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八,野狼幫十匹狼來富家玩,喬小麥去蹭飯,走進客廳,便看到從廚房裡端菜出來的紀曉雲和龔微,頭皮一麻,這是蝦米情況。
富大生日時,龔微也來了,送給富大的生日禮物是一個領帶夾,很精緻很名貴的那種,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饋贈,喬小麥當即腮幫就鼓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眼睛邪歪歪似笑非笑地看着富大,富大一看這情景,哪裡敢收,不等party結束,就將龔微叫道一個僻靜處,直接跟她攤牌了。
兩人具體說了什麼,喬小麥不知道,富大也沒說,反正那天龔微是哭着離開的。
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開始頻頻約會喬小麥,說自己是獨生子女,沒有姐妹,想認她當妹妹,說以後在北京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喬小麥猜,大概又是她媽給支的招,知道她跟老大走的近,又很得乾爸乾媽的疼愛,想走曲線救國,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替情敵鋪橋搭路,便婉言謝絕了,說自己做了十幾年的小,不想再多一個喊姐姐的人。
這事便作罷!不過,做不成姐妹,龔微還是會經常打電話約她去逛街,推辭不過時,喬小麥便拉着賈凡凡、莫美人一起去赴約。
龔微單看絕對是個回頭率很高的美人,但跟喬、賈、莫三人站在一起時,只有當綠葉做陪襯的份,論青春,比不過喬小麥,論活力,比不過賈賈凡凡,論脫俗,比不過莫美人,她也是當慣了衆星捧月的那個‘月’,如今被三個太陽一遮,她整個一黯淡無色,幾次之後,便漸漸不再約喬小麥逛街了,改打電話聯絡感情,手機是雙向收費,沒說兩句,喬小麥就要掛,發短信,喬小麥那懶勁,經常幾條消息發過來,她能回一條就不錯了,打宿舍電話,十回打過來,五回都不在,剩下五回,不是睡着了,就是上廁所。
兩人的聯絡在一方熱情一方冷淡中慢慢淡去,然後漸漸消失在喬小麥的圈子裡。
現在看來,龔微是跟紀曉雲搭上了線,因爲紀四嬸的再三請求,富大對紀曉雲雖不甚熱絡,但也還算照顧,再加上鬼子六對紀曉雲存有那麼點幻想,所以集體聚會上,紀曉雲都會出現。
而紀曉雲的算盤,喬小麥也多少能窺視一二。
若是從龔微手上搶老大,她多少有些勝算,可若是她和老大坐實戀情,她大概沒啥希望了,且不說喬富兩家的關係,就單看富家對喬小麥的態度,也是打着做兒媳婦的主意,至於是誰,反正三個都是自己兒子,便宜哪個都是自家的。
若紀曉雲敢破壞,大約紀家被富家永久革命了。
紀曉雲估計是想做最後垂死掙扎,拉着龔微來陪葬,而龔微肯定是不知情的,就像現在,龔微拉自己到一邊,說了一大通廢話後直逼主題問:國泰喜歡的女孩並非你同學賈凡凡吧!
喬小麥一愣:老大跟你說他喜歡凡凡?
龔微搖頭:沒有,他只說他喜歡一個女孩,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我的,賈凡凡的事,是我輾轉從杜藤那聽來的,可曉雲說,賈凡凡的男朋友好像是別人,所以,我想問,到底是不是。
富大進來,喬小麥指指他,說:當事人來了,你去問他吧!
女人啊,執着起來真可怕。
愛情這東西,虛無縹緲,可又足以讓人瘋狂。
哎,且觀且戰吧!
跟客廳裡兩位祖母級的老人打過招呼後,便嗅着香味往廚房裡去了,“乾媽,好香喏,你是不是做了我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地鍋雞,”
“呦,咱們家的小懶貓兒終於起了,我還想着你再不來就讓小三去叫你呢?”富三嬸捏了塊排骨塞她嘴裡。
喬小麥嚼着排骨咕囔道,“指着小三去叫,我非餓死不可,”
房子大了,路程遠了,以往上下樓,香味從下面飄上去,她都是誰家飯香去誰家吃,擡腳就到,現在獨棟別墅,來去也沒以前便利了。
富三嬸輕拍了下她的油嘴,“呸呸,大過年的,不許說那字,快呸呸,”
喬小麥聽話乖乖‘呸呸’,大過年的不能說死,是一直以來的風俗。
富三嬸又朝她嘴裡塞了塊地鍋雞,喬小麥吃着高興,小嘴更甜了,從背後環着富三嬸的腰,撒嬌帶拍馬道,“乾媽燒的糖醋排骨和地鍋雞真好吃,我在北京都吃不到這麼地道的美味,乾媽,回頭你教教我唄,”
富三嬸呵呵笑着,很享受她的擁抱,拍着她圈在腰上的小手,說,“喜歡吃,呆會就多吃點,教你做,乾媽還真怕傷了你這雙小嫩手,乾媽的拿手菜,你國泰哥哥做的都不賴,回北京時,想吃就讓他給你做,”
喬小麥說,“我知道老大手藝很好,可乾媽你是老師傅嘍,做出來的菜有火候,肉入嘴即化,脣齒留香、回味無窮啊,”
小嘴巴巴地說着甜話,嚼着也帶勁,眯着眼睛享受的小摸樣連看的人也覺得是種享受。
富大插着兜,斜靠在門欄上,看着她,笑的一臉寵溺,“就是嘴巴甜,會哄人,媽,你可別上這小騙子的當,”
喬小麥想起客廳裡的兩女人,氣呼呼道,“我是小騙子,你就是大騙子,乾媽做菜就是比你香,比你好吃,”
富三嬸扭身又朝她嘴裡塞了塊牛肉,說,“騙了就騙了,乾媽高興,總比你們這三個兔崽子強,養你們這麼大,連句甜蜜話都沒聽過。”
洗了根黃瓜砸過去,被富大穩穩接住,咔吧咬一口,說,“媽,你這麼偏疼丫頭,等你兒媳婦進門,非給你鬧不可。”
富三嬸大肉手附在肚子上的小肉手上,說,“你媳婦要因爲我偏疼麥麥給我鬧,你要是事事向着你媳婦,你和你媳婦就給我搬出去住,反正我和你爸也不需要你們養老,再說,龔微這姑娘是不會計較的,”
抱着富三嬸歡實地撒嬌着的某麥聽到後,身子一僵,扭頭望向富大,在他臉上端視半分,嚼着牛肉,唯恐天下不亂地含糊附和道,“是啊,龔微姐姐不會計較的,”
富大擡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她計不計較關我什麼事,我媳婦兒可不是她,”咬媳婦兒三個字時,直勾勾地望着麥妞。
喬小麥吐舌,小哥哥,口氣很衝嘛!
紀曉雲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說,“爲什麼不是龔微姐姐,龔微姐姐不是國泰哥哥的女朋友嗎?國泰哥哥回來,不是因爲想和龔微姐姐過情人節麼?”
喬小麥笑,這女人裝糊塗的本事挺牛哈,自己找虐不要緊,非帶着已經完敗的龔微一起找虐,當參加超級女聲復活賽呢?
這女人腦袋沒毛病吧,就這點手段還想撬她男朋友,上輩子她腦門被夾了,居然被這種胸大腦細胞容量核桃大的女人pk上位?
想想,也怪她對賀修遠太無視,完全自由放養的態度,不管不問,這才讓她趁機上位。
這世,她不介意陪她耍耍,只是似乎有人不願意。
富大冷冷地看了一眼,雙手環胸,表情更輕鬆:“龔微是我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紀曉雲看了眼喬小麥,又看了眼富大,天人交戰一番,說:“國泰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生日時,微姐讓我陪她幫你挑選生日禮物,前段時間她還給我打電話,說你工作繁忙,經常顧不得吃飯,問我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家鄉菜,告訴她,她幫你做,這麼溫柔、這麼體貼、這麼善良的女孩,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害她呢?”
那邊龔微已經不可置信的大張嘴巴,看看富大,又看看紀曉雲,不過前者是情緒很複雜,後者卻單純多了,除了憤怒就是歇底裡的憤怒。
“紀曉雲,你在說什麼?”
“龔微姐姐,我在替你打報不平,你爲國泰哥哥付出這麼多,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富大怒極反笑,“曉雲,你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腦殘小說看多了,”然後對看着紀曉雲一副若有所思的富三嬸說:“媽,我已經確定保研,還要忙公司的事,以後少讓那些無關緊要之人去佔用我的寶貴時間,我沒義務幫除麥麥以外的任何人看管女兒,”
老大居然說腦殘,看來他是真生氣了,都不顧自己君子儀態了。
還記得,喬小麥向富大解釋腦殘定義時,富大是這樣說的,腦殘這詞,太損了!
*************
五一,離那個歷史性的時刻越來越近,喬小麥糾結了,是買一注,還是買多注,這就好像你去探險發現一座寶藏,但你只有往外拿一次金子的機會。
是少少地拿一些,不讓別人發現,還是一下子拿很多,但會露富,這樣不符合她低調的做人原則,還有,沒錢,傷神,錢多,傷命。
於是,她很保守地買五注,只有一注能中500萬。
然後500萬怎麼花,她不能買房也不能買車,因爲她沒滿十八歲,買了也不是她的,主要是她沒有話語權,這條先略過。
那麼中了獎怎麼領,原因同上,這鉅額獎金是要父母代領的,結果,一樣,她沒有決定權。
但如果是老大中的,就另當別論,老大成年了,這筆錢可以不用向任何人報備,隨意支付,可老大領了這錢,大約會直接給收管起來,因爲她在老大的心目中,敗家老婆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
不管怎樣,老大and老爸老媽,她決定選前者,她不認爲老大會在意這筆錢,但爲了以防萬一,她一遍遍地提醒老大:男人掙錢養家,女人掙錢零花。
期許着富大在碎碎唸的作用下能牢記這點,最好是錢財如糞土。
結果證明老大意念比她碎碎念高,500萬的鉅款下來後,富大繳了100萬的稅費,給喬爸、喬媽分別打了個電話,然後將剩下的400萬投入了房產公司,給了她百分之十的房產公司股權和網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成了公司真正擁有股權的小股東。
當然因爲年齡未滿十八,由富大暫時幫忙保管投資,也就是說500萬的鉅款,她毛都沒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