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不用說了，潘花也有點不好意思：“那什麼，老大，我去修煉了。”
潘五嗯了一聲，回去睡覺。
他不是存心故意偷懶，實在是有些害怕走進煉丹室。
煉製個六品丹藥而已，藥力一定沒有鯨黃大，偏生很浪費時間。鯨黃可以直接服用，修爲瞬間提升。
潘五的兩千多名五級戰兵，他們的修爲全是鯨黃堆出來的。
可惜啊，沒了，再沒有鯨黃了。
等沒有了那麼好的寶貝以後，潘五才知道煉製高等級丹藥有多麼辛苦。
他的材料一共能煉製三種六品丹，過去的一個多月只折騰出一種丹藥，一共十八顆。想起還有兩種六品丹，潘五心裡就有點發虛。
煉丹必須百分百投入，一絲一毫都不能大意。一想到那種好像被關起來的日子……潘五便是儘量偷個懶。
一共休息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咬咬牙，先靜心，再沐浴更衣，然後再靜心，才走進煉丹室。
有了前一種六級丹藥的煉製經驗，再煉製六品丹的時候要稍稍放鬆一些，也是多了一些熟悉，所以不到三十天，他就走出煉丹室。
丹藥的功能其實是大同小異，除去療傷丹、解毒丹、清心丹等一類有專門用途的丹藥之外，大多丹藥都是增長修爲，就好像大部分食物都是用來吃飽肚子一樣。
只是煉丹材料不同，藥力也是不盡相同。
潘五現在煉製的三種丹藥都是用來修行的，可以快速增加修爲，尋找突破晉級的機會。
第一種六品丹用去一個多月時間煉製了十八顆。第二種六品丹用了二十五天，但是煉成了七十顆。
一個原因是更加熟練，成功率稍稍變高一些，更主要的是材料充足。
第三種六品丹的材料更足，足足兩頭完整海獸，去除掉不能入丹的皮肉，少說能煉製個幾百枚。
潘五第二次出關，又是找戰兵試丹。
同樣的石頭剪子布，也是同樣的增長修爲，藥力不錯！
然後又是休息。
現在的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煉丹上面，儘管身體在休息，腦子裡全是丹藥，是所有材料的處理方法，也有煉製丹藥的全部過程，一步一步在腦中演練下去。
煉丹……不止煉丹，甚至是煉器、練武，只要專心做一件事情，只要想做出成績，都是一個特別枯燥的過程。
想成功麼？先要能耐得住寂寞。
最近的一年多時間，潘五基本都是在煉丹，從低級丹藥一直折騰到六品丹。這一年多，時間快速度過，快的潘五都沒有感覺。
在這一天，柱子來了。
聽說是柱子來了，潘五出來看，然後就是一驚：“咱倆多久沒見了？”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柱子不但是長高，臉也變得成熟起來，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
柱子抱拳回話：“大哥，差不多一年半了。”
“這麼久？”潘五想了一下，這麼長時間，我都做什麼了？
想了一下，問話：“你過來是？”
柱子沉默一下說話：“哥，你還記得喜兒那些孩子麼？”
“什麼話？怎麼可能忘？”
“他們想見你。”柱子說：“他們挺想你的，可是你總也不去。”
潘五啊了一聲：“是我的疏忽。”不過跟着問話：“別的呢？你不會只因爲這一件事來找我吧？”
柱子想了一下：“哥，我是來說壞話的。”
“壞話？”潘五問：“誰的壞話？”
柱子先是鞠躬，跟着說話：“是哥救了我，我纔有現在的改變，我向老天發誓，這一輩子絕對不背叛哥。”
潘五笑了一下：“說正事。”
柱子接話：“是從海島過去的那些孩子……”
潘五問話：“他們說我壞話？”
柱子回道：“不是每一個人都這樣，但是有人……他們的父親都是海盜，有的人知道海盜是壞人，可是有人……偶爾會說你殺死了他們的親爹什麼的。”
潘五點點頭，難怪柱子要親自跑一趟。如果只是因爲喜兒那些孩子的事情，隨便找人通知一下就是。
琢磨琢磨：“沒事，我答應了養他們，那就養着，等他們長大一些再說。”
柱子說：“我就是擔心這個，現在年紀小，不懂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讓這樣的孩子長大，一定會跟你作對。”
潘五笑了一下：“一定是少數。”
柱子說是。
“不但是少數，應該是極個別的女人教唆他們的孩子，是不是？”
“是。”
“沒事。”潘五笑問：“難道你讓我把他們的孃親也殺掉？”
柱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海盜很混蛋，海盜頭子更混蛋，可是再混蛋的海盜頭子也有娶老婆生孩子的可能，也可能會認真對待老婆孩子。
將心比心的時候，萬一有女人無比愛他的海盜老公，肯定記恨潘五，那麼，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足爲怪。
看着柱子有些發傻的樣子，潘五問話：“送過去的丹藥，你有吃麼？”
柱子點頭：“吃了很多，現在是三級修爲。”
按照年紀來看，柱子已經算是天才少年。如果再算一下他的修行時間，那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潘五伸手抓住柱子手腕，試着感覺一下柱子修爲：“還成，最多一年就能到四級。”
柱子嚇一跳：“不能吧？都說起碼要兩三年時間。”
“只要努力，沒什麼不可能的。”潘五說：“吃飯去。”
柱子帶來的消息等於是給他提個醒，不但是喜兒那四十個孤兒的事情，不但是海盜們的孩子的事情，更有一支強大的棄兒軍。
因爲忙於煉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過他們。
他決定暫停煉製第三種六品丹，回去營地看看，也是去蒼山郡轉轉。
他剛有這個決定，姜國水軍來了兩艘船，跟上次一樣，是朝廷派來使者。
潘五正在吃飯，接到消息後，讓戰兵帶來廚房。
依舊是上次來過的那名內侍，一見面就行大禮：“見過總督大人。”
潘五指了下對面：“一起吃。”
內侍有點猶豫，潘五看他一眼：“沒有聖旨就不會說話了？”
這一次，內侍兩手空空，說明是口諭。
內侍想了一會兒，輕輕坐到潘五對面：“大人……”
潘五打斷道：“我不懂那些客套，直接說事兒。”
內侍苦笑一下：“上個月，蠻族退兵了。”
潘五很吃驚：“打了這麼久？”
內侍點頭說是，跟着說話：“有個不情之請。”
“姜事民要什麼？”潘五直接問道。
內侍說：“這一次戰事持續時間太久，無數士兵受傷……”
“讓我幫他們療傷？我沒有那麼多丹藥。”
“不只是丹藥。”內侍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柱子。
潘五想了一下，跟柱子說：“你先出去。”
柱子說是。潘五讓廚房裡的人都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倆人。潘五這才問話：“姜事民沒錢了？”
內侍點頭：“皇上想問您借錢。”
潘五琢磨好一會兒：“怎麼會這樣？”
內侍看他一眼：“四年前，秦國和姜國發生戰爭，持續兩年；兩年前蠻兵南下，打了六個多月；在那期間，大人您也是大肆殺戮……”
潘五趕忙打斷：“我沒殺幾個人。”
內侍又是苦笑一下：“一年前，蠻兵再次南下……最倒黴的是今年大旱，歷次戰爭，朝廷的撫卹金都是多處籌措所得，這一次，實在是籌不到了，上個月停下的戰事，到現在還沒有拿出完整的獎懲章程，更不要說撫卹金……”
潘五有些不相信：“我不相信這麼大的朝廷會缺錢。”
內侍回話：“今年是意外。”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大笑一聲：“姜事民是個好皇帝。”
內侍有些不解。
潘五也不解釋：“你回去告訴姜事民，不要總是想着算計我。”
“皇上沒有算計你。”
潘五看他一眼：“打了一年，確實需要很多很多錢，傷亡士兵一定要安撫好，各種補償或是獎金一定要發放到位，今年的大旱也確實會造成災害，也一定會缺錢，但是，我不相信姜事民會搞不定這件事情。”
內侍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潘五又說：“你們這個皇上啊，總是想讓我死心塌地給他幹活。”
說到這裡朝外面大喊一聲：“潘柳。”
“老大，什麼事？”潘柳很快進來，走到潘五眼前。
潘五看眼內侍：“潘柳，你去把牛展元四個人帶過來，馬上。”
潘柳應聲好，轉身出去。
潘柳是第二次猜拳大賽的獲勝者，也是第二名試丹高手，服用下六品丹以後，跟潘花一個德行，都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再吃一顆丹藥就能晉級，就能變成六級高手。
潘五拿起筷子：“你要是不吃，我可吃了。”說完繼續吃飯。
潘柳動作很快，潘五剛吃完飯，潘柳就帶着牛展元四個少年進來廚房。
一進門就抱拳見禮：“見過先生。”
潘五問話：“最近半年的糧價有什麼變動沒有？”
牛展元回話：“略有上漲。”看眼潘五，馬上做解釋：“今年大旱，糧食收不上來。”
潘五笑了一下：“我不是懷疑你們，是請你們幫忙，給這位大人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