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現場出大事了,金基仁與李隆基被擔架擡出,去醫院接着搶救,這怎麼回事?集體得了羊角風嗎?臨走之時,各路媒體頻頻閃動快門,師徒兩人舌頭一左一右,場面讓人忍俊不禁。
隨後,韓國代表紛紛離場,上午開場時候就他們叫的歡,全世界差點就是他們的,此刻如落水狗怏怏跑開,應了那句古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心自有一杆秤,好好在病房反思吧。
山泉六十七緊皺眉頭,眼睛來回亂轉,確實沒想到金基仁這般收場,暗自腹誹:華夏代表勢頭正猛,此刻我若出手,戰勝他們,那不就左手漁翁之利了嗎,況且米國代表納特還沒有出現,真天賜良機,一定讓倭國醫術稱雄。
對付薛遙不能用正常醫術,什麼切脈正骨飛針都不能戰勝他們,必須用我的陰陽符,悄無聲息來最後一擊。
山泉六十七腦海拼命想着詭計,眼睛哧溜哧溜不斷掃向人羣,突然!計上心來!
山泉六十七的三徒弟松下井口號稱茶藥鬼手,說白了就是將藥材研磨成粉,伴隨茶水給病人順服。
自從茶傳入倭國,倭國弄出五花八門的茶道,如果在現場進行茶道演示,山泉六十七再利用陰陽符,將符篆與茶水相溶,喝下去之後,就可以唸咒擺佈他人,玩弄與掌股之間。
山泉六十七趁着人羣嘈雜,叫來松下井口,在耳畔嘰裡咕嚕的低語,松下井口一頓點頭,最後說道:“嗨!師傅計高於人!呦西呦西!看我的藥茶,讓世界震驚!哈哈……”
松下井口竄上講臺,對尤納德笑道:“部長先生!他們是咎由自取,想必大家這會兒都是又渴又餓,不如……我現場製作茶道,讓大家解解乏,如何?”
尤納德知道松下井口的絕活,笑着回答:“井口先生的是藥茶,沒病的人怎麼能喝?”
“嘖嘖!部長先生此言差矣,華夏人自稱茶道精湛,那我今天現場製作花茶,不加任何藥材,倭國茶文化揚名樹威,證明我們是茶的發源地!”松下井口點頭鞠躬,尤納德自是爲難。
“據我所知,茶自古就是華夏所創,陸游將其發揚光大,什麼時候又是倭國的了?”尤納德發問,內心卻道:小鬼子不要嫌棄我歷史學的不好,這點我還是知道的,難道倭國又要移花接木?
“這個……嘖嘖……呦西呦西……”松下井口頓了頓,接着說道:“華夏是東道主,我們現場比試茶道,總是可以的吧,請你批准!嗨!”
雲寧站在臺下,與薛遙輕聲低語:“薛會長,這個人應該是松下井口,他擅長茶藥,恐怕掌握不少遺傳古方,不如我上臺迎戰。”
薛遙藹然笑答:“無礙,雲寧啊,你今天立了大功,我有好多心裡話要與你交談,沒想到張院長的義子在交流會力挽狂瀾,若不是咱們提前佈置方案,恐怕被對手殺個措手不及。”
“都是應該的,中醫血液早就流淌我的身體,我就是華夏中醫之子,誰敢挑戰母親的威嚴,我就讓誰有來無回!”雲寧炯目鋒芒,鏗然回答。
薛遙點頭回答:“說的太好了!太好了!雲寧你有責任敢當單,無愧醫者仁心,我把中醫協會會長交給你……也放心了。”
“這個……”雲寧苦笑。
“呵呵,來日方長,現在我派薛霜出戰,雲寧你歇一會,看看小女的茶道究竟怎樣。”薛遙招手示意,薛霜慢慢走來。
“霜兒,小鬼子定會叫囂茶道,你去迎敵,沒有壓力吧?”薛遙關切問道。
薛霜從小跟隨父親學醫,都是手把手傳授絕學,醫術不必多說。無論切脈開藥方,還是推拿正骨,只不過得了紅斑狼瘡,薛霜變得孤僻,整天將自己關在花房,但是平日無事,一直苦心研究中醫,雖然年輕,實力不容小覷,尤其給薛遙沏茶,令人叫絕。
薛霜堅定笑道:“嗯,沒問題。”
雲寧想了想補充說道:“那太好了,花房姑娘演茶道,那衆人豈不是有福了,我很是期待。”
薛霜粲然微笑,精細臉頰掠過絲絲紅暈,薛遙囑咐道:“不要分心,只管做好自己。”
而講臺之上,尤納德投來目光,薛遙自是明白,慢慢點頭,顯然,世界衛生組織的部長,逐漸站到薛遙這邊。
再次拉開陣勢,松下井口與薛霜開始比試茶道,現場氣氛瞬間充滿一種古色古香,今天發生的一切處處都是題材,各路媒體記者忙的不亦樂乎。
方娜對莫無名輕語:“莫姑娘,你看薛姑娘像不像塞外俠女,平日用白紗遮面,危難時候,挺身而出。”
上官青笑了笑,慢慢說道:“像!如果說薛姑娘是塞外俠女,那麼……我便是行走江湖的黃蓉,既聰明,又勇敢,最主要……”
話沒說完,雲寧斜眼笑道:“我看你像超級小龍女。”
“咦雲寧,你該不會喝了蜂蜜吧,怎麼這次嘴好甜?”上官青挑動鳳眼。
蟲花機靈的在上官青耳邊說道:“呵呵青姐,雲大哥意思,你是暴龍女,暴龍女就是超級小龍女。”
“啊!不能忍了!”好嘛,上官青不管三七二十一,給雲寧一痛亂掐,其他人也跟着起鬨,衆女把雲寧瞬間圍攻,這架勢,是跑不了了……
舒緩的音樂,從會議室音響慢慢傳出,所有人把目光停留講臺,現場,似乎騰出嫋嫋餘煙,絲絲緊扣的茶葉在清水中逐漸舒展,一抹綠色在水心蔓延。
松下井口雜耍般旋轉瓷壺,翻轉之間,一排排緊蹙的瓷杯,全部均勻裝滿半杯茶水,右手拿出櫻花瓣,這種經過特殊處理的花瓣,立刻在瓷杯中形成粉點。
“砰砰砰!”
松下井口十指不斷彈動瓷杯,粉點沿着波浪向四周擴散,眨眼之際,綠色沉積杯底,粉色覆蓋表面,媒體記者豎起大拇指,小鬼子把茶真玩出了花樣。
薛霜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只有明鏡止水才能用心做出好茶。
茶道如同參禪,你帶有任何情緒,都無法參透禪道的玄機,相反,把自己心境打開,整個世界瞬間被你掌控。
薛霜細指穩健掐住紫砂
壺柄,高低起伏,像跳躍的音符,把瓷杯依次注水三分之一,接着,十指沾起各種花瓣混合成的小花球,與花房姑娘比用花,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小花球沉於杯底,兩秒鐘後,發出吱吱氣泡,聲音立刻把媒體記者吸引,氣泡竟然五顏六色,像波光粼粼湖面,在陽光照耀下美輪美奐。
薛霜不緊不慢,用靜心準備的牙籤,把飄浮的小花球拾起,再把細長如新月的茶絲放入瓷杯,用這種水沏出的花茶,有百花之香,讓人心曠神怡。
下面的山泉六十七坐不住了,這麼比下去,恐怕徒弟會敗下陣來,不如再施小計,變被動爲主動。
山泉六十七起身,漫步講臺與尤納德交談,之後拿起話筒說道:“我看兩人旗鼓相當,比試就到這裡吧。倭國是禮儀之邦,我們注重禮道,這樣,現場與華夏名醫們以茶代酒,我們彼此互換花茶,薛會長,意下如何?”
馬丹的小鬼子!太精了!發現比試不過,竟然擺出身價,宣稱自己是禮儀之邦,禮儀之邦就他嗎隨便捕殺鯨類?禮儀之邦就他嗎活吃章魚?禮儀之邦都他嗎是禽獸!
最主要,雲寧擔心山泉六十七耍手段,兩國互換花茶,你若不換就失了禮儀,你若換了,只怕……
紫陽真人起身,對薛遙扶髯笑語:“薛會長,只管同意就好,山泉六十七的鬼心思,我懂,呵呵……”
薛遙知道紫陽真人有所準備,來到講臺,拿起話筒朗聲笑答:“山泉會長,與我們論禮儀?就不要班門弄斧了,好我同意。”
話音過後,山泉六十七立刻走向松下井口,走動同時將細小的陰陽符用兩指按在掌心,嘴中不斷嘀咕倭語。
“砰轟轟”!別人沒有察覺,但是陰陽符倏然在手中化爲灰燼,符篆留下灰黑的焦化物。
這種焦化物,本是陰陽師看病驅邪的利器,但是人心不同,善惡只在一念之間。
山泉六十七親自將瓷杯放於托盤,實則下藥,會議工作人員把倭國的花茶拿到薛遙面前。
山泉六十七陰戾笑道:“薛會長,我先乾爲敬!”
紫陽真人微微蹙起眉宇,白色眉毛與兩鬢花白髮髻相連,倒立衣袖,一瓶赤色藥瓶放到掌中。
拔下瓶塞,紫陽真人將每個小藥粒放入瓷杯,“咕咚咚”藥粒與花茶瞬間發出化學反應,瓷杯內,先是從青粉變成灰黑,隨着藥粒消融,灰黑變成丹紅。
紫陽真人帶頭拿起瓷杯,笑道:“無礙無礙,既然他們以禮相待,大家幹了便是。”
茶水穿腸過,山泉六十七瞬間獰笑,嘀咕倭語卻驚駭萬分,眼睛瞪的像個燈泡,甚至嘴角都急速發顫。
“師傅,你這是?”松下井口不知道事情嚴重性。
山泉六十七嘖嘖恐道:“這?那倒是赤練仙丹!竟然破了我的陰陽符!八嘎!井口……我……完了!”
松下井口噤如寒蟬,他知道:破了陰陽符,對面不僅有道家高手,而且還能,反控制自己的師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