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和司其打的很熱鬧,沒有聲音,好像兩團影子一樣在飄蕩。
開始時候,司其還收着手,可是不論如何進攻,潘五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司其有些不高興,你還真是輕視我啊!
漸漸地,司其變得認真起來,也是不再控制力度,如此又過去一會兒,司其打上癮了,徹底放開手腳。
自從修煉到八級修爲以後,司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打的盡興。
進入天機閣就是同門,彼此可以切磋,但不能打傷對方。不論是司其對上別人,還是別人對上司其,交手時都要留有三分餘地。
忽然遇到一個潘五這樣的傢伙,皮厚肉粗不說,還有一張討人嫌的臉,那還客氣什麼。
倆人足足打了一個多時辰才停下,司其累了,汗水直流。
潘五竟然面不改色?
司其擦汗,看着潘五那副德行就生氣:“再來。”
潘五嘿嘿一笑:“神仙姐姐就是厲害,我認輸。”
不說這句話還好,聽到潘五這麼說,神仙姐姐“噌”的把出短刀:“再來。”
潘五轉頭就跑:“鬧着玩下死手啊。”
司其追了兩下停住,回頭看向發愣中的二十來個人:“談好了沒有?”
朋擎和木特那些人連忙點頭:“好了好了。”心裡話是今天總算見到高手了,這倆傢伙也太嚇人了吧!這樣瘋狂打上一個多時辰,竟然還有餘力?按照這種狀態來看,憑着八級修爲的身手,他們兩個人能在一個時辰裡就殺光我的軍隊……
到了這個時候,木特和朋擎終於確信這是兩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高手,對上這等人才,咱還是主動遠離比較好!
於是,本來不死不休的仇恨,在一個時辰裡面倉促和解。那哥倆想明白了,什麼地盤什麼人口什麼財富,在這種高手面前跟個屁一樣,能夠認清形勢就是最大的勝利。
“好了就撤軍吧。”司其衝潘五說話:“再來。”
潘五站在老遠的地方:“不。”
“不來就殺了你的魚。”司其轉頭去找白鱷魚。白鱷魚鬼精鬼精的,嗖的一下竄出去好遠,頭也不回的狂奔。
潘五很滿意:“聰明。”擡步去追白鱷魚。
司其很生氣,忽然想起件事,轉頭說話:“你們倆過來。”
木特和朋擎帶着人剛要走,就聽到女魔頭好聽偏又恐怖的聲音,哥倆趕忙下馬,小跑過來。
司其想了一下,把手裡的小刀遞過去:“用這個,換兩匹馬,再換一些吃的。”
啊?好歹也是修行者的兩位老大先是看眼小刀,跟着就是搖頭:“不用不用,您稍等。”
倆人轉身跑回去,衝手下人下令。馬上有手下回去己方軍營。
朋擎大軍的營地在附近,一刻鐘時間便是送來三匹馬和一輛小車,車上裝了很多東西,有帳篷、廚具什麼的。
我這算是搶麼?司其想了想,把小刀遞過去:“這個挺一般的,六品下的普通飛刀,換你這些東西。”
“等下。”木特急忙喊道:“我也派人回去取東西了。”
司其搖頭:“算了,有這些夠了。”輕身跳坐到車上,拿過鞭子輕揮:“走了。”
兩匹馬拉車,一匹馬拴在車後面,她剛要走,木特衝朋擎又嚷起來:“這刀怎麼算?”
“什麼怎麼算?你的東西在哪?”朋擎說:“這是我用戰馬換的。”
“滾蛋,我給你十倍,你把刀給我。”
“我傻啊?”
……他們吵的很熱鬧,因爲司其走很慢,倆人沒有動手。
聽到後面的爭吵聲,司其輕輕一笑,多遇到一些這樣的事情,其實挺快樂。
潘五站在好遠的地方問話:“還打不?”
司其不接話。
潘五再問:“我過來了啊。”
司其不說話。
潘五試着走近兩步:“車上東西有我的不?”
司其還是沉默不言。
潘五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奈何身上啥都沒有,就一把破刀,便是長嘆一聲:“認命吧。”招呼白鱷魚一聲,懶洋洋在前面帶路。
道路漫長,迷糊着亂走,天色很快黑去。司其喊聲停下,問潘五:“想吃晚飯不?”
潘五沒接話。
司其說:“幫我搭帳篷,給你點吃的。”
潘五嘆口氣,走回到馬車那裡,拿下來一頂小帳篷,快速搭建好:“吃什麼?”
“車上有,你做。”司其坐在帳篷口,伸長腿,也是伸個懶腰:“好累啊。”
潘五好像苦力一樣去生火做飯,然後還要請司其大人用餐。
吃飯時候,司其問話:“什麼時候去天機閣?”
潘五無語,嘆氣道:“知道什麼是逆反心麼?”
“逆反?”
“本來我都想去了,你這一次次的嘮叨,就是再想去也不想去了。”
司其沉默片刻:“你是把原因怪到我頭上是吧?”
潘五連忙搖頭:“沒有!不是!吃飯!”
司其冷哼一聲,過會兒又說:“其實,去天機閣真是有好處的,你可以很快升到八級。”
潘五嘿嘿一笑:“信不信,我睡一覺就能升到八級。”
“好啊,你去睡,升不到八級我弄死你。”
“又沒說現在就升八級。”
倆人正吃着飯,一支巴掌大的灰兔子出現在前面,探着頭往這面看。
“小兔子。”司其說道。
“天機閣沒有兔子?”
“能不能有點愛心。”司其縱身過去,輕輕捧起小傢伙。
小兔子想逃,可惜逃不掉。落在司其手上還在掙扎,不過沒一會兒就認命了,估計是覺得司其不會吃它?瞪着有點發灰的小眼睛望向司其。
“多可愛。”司其轉頭看看:“它吃什麼?”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青草。”
“你養了那麼多戰寵,不知道兔子吃什麼?”
“知道是知道,你這沒有。”潘五苦笑道:“難道讓它吃肉?還是餅子?”
司其琢磨琢磨,蹲下輕輕放開小兔子,小傢伙笨笨的蹦跳開,發現沒人追它,又轉過頭看回來。
司其拔起一棵草,甩掉泥土,向前伸遞:“吃啊。”
小兔子根本不理她。到處都有的青草,需要你喂啊?
司其問潘五:“它怎麼不吃。”
“不餓。”
司其哼上一聲,慢慢走近小兔子,輕輕抱起來:“跟我走啊?”
“你都抱起來了,它還能選擇麼?”
“是不是想打架?”
潘五連話都不說了,轉身收拾碗筷。
後面的路上多了一隻小兔子,車伕是潘五,在他身後收拾出一塊地方,可以躺可以坐,是司其和小兔子待的地方,小傢伙總是睜着大眼睛左右看。
有了清水和食物,也是有了帳篷,兩名高手的草原之行變得很安逸。
如此晃悠過幾天,又看到大片羊羣。
有牧民騎馬牧羊,同樣有幾隻大狗幫忙。
在看見羊羣的時候,耳中是馬頭琴的聲音。
司其聽了一會兒:“挺好聽的,你會麼?”
潘五搖頭。
“應該學一下。”
“你會麼?”
司其想了下說話:“我會唱歌、跳舞,會吹一點笛子,不會這個琴。”
“什麼是會吹一點?”
“就是無聊時候學了幾天,後來沒時間學。”
看見他們過來,有兩個牧民騎馬迎上來,看錶情是好客和歡迎的樣子,奈何言語不通,潘五笑着抱拳,也是笑着擺手離開。
牧民好心,過會兒又追上來,拿給他們一皮囊的羊奶。
潘五看向司其:“我什麼都沒有。”又說:“不能給太貴重的東西,會害人的。”
司其有點撓頭:“我也什麼都沒有。”
牧民只是單純的表達好意,放下羊奶就走了。
司其嘆口氣:“在附近多留幾天?”
潘五哈哈一笑:“又想幫助他們。”
司其無奈道:“我不想欠人情。”
潘五想了下:“去殺頭狼?”
“好好好,你去吧。”
“不是應該你去麼?是你還人情。”
“你去不去?”
潘五有點無奈,拱手道:“你是大爺。”跳下馬車朝前方跑去。
草原巨大,肯定有狼羣,問題是找不到。
潘五發現到一羣野馬,起碼四五千匹那麼多,更是在其中看見好幾匹神駿。尤其馬王更了不得。
馬王一身漆黑,從頭到腳,眼睛也是漆黑漆黑的,身上毛髮濃密,鬃毛長的能夠隨風飄搖。
潘五看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決定放過。
馬羣並不在意他,可能是隻有潘五自己的原因,一大羣野馬該幹嘛幹嘛。
有馬羣出沒的地方,基本不會有狼羣。對上這樣一羣恐怖傢伙,數量少的狼羣根本是送死。
潘五轉方向繼續找野狼,估計是運氣不好,跑來跑去都是沒有發現,然後呢,悲劇的發現迷路了。
一面回憶着跑過來的道路,一邊看太陽找尋方向……
直到天黑才找到司其,司其指着前面說:“人家早回去了,你去哪了?”
潘五很誠實:“我迷路了。”
司其怔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太逗了吧?”
潘五看看天色:“扎帳篷麼?”
“恩。”司其抱着小兔子走遠一點,潘五繼續做苦力。
有大羣野馬的地方不會有狼羣,但是有羊羣的地方,經常能遇到狼羣。
牧民在這裡放羊,說明離家並不遠。
夜半時分,潘五躺在馬車上睡覺,忽然聽到草葉的刷刷聲響,坐起來看,黑暗中亮着許多點綠光。
笑着呼喊司其:“你的狼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