惡習。
“反正無論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我會把小彤跟安安接回家,你以後都不用來了。”白家豪跟南宮白溝通不了,就直接趕起人來了,揮揮手他就像是趕蒼蠅一樣趕人。
南宮白感到倍覺侮辱,抿着脣,他看着滿臉嫌棄的白家豪,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他說幹了嘴巴,白家豪也不會正眼瞧上自己一眼。
不再自討無趣的他轉過身,不再多說一句話廢話的離開,至於白彤和白軒安,他不會就這麼放手的。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很痛苦,但也很熱鬧,每天都有人來看自己,陪自己,老太太跟萍姨一起來,兩人紅着眼眶,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白彤,那疼惜的目光看着自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沉默勝過了千言萬語,白彤知道她們其實有好多話要問自己,卻怕自己難過所以不敢說。
唐榮軒也來過了,他向自己道歉,那天他堅決要帶她去醫院的事,白彤沒有怪唐榮軒的資格,知道那時候送她去醫院,其實就是最好的選擇。
要不是她忽然失控,任性的跑下車,被車撞到了,或許現在這個時候,她的孩子還在。
唐榮軒的道歉只會讓白彤更愧疚,明明不是他的錯,他沒必要這麼體貼自己,連錯都要替她承擔了。
白軒安被白母接回家裡去住了,老太太她們都很不捨,卻沒有說什麼。
換了新環境,又沒有白彤在身邊,白軒安顯得格外不安,寧願一整天跟白彤一起呆在病房裡,一直到晚上才讓白母帶回去。
一個星期過去了,南宮白始終沒有出現,白彤也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她躺在牀上,睜着雙眼,盯着天花板發呆。
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那時,南宮白還會不會來呢,她是在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到現在,白彤對南宮白,想到還是一陣難過,傷痛久久無法平復,她好像無法面對南宮白了。
她相信,失去孩子是誰都不願意,南宮白也一樣會傷心,可是,她一半是愧疚,一半是怨恨。
她愧疚自己那天的衝動,自己造成的後果,但有怨恨要不是一開始南宮白果斷決定一件事,她也不會造成日後的衝動。
說來說去,繞了一大段路,問題的根本還是出現在南宮白的身上。
大家來看白彤的時候,都頗有默契的沒有提到南宮白,沒有人告訴自己,其實南宮白每天都有來,都守在她的門口,卻不敢進來。
那天白彤充滿恨意說的那句我恨你殺傷力太大,讓南宮白怕到不敢進來,就怕他會再一次看到白彤眼底裡不減的恨意,那會讓他窒息。
南宮白總是在白彤睡着了的時候纔出現,站在牀邊,看着沉睡中的她,摸摸她的消受的臉,看着她睡得不安穩的樣子,爲她感到心疼。
白家豪阻止過南宮白好幾回,不讓他進白彤的房間,但南宮白總有辦法逮到機會,趁着白家豪離開的時候,進了病房,大咧咧的看着白彤。
南宮白再一次趁着白彤熟睡的時候,進了她的房間,他照之前一樣,站在牀邊,發呆的看着她,許久之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他打開小盒子,裡面有個銀色的金戒子,靜靜的躺在黑絨布上面,南宮白拿起那個戒指,動作小心翼翼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低頭,他在無名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說了聲:“你是我的。”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還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無名指上多了樣東西,還是白軒安比她先一步發現到,他好奇的指着她手指上那閃閃發光的戒指,驚奇的問着。
白彤這才發現到,不知何時,她的指上多了樣戒指,她當下腦門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拔掉戒指,可手碰到那精緻的戒指的時候,她卻遲遲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