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剛纔是大姐誤會了你,給你陪禮啦。”蔡元芳跑過來,二話一說就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轉過臉來,她又對着陳鳳琴行了一禮說:“阿姨,都是元芳說話魯莽,傷了你們母子的心,還望你們能夠原諒。”
她是個直性子的人,知道自己誤會了李守一,立即大大方方的上前陪禮。
這時,寧靜也走了過來,勸解說:“守一,元芳在國外的時間長了一些,說話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爲這事,已經在國內碰了不少壁,還望你能理解。”
“守一,你就別再生氣啦。阿姨不說這麼多的事,大家也不知道你會遭受這麼多的委屈。你放心,我宣思賢不是那種白眼狼。”
乘着巫平原和寧靜夫婦輪流勸說的機會,宣思賢趕忙見縫插針的搭上了話。
白潔跑過來,一把拉着陳鳳琴的胳膊說:“阿姨,你怎麼能走呢?這些事情沒有你指導,我可都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吶。”
接着,她又朝着李守一笑道:“守一,你是我的兄弟。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外甥。你這一走,讓我們怎麼對孩子交待哩。”
“小潔,守一是我的兄弟,怎麼又成了你的兄弟呢?”宣思賢提出了抗議。
白潔立即反駁道:“我是守一的姐姐,你只能做姐夫好不好?”
“好,好,我聽你的話,有個會行醫的小舅子,那是再好不過啦。”宣思賢立即認了輸。
宣思賢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剛認下了小舅子,立即插科打諢的接了上來:“是啊,是啊,有了小舅子,我還想見識一下孩子的舅媽哩。”
聽到這樣的話題,陳鳳琴撇了一下嘴說:“還舅媽哩,連女朋友都不知在哪兒飛哩。”
“媽,你別這樣說,好不好。”李守一立即表示抗議。
然後,他又自誇道:“媽,就憑着你兒子這麼英俊的模樣,還會找不到老婆嗎?”
“你就給我吹吧。有本事的話,抓緊時間給我找一個回來,這纔是真本領。”陳鳳琴淬了兒子一口。
在這說話的功夫,陳鳳琴母子也被拉回了原來的座位上。
巫己原一使眼色,剛纔那個娃*娃臉空姐已經給大家重新上了茶水和咖啡。
看到李守一的臉色稍許好轉了一些,蔡元芳也跟着打趣道:“守一,你如果真的還沒有女朋友,姐姐幫你找一個。就當是姐姐給你賠罪,你看行不行?”
聽到這兒,李守一直是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
再看到旁邊雙手交叉站在那兒的幾個空姐,也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李守一心中大呼‘吃不消’。
有道是,打人不上臉。
眼見蔡元芳再三陪着小心說好話,李守一也不會繼續鬥氣。再說,人家也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才這樣說話。
“大姐,你別聽我媽瞎胡鬧。我早已有了女朋友,只是沒有明確而已。”聽到李守一這話說出口來,不止是有一個空姐嘆息了一聲。
“這麼說,我肚子裡的孩兒已經有了乾媽啦。”伶牙利齒的白潔,立即拍手笑道。
這一笑,可把李守一給窘迫得滿臉通紅。
巫已原也不甘示弱,連忙接口道:“守一,是不是真的有了女朋友?如果還沒有,我這兒的小姑娘,可都是要貌有貌,要纔有才。怎麼樣?大哥給你做個媒。”
有了白潔和巫已原的前後夾攻,李守一是徹底的被逼入了死衚衕。說沒有不行,說有也不好。
“麻煩,真的是好麻煩。”李守一暗自埋怨。
如果乘上一趟飛機,就能定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來,那可不是怎麼妥當的事。
雖說是對田芷若已經不抱幻想,他還是希望等到最後揭開底牌的那一天。只有這樣,他才能覺得心安。
再說,還有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孫小芳吶。
不過,他的心中也覺得爽快了不少。如果不是有了師父傳授的本領,哪會有這麼多人爭着幫自己介紹對象呢?
記得在家中的時候,那個孫大寶拽得就跟二、五、八似的。如果讓孫大寶看到此時的情景,也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大哥,大姐,你們一個個都在說女朋友的事,好生無趣哦。”李守一有心擺脫這樣的話題,有意調侃了一句。
蔡元芳心中還在忐忑不安,擔心李守一不能消氣。卻沒有想得到李守一是個面軟心也軟的男人,這麼快就說起了笑話。
她的心中一樂,也就佯裝生氣道:“好你個李守一,竟敢說姐姐無趣,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話的時候,又是摩拳,又是擦掌,裝出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衆人見到她這副嚇不了人的樣子,也都跟着大笑起來。
有了這一笑,機艙的氣氛立即好轉。幾句話一聊,也就跟着轉移了話題。
寧靜夫婦剛從國外回來不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職業。藉着這麼一個空閒的時間,纔到雲南走上一圈。
宣思賢也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他們宣家是太湖市最大的珠寶商,說是家財過億也只是一笑而已的事情。
大有大的難處。宣家的難處,就是後繼無人。
宣思賢是獨生子。結婚多年,白潔也曾懷過幾次孕,都因碰上意外而流產。
從那以後,就一直沒能再懷得上。
爲了這事,宣家的老夫人對媳婦很有看法。覺得白潔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還又佔着茅坑不拉屎。
言外之意,是想讓兒子早點離婚別娶。
幸好宣思賢與白潔的感情不錯,再加上宣思賢的姐姐從中勸阻,這纔沒能讓此事成爲現實。
儘管如此,婆媳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了隔閡。相互之間,雖然沒有公開撕破臉皮,見了面以後也不再說話。
這一次,宣思賢要到緬甸去參加翡翠公盤大會,好乘機進上一批毛料。
因爲擔心妻子在家會與母親發生衝突,這纔將白潔一起帶了出來。
名爲是讓妻子散心,實際上是防範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會導致家庭矛盾的進一步加劇。
這些內容說得很隱晦,大部分的意思都是點到爲止。聽的人需要加以推測,才能知道宣思賢話中說的真實情況。
說到最後,宣思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姨,元芳,寧兄弟,守一,讓你們見笑了。”
聽完宣思賢的介紹,所有的人都沒有笑。
陳鳳琴活了這麼一大把年齡,看到過和經歷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少。心中雖有想法,也只是張了張嘴,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樣的事情,說不上誰的不是。說得多了以後,反而會是說話人的不是。
別看她沒有什麼文化,對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門檻兒還不是一般的清。
寧靜夫婦剛從國外回來,雖說是對這樣的見解有些不以爲然,也沒有作聲。
特別是蔡元芳,吸取剛纔隨便說話的教訓,更是沒有發表意見。
李守一聽了以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剛纔爲白潔把脈時,覺得白潔的體質不錯,並不屬於是習慣性流產的體質。
“守一,你怎麼啦?”看到兒子一皺眉頭,陳鳳琴立即問了起來。
因爲剛纔出現的不快,她一直都在注視着兒子的一舉一動。
“沒,沒什麼。”有了陳鳳琴這一打岔,李守一也就丟開了先前的疑惑。
在他的想法之中,宣家目前的矛盾,真要細說起來誰都沒有錯。
宣家這麼大的家產,卻沒有繼承人,這對家大業大的宣家老夫人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可接受的現實。
真要說起來,宣母與白潔之間也沒有其他的矛盾。
如果是有了後代,而且是兒子。不但是家族有了繼承人,家庭矛盾也能迎刃而解。
到了那時,宣思賢自然用不着夾在母親與妻子中間兩面爲難。
想到這兒,他朝着宣思賢拱手道:“大哥,恭喜你。”
“守一,你這說的是哪門子喜?”宣思賢沒有反應得過來。
“宣大哥,你好笨!有了兒子,你還會有煩惱嗎?”蔡元芳天生就是一種直爽的性格,毫不客氣的在宣思賢的腦殼上敲了一記。
寧靜看到後,連連咳嗽不止。他在心中抱怨,剛纔惹了那麼大的麻煩,怎麼還不接受教訓吶。
聽到他的咳嗽聲,大家都能理解寧靜的意思,悠悠都是付之一笑,沒有吭聲。
大家這麼一笑,頓時就把蔡元芳笑成了大紅臉。
她在口中嗔怪道:“老寧,你又不是感冒,幹嘛要咳嗽哩。”
衆人又是一番大笑。
笑過之後,宣思賢也在微微一怔之後,跟着大笑道:“對,元芳罵得對。
有了兒子,所有矛盾全都會迎刃而解。守一,姐夫全家的幸福,全要拜託在你的身上囉。”
“沒事,等會我給你開個藥方,你照單抓藥就是。讓姐姐服上三期中藥,再加上合理休息,保持心情開朗就行。”
一聽這話,宣思賢急切道:“守一,你要什麼藥材,我現在就發傳真,讓人提前給我準備好。”
聽到這話,李守一暗地點頭。
宣家的生意一定是做得不小,才能一個電話就讓雲南當地有人幫着準備藥材。
這樣也好,省得下了飛機以後,還要再因爲尋找藥材而拖延服藥的時間。
“不過,一定要是正宗藥材才行。”李守一想到自己在江水城中買藥的經歷,特意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