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是一款遊戲，那喬木依應該是一款魂系動作遊戲。她是如此的神秘，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她是如此的困難，令人受盡折磨身心俱憊；她是如此的美麗，在絕望中賜予一縷光輝，令人以爲自己邁向天堂，但其實是跌入深淵。
蓮江對策局副局長辦公室裡，姚菲工作的時候時不時桌面上喬木依的照片，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門忽然被敲響，一個黑眼圈比熊貓還大的青年走進來，問道：“姚菲，有空一起吃午飯嗎？”
姚菲有些驚訝，瞥了一眼時間，點頭答道：“原來已經中午了啊……行，但要等我處理完這些工作。”
“不過這可真是稀奇，我記得黎丹你一向是喜歡獨自吃飯的，就算找也該找於副局吧？”
黎丹拉開椅子坐下來，平靜說道：“因爲我是有事找你。”
姚菲笑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先說說是什麼事，如果我能幫的話，那午飯就你請了。”
“我有個朋友對你很感興趣，想和你共進晚餐。”
“你說得這個朋友該不會是你吧？”姚菲笑道：“光請午飯還不夠，還想請晚飯？”
黎丹搖頭：“不是我，我對男歡女愛沒有任何興趣，我每天都有很多事做，工作、修煉、學習、手工……我每天都很充實，無須愛情填充。”
姚菲說道：“啊這個我知道，聽說你買了許多機器開了個工房，最近好像做了無限手套、水晶精靈球、千機傘？你的視頻我在網上看過，沒想到你的覺醒法術居然還能用來精細加工。整個對策局，除了喬副局之外就屬你最有名氣了。”
黎丹點頭：“愛好而已，畢竟我不用睡覺，而做這些事也比睡覺更有趣。”
姚菲笑問：“那你就沒有遇到過讓你睡覺的女人嗎？”
黎丹微微一怔，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遇到過半個。”
半個？
姚菲眨眨眼睛，不是很懂。
黎丹此時轉移話題：“我那位朋友條件很好，我是知道你的條件、你的潛力和你的抱負，但我還是願意爲朋友做一次說客，因爲無論是世俗條件、人品學識或者外貌，我都認爲他可以配得上你。”
姚菲擺擺手：“我自然是相信黎丹你的眼光，你願意介紹給我，那肯定是人中龍鳳……不過，我真的沒這方面的心思。”
黎丹說道：“好吧，是我唐突了。”
“那午飯還吃嗎？”
“吃，你工作還沒搞定嗎？”
姚菲苦惱地說道：“你應該也知道，《絕密檔案》出來後覺醒者數量又再一次暴增，偏偏喬副局去旅遊了，所有工作都要我來，這些天我忙的都沒時間睡覺。”
“我知道你這些天都在局裡睡。”黎丹說道：“喬副局實在是太沒責任心了。”
姚菲連忙說道：“也不是啦，她請假之前也不知道任奈瑟會發視頻。”
黎丹：“但在春節後請一個月假本身就是沒責任心，諸事忙碌百事待決，如果不是你答應爲喬副局替班，局裡多半是不肯批這個假的。”
“更別提她平時還經常在局裡打遊戲。”
姚菲皺眉說道：“你知道什麼？喬副局已經爲局裡貢獻良多，她請假旅遊又算得了什麼？這是她應有的待遇。”
“她打遊戲……也只是想多發展一個愛好而已，根本沒有耽誤工作。”
“但她耽誤你了。”黎丹看了一眼電腦，“她打遊戲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怎麼連你也在上班時間玩遊戲了？你又沒喜歡遊戲的男朋友。”
姚菲臉色一紅：“要你管，反正我也沒耽誤工作。”
黎丹問道：“所以你也贊成她陪男友旅遊一個月？”
姚菲沉默片刻，展顏笑道：“當然，自從喬副局有了男朋友之後就變了好多，笑容多了，人和善了，惡作劇也少了，越來越漂亮了，更加關心我們了。”
她故作隨意地說道：“我之前一直當她秘書，整天都被她弄得很頭疼，現在她都是禍害她男朋友了，我也輕鬆多了。”
黎丹輕聲道：“是啊，她已經是別人的禍害了。”
他瞥了一眼姚菲，雖然姚菲表現得很不在意，但她看不見自己眼裡多不開心。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朋友接觸一下？夜晚別待在局裡，試試開展一段新的感情吧。”黎丹誠懇地說道。
姚菲看見黎丹那關切的眼神，忽然想到什麼。
夜晚、局裡、感情、喬木依、介紹男朋友……
“我沒說過我在局裡過夜，你怎麼知道的？”姚菲臉色大變：“你知道什麼？！”
黎丹沉默地聳聳肩，指了指自己耳朵：“夜晚對策局還是很安靜的。”
“你聽到了？你全都知道了？！”姚菲‘唰’的一聲站起來，臉紅到耳根處，惱怒得口齒不清：“泥腫麼可以這亞子！”
“冷靜點，你說話像含着口屎。”黎丹舉起手解釋道：
“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這裡是她的辦公室，那張是她經常坐的椅子，我真的可以理解，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不，我，這個，我不是……”姚菲都已經語無倫次了，過了好一會才嗚哇的一聲坐下來，趴在桌面上藏起腦袋不肯見人。
黎丹溫柔地摸了摸她腦袋，像警察叔叔一樣說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你也沒犯錯。什麼時候開始的？”
姚菲沉默了好一會，才冷不丁地說道：“剛好是一年前。”
一年前的四月？
饒是黎丹也震驚了：“那時候喬木依她們不是纔剛進對策局嗎？她是怎麼……啊對不起，不應該問細節的。”
“沒關係，其實也沒什麼細節。”姚菲揉了揉眼睛，說道：“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說說吧……我其實也憋了很久。”
“她那時候很直白地告訴我，她就是覺得我漂亮纔想跟我做朋友。她很討厭男人，但卻喜歡作用男人，然後憑藉實力和顏值讓那些男人不敢還手甚至還得討好她……是個很惡劣的人呢。”
黎丹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哪怕是他，在過去也曾吃過喬木依的虧。
“但她私底下不是這樣的，溫柔，帥氣，風趣，體貼，會很多浪漫的小招數……比那些愚蠢的男人都更能讓我開心。“
姚菲趴在桌面上，眼神眷戀地看着相框裡的美人。
美人笑顏如花，光彩奪目，但這份燦爛的笑容是因爲旁邊那個男人而綻放——沒錯，這是一張任索和喬木依的合照。
“她只是跟我玩玩，但我卻認真了。”
“真羨慕任索啊……”
黎丹嘴角扯動一下——現在對策局的主流說法是覺得任索很可憐。
“不過，既然她現在有了喜歡的男人，應該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吧？”黎丹隨口說道。
然而姚菲卻是神色古怪起來。
“這可不一定哦。”
“嗯？”
姚菲眨眨眼睛，紅霞浮現的臉龐美豔動人。
“我剛纔說，她是覺得我漂亮，所以纔會找我玩，並不是因爲喜歡我。她看我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慾望，只有欣賞。”
“在這方面，她或許跟她討厭的那些男人一樣，都是將女人都當成獵物，當成戰利品。”
姚菲趴在桌面上，輕聲呢喃道：“喬木依，你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黎丹愣住了。
他想起一些往事。
喬木依是最先跟任索認識的，然後任索又認識了東承靈，所以喬木依纔跟東承靈認識。
然後喬木依和東承靈迅速混熟，那時候黎丹經常能聽見喬木依找東承靈出來玩。
他很肯定，那時候喬木依肯定還不喜歡任索，因爲喬木依喜歡任索之後變化巨大，堪稱冬雪融化迎來春天。
所以，那時候喬木依的真正目標難道是……
……
……
任索默默拿出手機，撥打東承靈的電話號碼。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東承靈喘氣的聲音：“索？”
“嗯，是我，你還沒睡嗎？”
“嗯，快要睡了，你也快睡覺吧，明天……啊！”
“你那邊怎麼了？”
“我……我在鍛鍊。”
東承靈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悶哼一聲，語速飛快地說道：“索，如果沒其他事，那我就先掛電話了。”
“行了，我都看見了，將我拉過去吧。”
“你看見了？！”
東承靈微微一驚，旋即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那就好，小喬實在太厲害了，我快撐不住了，索你來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