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XXX居然死了……”
“九頭蛇萬歲那裡真是笑死我了。”
“全員集結那裡的特效真是值回票價。”
凌晨3點，無數青春男女從電影院裡出來，也就這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才能在這個工作日來看首映，然後回家睡不到四個小時就去上班——當然也有不少人是不用上班的，例如喬木依，例如任索。
於匡圖爲了晉升四轉，可是直接請了五天長假，喬木依因此也連續值班五天——現在輪到他假債肉償了，喬木依因此也迎來了小長假。
至於任索這個Q彈時間工作制的自然更不用提。
自從他不再分心於水羣、水論壇、看短視頻、看遊戲視頻、看科技視頻、上不可告人的網站等等短期快感娛樂後，反而是專心寫論文和研究如何提升感情價值，他早就完成了這個月的大部分論文工作，只剩下與古月言在爭執討論中增長感情的技術活。
走出電影院後，任索問道：“你有開車來嗎？”
“有是有，但……”喬木依往前走兩步，轉過頭歪着腦袋看着任索，狐媚般的眼睛裡流露出曖昧不清的情緒：“那又關你什麼事呢？”
今晚喬木依穿着米色的長款薄外套，裡面用非常凸顯身材的白色襯衫打底，束腰的熱褲配合黑色絲襪和長筒靴，簡直是大胸下面就是纖腰，纖腰下面就是大長腿。
她稍微表露一點點少女姿態，瞬間就謀殺了附近所有雄性動物的眼球，附近很快響起不少男性被女朋友掐腰間肉捏耳朵的痛呼聲。
“你沒必要總是這麼迷人，反正我又不會跑。”任索攤開手笑道。
“這可難說，這個世界只有標本纔不會跑。”喬木依搖搖頭，靠近任索，將手放在他胸膛上，五指指尖燃起黑色的火焰。
任索絲毫不慌，任由喬木依的指尖烈焰融入自己體內，問道：“今晚我住哪？住你家還是住酒店？”
“住廁所吧你，那邊那個公廁挺適合你的。”喬木依傲嬌地哼了一聲：“早上還能有尿尿的噓噓聲當鬧鈴。”
“那你呢？”
“我當然要回家好好睡覺，然後一大早去跑步，跑到這邊上廁所，尿醒你。”
“那可真是辛苦你。”任索笑道，等喬木依施法結束了才問道：“新法術？四轉？”
“「惡念瞥視」，是新法術，但只有二轉。”喬木依說道：“這是用來追蹤被關押嫌疑人用的法術，施法者只要動念就能獲得越多關於目標的畫面，幾乎無法驅散，效果持續24小時，一旦犯人依靠超能力越獄，依靠這個法術可以迅速捉回犯人。”
“一般來說，這個法術的最遠距離也就3000米，不過如果是我用出來的話，那麼就算你在地球彼端，我也能斷斷續續不定時地接收到你的些許畫面。”
任索笑道：“我就在你面前，真的有必要對我用這種法術嗎？”
喬木依看了他一眼，命令道：“摘下口罩。”
任索聽話摘下口罩，他看了看附近情侶的動作，便主動摟過喬木依的纖腰，低頭親了上——
一陣熟悉的空間轉換感後，任索雙手摟個空。
熱鬧的電影院門口瞬間化爲寂靜，喬木依那陣勾魂奪魄的香味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怡人心脾令人安心的清香。
“索，晚上好。”
穿着睡裙的東承靈正在用手指在空中畫出玄妙的軌跡，任索知道這是她利用手勢來輔助施法進行空間轉移。
東承靈看着任索的奇怪姿勢，表情平靜，像是晚上起牀上廁所看見任索也要上廁所一樣。
任索若無其事十分鎮靜地整理儀容儀表，戴上口罩，點頭說道：“又打擾你了，承靈，抱歉。”
“我覺得你要道歉的事不是這一件。”東承靈說道。
“但其他事我也已經道歉過了。”任索問道：“你還是生氣嗎？”
“嗯。”
“需要我補償嗎？”
“嗯？”東承靈微微挑眉，有點好奇地看着任索：“怎麼補償？”
看着穿着睡裙不施粉黛依然恬靜可人的東承靈，回想起喬木依給自己施放的「惡念瞥視」，任索忽然一陣明悟。
原來如此，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估計喬木依和東承靈之前已經有所共識，喬木依固然阻止不了東承靈拉走任索，但東承靈也沒法驅散喬木依施放的「惡念瞥視」。要是任索回去之後，或者在接下來的約會裡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任索也不敢肯定。
任索：“我可以陪你睡覺。”
東承靈耳根子微微發紅，不過她似乎早有預料，淡淡回問道：“只是睡覺嗎？”
“只是睡覺。”任索笑道：“不過你的牀比較小，躺兩個人太勉強了，手腳施展不開；而你睡在我身上的話，就比較難爲我了。所以我可以坐在牀邊守護你，怎麼樣？”
這種奇妙又匪夷所思的補償，東承靈稍作思考就接受了。
畢竟任索說的很有道理，教師宿舍默認提供的牀板是單人牀，成年人睡剛剛好，像趙火那樣高大的畜生甚至會覺得有點窄，兩個人睡肯定是擠在一起了，除非相擁而眠，甚至是疊起來睡。
而且之前喬木依就跟東承靈說了「惡念瞥視」這個法術的事，雖然在除開任索相關事情外的其他地方，東承靈和喬木依關係算是很好的，但她也沒打算跟自己的朋友分享這種閨房之樂事。
更重要的是，雖然東承靈早就下定了決心，但她骨子裡依舊是比較保守傳統的人。只不過東承靈能理解男人年輕時發情頻率比較密集，哪怕她認爲修煉和做飯比那種事更有意思，但任索若是有所需求，她也不會委屈任索。
既然任索主動提出循序漸進地加深關係，東承靈自然欣然答應，毫無懷疑毫無警戒，在任索的注視下關燈睡覺：“索，晚安。”
“晚安。”
任索伸手牽住東承靈的手，坐在牀邊拿出手機，看見喬木依正在給他發表情包。
喬木依也生氣了。
雖然喬木依早有預料，但男朋友就在自己眼前被人眼睜睜搶走，換成誰都肯定要炸，更何況是災厄魔女喬木依。
她沒直接殺過來，而是氣鼓鼓地回家給任索發表情包，已經是很給任索麪子了。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任索不知道茶仙兒讓她們產生了怎樣的希望，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任索根本沒法滿足她們四人的希望。
幸好露娜還沒有完全變人，心性也更接近於貓，不然任索的操作空間就更少了。
不過這些也不能全部怪茶仙兒，茶仙兒只是點燃了引線，但炸藥、薪柴和火種卻是本來就存在。
就算沒有茶仙兒，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們對自己的希望和期待也會越來越大。
這是理所當然的，獨佔欲是人類的前進動力，私有制是高效率的經濟社會基本標誌之一，是生產力發展的關鍵。
毫無疑問，她們四人都是獨佔欲非常熾烈的人羣，哪怕是物慾最爲稀微的東承靈，在這方面也沒有退縮的想法。正是因爲她們慾望熾烈，所以她們才能發展出各自的事業，哪怕是目前尚未有成就的古月言，也已經在他的栽培下嶄露頭角。
能接受共享的女人不是沒有，依靠任索現在的外貌、地位、收入和手段，足以吸引一大批產生感情價值的伴侶。
但基於任索現在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的原因，他只能依靠對方單方面提升感情價值，風險太大，耗時長久，而且人的天性就是得寸進尺，之前能接受共享，到頭來還是會因爲無法獨佔而降低感情價值。
獨佔主機黨，永遠比全平臺黨更有優越感和滿足感。
任索已經沒有抱怨這種情緒，但以前軟弱的他只能找到這種強勢可愛美麗又關心他的女朋友，實在是給現在的任索帶來許多不便和麻煩。
今天要看四場電影，明天呢？後天呢？
她們對自己的期待越高，失望就會越大。以前的自己依靠傻子一樣的人格魅力留住她們，但現在的自己能做得到嗎？他又不是傻子。
而且就算她們不會離去，但感情價值下降的預期幾乎是不會變的。
任索現在等於手握了四份會一直貶值的股票，無論他怎麼補倉，但這四份股票是互逆的。在茶仙兒已經點燃股市的情況下，只要這四份股票同時存在，就必然會一直下降。
按照理性的投資邏輯，任索應該馬上斬斷沉沒成本，輸少當贏，在股票還沒下降到谷底之前，選擇一份最好的必然會持續上升的股票留下，然後獲取最大利潤，止損套現，平穩離場。
愚蠢的人試圖逆轉，聰明的人努力把下限控制在可接受範圍。
看着眼前已經緩緩睡去的東承靈，任索感受了一下室溫，感覺微微有些寒意。雖然他們修士感冒的概率極低，但依然會感到不適，因此任索發動了「烈焰主宰」提高溫度，讓東承靈睡得更舒服一點。
看着東承靈的睡顏，回憶起剛纔迷人的喬木依，還有明天早上的任星美、下午的古月言，任索閉上眼睛，開始了頭腦風暴，評估四人的綜合價值。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