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厲楚恆還是用吼的在跟她說話，被她氣得半死。
“是你非要讓我說的……”顧萌萌無奈了，不由得將手機換一邊繼續折磨自己的耳朵，小聲地道，“說了你又不滿意。”
她很客觀吶……總結得多精闢。
“滿意？！”厲楚恆再一次惡聲惡氣地吼起來，恨不得把她的手機吼炸了，“我哪裡器張跋扈？我哪裡不要臉？！顧萌萌！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就揍你！”
顧萌萌的耳朵隱隱作痛，乾笑一聲，“厲楚恆，不如你把我們的對話錄音，你就知道這哪裡……是哪裡了。”
他哪裡不囂張跋扈了？他哪裡要臉了？
脾氣還不好，稍微說說就能氣得跳腳。
“……”
厲楚恆又沉默了許久，吼聲驀然變小了，“好！我哪裡都不要臉！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男人！”
媽~的！
簡直糟透了！
……
厲楚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自知之明瞭？
顧萌萌看了一眼手機，反而有些不適應，“真生氣了？”
她還以爲他繼續大吼大叫下去，態度突然這麼直轉而下，讓她反應不過來。
“沒有！”厲楚恆咬牙切齒地吼道，“顧萌萌！今天晚上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讓我找到，我要你好看！”
吼完，厲楚恆暴怒地掛了電話。
顧萌萌看着手機咬脣，好大的火氣啊……說了半天，他還是沒說到底有什麼要她原諒的啊？
之前也是，他說是不是他做什麼她都會支持，現在又是不是他做什麼她都會原諒……
他到底做了什麼？
只要他不是和羅亞兒有什麼曖昧勾搭的地方，其餘的……她應該都ok的。
……
“媽媽！”
一個稚嫩的聲音充滿喜悅地在她身後響起。
顧萌萌回過頭，一雙小手就從後纏上她的雙腿，將她抱得緊緊的，生怕她會走一樣。
“兒子！”
顧萌萌低下頭由衷地笑出聲來，伸手鬆開len纏着她腿的手，把他拉到面前來，自己則蹲下跟他水平線對視。
len今天穿了一身有卡通熊圖案的運動服，有些失落地看着她，“媽媽你不陪我。”
len現在不需要再接受那種地獄式的訓練了，除數學是他的興趣外，其他所謂的一些老師都被顧萌萌辭退了。
等回到國內，顧萌萌準備讓len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去幼兒園上學。
“媽媽這兩天比較忙，不是讓格林爺爺陪你玩嗎？”
顧萌萌笑着說道，細心地替他整理着衣服，讓他穿得舒服些。
len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小少爺不喜歡我這個老人家陪他玩。”格林老人站在一旁嘆了口氣說道。
小少爺沒有多少實質性的變化，不上訓練課是讓他開心不少，但也只有在顧萌萌面前小少爺才笑得出來。
“len，可媽媽現在有事，不能陪你。”顧萌萌歉疚地說道。
“哦。”
聞言，len的一張小臉迅速垮下來，放下手來，筆直地站在一旁，耷拉着小腦袋，一雙眼睛盯着地面。
看他這樣，顧萌萌於心不忍，“媽媽要去羅小姐那裡坐坐，很枯燥無聊的，你要一起跟着去嗎？”
“好。”len立刻忙不迭地點頭，生怕她反悔一樣。
“那好吧，跟媽媽來。”顧萌萌笑着說道，把手伸向她。
“嗯！”
len應了一聲，把小手放進她的手裡，剛還悶悶的臉瞬間笑得開心極了。
顧萌萌拉着他往羅亞兒房~間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問，“爸爸有沒有找過你？”
“哼！”
len哼一聲，小臉轉到一旁，想了想又道，“你不要提他！他是壞人！”
“lg，爸爸不是壞人。”
“他是！”
“……”
好吧，厲楚恆肯定還沒把郵輪拿給len，厲楚恆在忙什麼？難道就是忙着監控羅亞兒？
他是要從羅亞兒查什麼？還是不準羅亞兒說什麼話？所以纔要24小時監控？
越接近羅亞兒的房~間，顧萌萌便越發覺得不對勁，一路上的保鏢變多了，走廊裡的監控錄像也多了……
顧萌萌一手牽着len，一手摁響門鈴。
羅亞兒走過來開門，見到她愣住了。
“不好意思，羅小姐，我和len打擾了。”
顧萌萌淡淡一笑，不等羅亞兒說什麼便牽着len走進去。
“你……”羅亞兒有些傻眼地看着登堂入室的她，“顧小姐，你這樣很不禮貌，我還沒答應你進來。”
她怎麼能擅自闖入呢？
太沒有禮儀了。
“防礙到你了嗎？”顧萌萌淡定自若地看向她，“你不也沒問過厲楚恆，就闖進他的生活了嗎？”
她今天就讓羅亞兒嚐嚐被人黏着趕不走的滋味。
“是厲老讓我們在一起的。”羅亞兒看向顧萌萌，有些激動地道，“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不是小三，我是在你們分手之後才和楚恆在一起的，是你這個前女友又回來打亂了我們的生活。”
……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觀點和立場，每個人思考的方向都不一樣。
“你從來沒和厲楚恆在一起過。”顧萌萌的語氣一下冷冽下來，“還有，請你別再叫他楚恆，我聽着很不舒服。”
“楚恆都沒說過……”
“現在我說了。”顧萌萌打斷她的話，“我不喜歡聽你這樣叫他。”
顧萌萌承認，她很吃醋。
她不喜歡聽另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叫得這麼親密。
“你憑什麼？”羅亞兒被她激得眼眶含了淚，“你爲什麼一定要咄咄逼人，我知道你現在身份地位不同了，可當初你在厲家沒地位的時候，我也沒像你現在一樣落井下石。”
……
她哭了。
顧萌萌抿脣，頓了頓道，“如果我不逼你，你給我一個解決方案，要怎麼繼續下去，羅小姐？”
“我……”羅亞兒語塞，眼淚懸掛在臉上，“我只是想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而已……”
“這樣有意義嗎？”顧萌萌看着她的眼淚問道，“在這之前，你得不到他，現在，你更不可能得到他。”
厲老已經去世了，現在財團是她作主，最有地位的是她，不是羅亞兒……
羅家也不能拿她顧萌萌怎麼樣。
“事情不會都那麼絕對的……”
“你似乎很有把握留在他身邊？”顧萌萌目光緊緊地盯着她，“你做了什麼？”
“……”
羅亞兒的神情僵住，她又被顧萌萌帶進話題裡了。
顧萌萌來這不是□□的，而是想從她身上知道些什麼……
“我去給你們倒水。”羅亞兒沒再停留在原有的話題上，她自知沒有多好的口才，只要不跟顧萌萌說話就行了。
“……”
又沒問到。
顧萌萌蹙眉，同len坐到一旁茶几前的地毯上。
len身上揹着小書包，顧萌萌從裡邊取出畫筆和圖畫本，讓他畫畫，柔聲問道，“你想畫什麼？”
“媽媽！”len興奮地說道，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嗯，好好畫。”
……
“顧小姐，喝杯咖啡。”
羅亞兒端了一杯咖啡和果汁出來放到茶几上，臉上的淚已經被她拭去。
顧萌萌淡淡地點了點頭，“我能在你的臥室裡參觀一下嗎？”
“請便。”羅亞兒也不好說什麼了，“但如果你想查出什麼，是查不到的。”
“那這麼說，你的確有事。”
“……”羅亞兒語塞，顧萌萌的咄咄逼人讓她難以招架，“你隨便看吧。”
說完，羅亞走到窗前拉到一些窗簾，讓陽光灑進來，落在白色花架上的一盆盆百合花上。
……
顧萌萌徑自在偌大的房裡逛起來，羅亞兒的房~間很是乾淨整潔，所有的東西都歸類別檔，整理得井井有條。
書櫃上滿滿一排都是醫書，各種國家語言版本，羅亞兒學得很多。
顧萌萌打開衣櫃，整個人僵住了。
裡邊的衣服是男女別類，一半男式西裝，一半女式裙裝。
西裝的尺寸赫然是厲楚恆的。
顧萌萌的臉迅速轉冷，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樣。
驀然見西裝上嶄新的吊牌還在，顧萌萌才清醒一些，連忙打開底下的櫃子抽屜，所有的男式衣物都有。
領帶、褲子、鞋子、襪子……包括內褲。
如果不是所有的吊牌都在，看到這種畫面，顧萌萌幾乎以爲厲楚恆是和羅亞兒同居的。
羅亞兒似乎是在營造一種氛圍，她和厲楚恆緊密相連的氛圍……
顧萌萌很有衝動把這裡所有男式的衣物都丟出去。
但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這麼做。
目光瞥到一排厚厚的記事薄放在櫃子中，還按序號編好。
封面是粉色的硬皮封面，看上去年輕朝氣。
顧萌萌隨便抽起一本拿起來翻開，第一頁就是——
【替楚恆擋了子彈，卻讓我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楚恆今天親自來看我了……他就站在我的牀前，眼睛彷彿深泉，他看着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溺在裡邊不能呼吸了……】
“你怎麼能這樣！”
顧萌萌還沒看完，記事簿就被羅亞兒奪了過去。
“你怎麼能偷看別人的日記？”羅亞兒生氣地看着她，有着羞窘的面紅耳赤。
……
這上面又沒寫是日記本，她也是隨便翻開的，再說羅亞兒同意她參觀的。
“對不起。”想想，顧萌萌道了歉。
畢竟這是羅亞兒的私隱，她無權查看。
聽到顧萌萌的道歉，羅亞兒的臉上還是很不自在，“你看了多少？”
“第一頁。”
“……”羅亞兒把日記本塞了回去，“顧小姐，請你回去吧，你在這我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