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修夜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說道,說完他就想站起身,但是身體卻一歪跌靠到了牆上。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向他說:“爲什麼?爲什麼要我喝你的血?你這樣自殘一樣的舉動,你認爲我會很開心嗎?”
修夜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低聲道:“抱歉,我只是想讓你恢復到平常的你。”
那樣虛弱的你,就像是一朵雪花,輕輕一碰就碎了,我看着會心痛。
所以……抱歉琉伊。
“看着我!……”我走上前捧住他的頭,“平常的我,身邊總有一個面無表情但卻對我照顧無微不至的修夜!你不在我的身邊那就根本不是平常的我!蠢死了!用別人的血不好嗎?非要用自己的!”
修夜聽到這話,有些楞楞的。
修夜這個大傻瓜!竟然爲了讓我快速恢復魔力竟然拿壓入高濃度魔力的血給我喝。
修夜看着恢復了精神琉伊,很想笑一笑,但是不知怎麼的,內心竟然只有苦澀。
也對,因爲琉伊並不瞭解,不是任何人的血都能讓她恢復魔力,必須是和她簽訂了血契的人,只有對方混入了他自己的魔力的血纔可以讓她恢復魔力。
這個方法雖然好,但是卻對獻血的一方有害,在未來的一個多月裡他不能動用任何的法術,形同一個平凡人,也必須在獻血後的第三天夜晚承受住巨大的痛苦。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傳入了兩人的耳朵,“是誰欺負了我的寶貝女兒?!是誰?!”
我與修夜轉頭看向聲源處,是一個穿着藏青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想來他便是火家長老的兒子,倩娜的父親,火家下一任長老繼承人盧貝德・力卡。
修夜聽到之後便站了起來向盧貝德走去。
“貴小姐家教欠佳,想來是閣下太過於寵愛,不捨對於管教,所以在下已經派人讓倩娜小姐重新學習。”
盧貝德一聽這話立刻臉色沉下,沉聲說道:“倩娜是我的女兒,自有我來管束,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欺負我寶貝女兒!”
東西?這男人竟然說修夜是東西?
這個人類,真是失禮呢,而他這失禮的舉動,惹火我了!明明就是一低賤的人類,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惡魔,真當本小姐不會對你們怎麼樣麼?
雖然我是見證者,但不代表我對於處處挑釁我的傢伙……會手下留情!
這樣想着,我漸漸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說到:“嘖嘖嘖,別人好心好意爲你管教你那任性刁蠻女兒,你不知感謝竟然還反擊別人,這是不是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不識好歹啊?”
盧貝德皺眉到:“你是?”
我來到了修夜的面前,對他嫣然一笑後又轉頭看着盧貝德淡淡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欺負了我的人。”
“我管你是誰,他欺負了我的寶貝女兒,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盧貝德開始沒了耐心。
正說着盧貝德便一揮手,一道火焰就向修夜打來。
修夜沒有躲過,生生接下了這力量十足的攻擊,他受不住的後退幾步,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修夜沒有躲過!?
我這時突然想到修夜爲了我此時已是元氣大損,可他偏偏還去受那一擊……
我看了一眼受傷的修夜,再面對盧貝德的時候我銀灰色雙瞳中的怒火已是難以壓制,閃爍出一抹血光。
我將手中的羽扇打開,聲音冰冷地對盧貝德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我的面前傷我的人!!!”
頃刻,一根根的玫瑰藤便從盧貝德的腳邊魚貫而出將他緊緊纏繞。
盧貝德掙扎着,“放開我!”
我將修夜扶到一邊,小聲的責備着他,“明知道自己元氣大損躲不過那盧貝德的攻擊,爲什麼還要迎上去?你傻啊?這下看來你要延長假期了。”
修夜很平淡地說:“我要是不迎上去,那火焰就會傷到你。”
我一時無言。
“放開我!我可是火家下一任長老的繼承人!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我冷哼一聲,慢慢走回了盧貝德的面前道:“哦?看來火家衰敗在即了呢。真虧威畢西・力卡能看重你這廢物!”
我說着,手勢一動,那玫瑰藤邊越發用力地勒緊了盧貝德,盧貝德隨即一聲悲慘的哀嚎。
衆人似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響,大廳裡頓時沉寂一片。
“哎呀呀,這是這麼了?”
科納莉推開人羣扭着細腰走到了盧貝德的面前,驚訝了一下說道:“這是誰幹的?你可是堂堂長老繼承人呀,誰膽子那麼大連你也敢綁?”
盧貝德看到科納莉後,罵罵咧咧道:“你還知道出來?你剛纔又去勾引誰了?”
科納莉笑笑道:“哪有!是誰綁的你?……哎呀,怎麼解不開啊。”
哼,你要解得開就有鬼了,世上能解開的只有我。
盧貝德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這一邊。
科納莉轉過頭才發現是我,我就真不信我在這裡那麼久,她就真沒有看到我。
裝,繼續裝好了。
科納莉說道:“原來是公主殿下啊,不知道盧貝德哪裡惹到您了,我在這裡給您賠給不是,您就放了他吧。”
聽到科納莉對我的稱謂,盧貝德愣了一下喃喃道:“她就是墨貝琉伊・艾德卡路斯?那個魔界第一公主?”
我一臉笑意地對科納莉說道:“盧貝德毫不給我面子的傷了我的人,你認爲……我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他?科納莉小姐,你要是真想幫他賠罪可以啊,你看了那麼久的……也該讓我看看你演的了吧?”
科納莉沒料到我會那麼不給她面子,扯扯嘴角勉強笑着說:“那,公主殿下您想怎麼樣?”
我淺笑着說:“我要你……讓他生不如死,我開心了說不定會放過他……不開心我就殺了他。放心,你和盧貝德演的戲觀衆只有我一個。”
輕輕將羽扇合攏,一個幻境就瞬間佈下,在別人眼裡看來先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的幻覺一樣。
四周就像是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但實際……卻並不是。
科納莉哼了一下低聲說道:“真是個惡魔呢。”
“謝謝誇獎。”我毫不客氣的接下了她對我的讚美,這可是對我最高的褒獎呢。
對於我這個一直不像是惡魔的惡魔,這是一句很好的讚美。
科納莉扭着細腰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意,風情萬種地走向盧貝德。
盧貝德沒有聽見我與科納莉的談話,但見到科納莉一臉笑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心想那個魔界公主應該會放過他,就問道:“怎麼樣?”
盧貝德皺着眉,看着科納莉那風騷|樣子,心想要不是這個女人對火家有着極大的用處,在牀地間也可以將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他纔不會娶這麼一個放浪的女人。
“她可以放過你……”還沒有聽科納莉說完,盧貝德掙扎着說:“那就趕快放開我!”
科納莉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平淡的我,對盧貝德搖搖頭說:“但是,我必須要讓你生不如死。她看得開心了就放,不開心就會……殺了你。”
“什麼?!這個賤人竟然想讓我生不如死?!”
盧貝德吼叫起來,科納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懷裡拿出了一條鞭子,鞭子細長,還泛着淡淡的紅光,嗯,是一條好鞭。
盧貝德看到科納莉拿出了“流炎”瞳孔立刻收縮,聲音顫抖道:“賤人!你要對我用‘流炎’?!我父親會殺了你的!”
流焰鞭是一種很厲害的武器,有着類似於“天下第一鞭”的這種名氣在那裡。
這流焰鞭分爲兩脈,一脈就是用鞭的金卡家族,他們專門學習和專研如何使用流焰鞭可以發揮出它強大的威力。
還有一脈則是煉鞭的塞特貝拉家族,他們則是負責製做流焰鞭,一條上乘的流焰鞭是必須經過重重鍛造的,最少都是九九八十一道工序。
不過做流焰鞭最精華的部分就是流焰鞭好壞成敗的關鍵工序,必須經由處女的手打造,而且這一部分的鍛造只能傳女不傳男。
不知道什麼原因,昔日昌盛的流焰鞭家族一夜之間消失在這世間,只留下了當晚迷路沒有回到家的科納莉・金卡一個人。(真的只有她一人?)
“他不會,畢竟在失去與保住之間我選擇了後者,因此我才保住了他兒子的命。”
科納莉說完,便是一鞭子向盧貝德抽去。
鞭身剛剛接觸到盧貝德的皮膚,一條以火焰凝聚的小蛇便攀上了盧貝德的身體,盧貝德清楚的感覺到小蛇所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不僅如此他的皮膚就像是烤肉一樣發出“茲茲”的聲音。
盧貝德看向科納莉,示意她不要再打了,一條“流炎蛇”已經讓他痛苦不堪,要是再來幾條,想必他就真的成烤“全人”了,但是科納莉明顯是沒打算住手,接着又向盧貝德甩去了第二鞭……第三鞭……
就在科納莉準備揮出第七鞭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在大廳。
“住手!”
因爲我故意設下了只有長老閣的人能看到我們的幻境,所以大廳裡的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我笑笑說道:“怎麼,你也是來算賬的?”
聽着我的話,火家長老威畢西・力卡老臉有些泛紅,雖然說四周的人都聽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幻境內的任何東西,但是在威畢西眼裡看來我這是當衆羞辱他。甚至於是羞辱了長老閣。
“艾德卡路斯公主殿下,您這個行爲是對我們長老閣的羞辱!”
我擡眼發出聲音的那個人看去,他穿着一件剪裁得體的西裝,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頭髮斑白,臉色漲紅,雙眼看向我有着怒火,看他胸前佩戴的那枚銀色徽章上刻着金色邊緣的火焰,仔細看火焰中隱約刻着一個“三”字。
原來是火家長老閣中,脾氣最爲耿直的三長老啊。
“哦?怎麼會呢。難道三長老你沒聽過人界有句話叫‘打了兒子來了老子’嗎?……難道大長老不是來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