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當藍景和欣祺看清牀上蘇季菲的情況後,兩人臉色瞬間都變了。
特別是看到蘇季菲的手腳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掛在牀上,藍景的眼睛立馬紅了,而欣祺的眼淚更是下來。
“小姐,這是……二爺乾的嗎?”
蘇季菲一聽她這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頗涼。
“這事不要讓王爺知道。”
藍景和欣祺爲難地看了對方一眼:“可是……”
“他無心的,只是被賜婚的事氣暈了頭,靜靜就好了。”蘇季菲咬牙,這才忍着火氣把這句話說完。
不是她特意要爲喬任宵說好話,而是事實便是如此,喬任宵會這樣,也是因爲……喜歡她,所以纔會被賜婚的事氣暈了頭。
蘇季菲不想把事鬧大,本身喬任宵和闕修堯兩人就已經很不爽對方了,這事要是再讓闕修堯知道,這分分鐘都有可能鬧出人命,到時候估計全長安皇城都會知道這事,她丟不起這個人。
“可是這二爺心也太狠了,竟然對小姐也下得了這麼重的手。”藍景和欣祺也不笨,多少能猜到蘇季菲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再多做討論。
藍景的視線瞬間落在蘇季菲的額頭上:“啊,這裡都腫血了。”
“我看看。”欣祺趕緊近身上來,“還好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我這裡有藥,擦個四五天就能退。”
原來已經腫血了,難怪她覺得頭有些發沉,也有些發脹。
“額頭的傷先不管了,欣祺,先把我手腳的關節掰回原位。”蘇季菲感覺難受了。
“好。”欣祺點點頭,趕緊擦乾眼淚就站到牀上去。
當她把蘇季菲的一隻手接回去,蘇季菲的眉頭蹙了下,藍景的眼淚也藏不住了,這比她自己受傷還要令她難受。
“欣祺,你輕點。”她忍不住說道。
欣祺有些委屈地說:“我已經很努力了。”
藍景不信:“但是你看小姐都疼成這樣了。”
欣祺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本來就痛,跟力道輕重無關,疼痛根本就是難免的好嗎?雖然她也不想見到小姐再受罪,但是也沒辦法啊……
“你就不要爲難欣祺了,我不是很疼。”蘇季菲努力朝藍景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只是臉皮過於蒼白,讓她的笑看起來特別的虛弱無力。
藍景見狀,就更加心疼了,叮囑了句欣祺讓她慢點,便沒再說話。
直到手腳的關節都重新按好,蘇季菲都沒有喊過一聲痛,不過整個人從裡到外卻全部溼透。 шшш⊙ тт kΛn⊙ ¢O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藍景和欣祺兩人幫自己把衣服換下,經過這麼一折騰,外頭剛好傳來三更天的打更聲。
這次無論蘇季菲怎麼趕,兩人都不肯回自己的屋外,一定要在屋裡守着她。表面上說是她頭上有傷,要照顧她,其實還不是怕喬任宵會去而又返,蘇季菲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裡清楚。
沒有辦法,只能讓她們倆在屋內打了個地鋪。
蘇季菲不想她們擔心,索性閉上眼睛睡覺。
可是剛發生這種事,她睡得着纔怪,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藍景和欣祺抗不住睡意終於睡過去,蘇季菲這才睜開眼睛。
她摸了摸已經腫成個包子的額頭,心裡不禁苦笑。
蘇季菲啊蘇季菲,原來你也這種時候,這算不算三十年風水輪流轉?
黑夜裡,蘇季菲無聲嘆了口氣,雙手卻是慢慢攥緊起來。
……
額頭莫明其妙腫成這麼大的包,還充血,這是怎麼掩飾都掩蓋不住的,好在欣祺的易容術了得,在她的幫助下,蘇季菲額頭的傷看起來纔沒那麼的恐怖。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很吸引別人的注意。
“菲兒,你額頭怎麼受傷了?臉色也這麼差,你這樣是幹什麼去了?”
一大早,蘇季菲過去祖屋那裡請安的時候,夏婉兮立馬就捉着她問,面露關心。
蘇季菲把夏婉兮放在自己額頭附近的手拉了下來,順口扯了個小謊:“沒什麼,就是昨晚一時技癢,在房間裡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你也知道房間就那麼大,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夏婉兮蹙眉,很不贊同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練什麼練,你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下次不許再練了。”
蘇季菲笑而不語。
夏婉兮瞧她這樣,就知道她又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不禁有些氣:“你可別不愛聽,這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皮,你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哪弄得破相了,那可怎麼辦?”
音落,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些什麼,馬上往地上吐了吐口水:“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你不會破相的!”
蘇季菲特別無奈,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這個娘啊,有時候看起來真的特別二。
老夫人自然也不贊同,開口說了蘇季菲幾句,意思倒是和夏婉兮差不多。
不過說完,老夫人又說錦瑟軒的後面還有一塊空地,閒着閒着,平時也是用來弄弄花草用,既然她這麼愛練武功,那就讓管家帶人把那塊地改成練武場,以後讓她到那耍耍,說是興許蘇家還會因爲這事興起一股練武潮流,以後家裡還能出一位武將也說不定。
大家這是聽出來了,老夫人這是想讓蘇季菲給家裡的男丁……也就是小少爺蘇瑞哲做榜樣,看能不能也吸引起他對練武的興趣。
不過蘇季菲樂得接受,這段時間事情有點多,弄得她訓練的時候越來越少,有了這塊空地,倒是可以拿來當訓練場地用。
蘇瓊玖看着眼紅,雖然對蘇季菲的身手心有餘悸,但心裡嫉妒得不行。
她忍不住夾槍帶棒地頂了句:“三姐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啊,這才三兩句話,就讓祖母把這麼大塊院皮拔給了你。這雖說弄的只是練武場,但是隨便找幾個人來弄一弄,少說又是一兩百銀子的開銷,祖母可真捨得,之前又是給三姐做新衣裳,拔錢買首飾的,就沒見過你對瓊兒這麼寵過。”
很明顯,她這最後一句話是衝着老夫人去的。
老夫人眉頭一挑,斜睨了她一眼:“四丫頭,你的意思是我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