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成到了江水城之後,這才得知李守一全家都去了昆明旅遊。
換作有些財大氣粗的人,也許會打張飛機票,追着去了雲南。龍天成沒有這麼做,而是靜悄悄的在江水城裡住了下來。
他在五林小區轉悠了好幾天,打聽到了李守一許多往事。
有人提及到了李守一去年高考前夕發生的那件醜聞,龍天成聽了之後,只是嗤之以鼻,根本沒有當作一回事。
龍天成相信恩師的眼力。
李守一如果真這樣的好*色之人,恐怕想要見上華明之一面也是妄想之事,更別說收之爲入室弟子了。
在這轉悠當中,龍天成也得知了孫小芳與李守一的關係。
因爲這麼一個緣故,纔會找到孫小芳,讓她從中轉遞自己到來的信息。
“師父,守一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你老人家的如此眷顧!如此大恩大德,竟然連一柱香火都不肯接受,這讓弟子何以報之!”
聽完龍天成的介紹,李守一‘撲’的往地上一跪,朝着陽臺方向磕起了頭。
看到他在磕頭,龍天成也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站立一旁。
等到李守一重新站起身來,龍天成恭敬的說:“守一哎,師父讓我給你傳話,說是隻要你能在過上好日子之後,莫要忘記普通百姓就是最大的報恩。”
在這之前,李守一在投資療養院的事情上,一直都是處於優柔寡斷,遊移不定的狀態。
此時聽了龍天成的介紹,知道師父對自己的關切之心後,他的心態一下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管自己會不會做生意,也要在這條大道上闖上一回。哪怕就是撞得頭破血流,又能怎麼樣?
父母親的病好了,自己又有了一身出類拔萃的醫術在身。
哪怕就是偶爾伸伸手,治也疑難雜症,也能把這麼一些人給養活下來喲。
思路通達之後,李守一的情緒更加高漲。
“莫要忘記普通百姓!”他重複了一遍師父的交代,用力點頭說:“龍老,我會記住師父這句話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讓師父看到我的行動。”
聽到李守一如此許下諾言,龍天成方想說話,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的臉上掠過一絲慍色。
剛纔進門時,他就已經和身邊的吉秘書打過招呼,不要再幹擾自己與李守一的談話。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怎麼就忘得乾乾淨淨的哩!
跑到門邊,用力拉開*房門。
沒等到他說話,站在門前的吉秘書就招呼說:“龍老,是李先生的大哥找來了這裡。”
一聽是這麼回事,龍天成也就轉怒爲喜,改口道:“快請,快請。”
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李守一給胡軍打了電話。通話結束之後,李守一也給龍天成介紹了相互之間的關係。
雖說是文武不同道,畢竟都是華門記名弟子。怎麼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吶。
胡軍進屋之後,自是寒暄一陣。然後,他又關切的問了一句:“二蛋沒有回來嗎?”
“沒有。我讓他留在太湖。那邊有點麻煩事,有他在,我才能放心回來。”李守一介紹說。
聽到是這樣的情況,胡軍長出了一口氣。他坐在沙發上喝起了茶,聽着李守一與龍天成的交流。
聽到李守一想在太湖辦療養院的打算,龍天成那銀白壽眉連連抖動了起來。
在這幾天中,他對李守一的家境算是瞭如指掌。
一個因爲五萬元醫藥費,都差點被逼得無家可歸的窮小子,轉眼之間就能洽談上億元的買賣,簡直就是神奇到了極點。
再聽李守一說到要用保安的身份作掩護,避免樹大招風的做法,龍天成更是刮目相看。
想到華明之對這個小師弟的稱讚,龍天成壽眉一抖即停。
能做華門的入室弟子,自然會有神奇之處。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如此珍貴。
有了這麼一個認識,龍天成也不多問,只是幫着李守一出起主意來。
生薑是老的辣。有了他這一插手,頓時就幫李守一出了好多主意。
不管是打開市場,造成轟動效應,還是秘方的使用,龍天成都有不少好的見解。
並且提出,到了療養院重新開張的時候,要親自帶着一幫有分量的醫療、藥品行業的大鱷到場壓陣。
爭取一炮打響,讓療養院成爲衆多有錢人紛至沓來,趨之若鶩的消費場所。
到了那時,華明之那句‘莫要忘記普通百姓’的特意提醒,也就用不着擔心資金的事情嘍。
說到這兒時,龍天成特別提醒說:“守一,你在南方找到了藥材的來源,這我就不多事啦。北方藥材,我們‘百草堂’都是進的漠河醫藥集團的貨。
在這事情上,我可以給漠河集團的鄭總打個電話,讓他們先給你們供點貨。到了正式開張的時候,再讓鄭總來捧個場。”
“龍老,多虧有了你出謀劃策。要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吶。”李守一感激的說。
“守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誰讓我們是同門兄弟哩。我把招呼打在前面,到了爲百姓做善事的時候,可要帶上老哥哥一份纔是。”說到這兒時,龍天成打了一個呵欠。
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時,想到龍天成也已經是九十高齡的老人,李守一也就起身,準備和胡軍到隔壁房間休息。
就在起身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胡軍張了一下嘴巴,好象是有什麼話要說。
“軍哥,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李守一心中覺得有些奇怪。
在他的印象中,胡軍是個爽朗性格的人。不管碰上什麼樣的事,都是快人快語,絕不拖泥帶水。
象這種欲言又止的狀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聯想到胡軍聽說呂慶明沒有跟着回來後,長出一口氣的情形,李守一更是產生了疑惑。
聽到李守一主動問話,胡軍將手中的菸蒂用力按到菸灰缸裡。擡頭說:“守一,你辦了療養院,能不能讓二蛋也到你那兒當保安?”
當保安?李守一暗笑。
他的心中早就有了這樣的計劃,還想着要把胡軍也給拉過去。沒想到,胡軍主動說起了這事。
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胡軍爲什麼會如此心事重重,爲什麼要把這事說得如此慎重?
想到這兒,他也就直截了當地追問道:“軍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給我直說吧。”
胡軍也不囉嗦,直接就說起了事情。
就在李守一在緬甸打電話的前一天,保安公司就將胡軍、呂慶明和李守一三人給除了名。
就連劉長風、馮不同出面干預,也沒有任何效果。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一個治安大隊長出面,保安公司的經理都不肯給面子。
這樣的情形,以前想也沒有人敢想過。
如今不但發生了,而且連一點解釋也不給。明眼的人,都能意識到其中另有玄機。
就一個保安的職業,胡軍並不放在心上。
讓他擔心的是呂慶明,病情剛剛有所好轉,別要因爲這樣的事情鬧得舊病復發。
因此,他剛一聽說李守一辦療養院的事,也就動上了心思。
“沒事,沒事。二哥的病已經完全好啦,這麼一點風雨,對他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再說,我本來就和二哥說好啦,弟兄三人不分開,都到療養院當保安。說實話,我還在擔心你能不能去哩。”李守一說。
“守一,你是說我當特警的事情吧。嘿,這事估計也很懸吶。”胡軍輕輕搖了一下頭。
“軍哥,是那個人在報復吧。”李守一伸出了一隻手掌。
胡軍點頭說:“除了這個貪官,還能有誰!守一,他們的報復可不只是這些。”
“除了報復我們三人,他們還能株連到什麼人的身上?”
“孫小芳的工作被停了下來,說是單位人員超編。就連孫大叔的三輪車,也被交警給扣了下來,說是參加賭博。”
“這丫頭,怎麼沒有給我說吶。”李守一拍了一下沙發扶手,有些惱火的說。
幾個小時前與孫小芳的通話中,這丫頭提也沒提這樣的事情,就連口風都沒有露上一點。
“守一哎,小芳是個好姑娘。剛一被停職,她就關照我不要說給你聽,說是怕影響了你旅遊的興致。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虧待了這姑娘。”胡軍告誡了一句。
“嗯。”李守一應了一聲,內疚地說:“軍哥,都是守一不好,都是守一連累了你們。”
“說什麼哩!一世人,三兄弟,我和你,還有二蛋三個人,用得着分得這麼清嘛。”胡軍聽說呂慶明身體恢復正常,心情也就大好起來。
“那好,我和軍哥說定啦。只要你不去當警察,那就到療養院當保衛科長去。”
“保衛科長?”胡軍遲疑了一下,又說:“守一,我當個保安也就罷啦,這當科長,坐辦公室的事,還是算了吧。”
“軍哥,這可不是喝喝茶,聊聊天的輕鬆活計。”
“那還能有什麼活計要做。守一,當了這幾年的保安隊長,這一條你可別想懵我喲。”
“你想噢,這療養院一旦紅火起來,不知要有多少人想着來竊取秘方吶。要是沒有一個知己人幫助把關,你說我們能睡得着嗎?”
“哦,還有這麼重要的事!行,軍哥給你應下了。”胡軍又想到一事:“守一,這次招警考試,你還參加吧?”
“參加,爲什麼不參加呢?你是想說肯定會有人要報復我,肯定入不了公安局的大門。這樣纔好咧,也許有一天,我會用這件事來好好打一下那些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