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幫的人連忙尋找掩體,對着外面進行掃射。雙方你來我往,霎時間進入了白熱化。東流幫的隊長伊藤楓暗叫不妙,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要知道,這裡畢竟是中國的地盤,而且他們的子彈是越打越少,對方卻是兵多將廣,彈藥充足,再等一會兒,己方的子彈消耗殆盡之際,就是滅亡之時。
看來是要趕緊衝出去!伊藤楓回頭喊道:“黃永勝,零度空間有沒有後門?(日)”
蹲在黃永勝身邊的翻譯連忙敘說了一下。靠!黃永勝正在惱怒着,如果沒有這幫東流幫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招惹來軍隊?他們永勝幫又怎麼可能會遭受到槍械的圍攻?換句話說,即使是跟洪興社的人對上了,他們最不濟也能逃脫出去。看着黃永勝憤怒的面孔,伊藤楓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領子,怒道:“八嘎!你們這些支那統統的該殺。(日)”
這句話,就是不用翻譯給翻譯,黃永勝也聽明白了,他怒道:“草你媽的,這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小日本來撒野。”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抽出鋼刀,一刀捅進了伊藤楓的小腹,然後翻轉了一下手腕,刀鋒在伊藤楓的小腹中攪動了一下,連腸子和支離破碎的血肉全都流淌了出來。伊藤楓連吭都沒有吭出一聲,就倒了下去。
倒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黃永勝會突然對他下死手。躺在地上,伊藤楓的雙目還圓睜着,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事實。黃永勝看了看前面還在拼殺着的東流幫的人,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街道兩邊的軍隊,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組長已經被殺掉。
黃永勝揮了揮手,低呼道:“兄弟們,這裡留着這些小日本去幫我們防守,我們從地下停車場逃脫出去。那裡有下水道,我們能夠直接逃脫出去。”旋即,又將目光落到了朱治的身上,語氣誠懇地說道:“朱老弟,你們斧頭幫的兄弟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如今,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全都是洪興社。你們的前任幫主喪坤和我大哥他們全都被洪飛給害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吧!”
朱治還不明白他的心思,表面上說是讓斧頭幫的人跟他們一起走,暗中,還不是想借助他們斧頭幫的人手。關鍵時刻,他們斧頭幫也會像東流幫的人那樣,被他給出賣掉。不過,這樣也好,正愁沒有辦法向洪飛彙報消息呢?他裝作十分感動的樣子,說道:“勝哥,啥也不說了,就衝你剛纔那番話,我們斧頭幫一百多號人全都將命交給你了。你說怎麼辦,我們就在後面跟着,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會皺下眉頭。”
“好兄弟!”黃永勝輕拍了一下朱治的肩膀,揮手喊道:“走,我們撤退。”他的速度很快,一方面是想盡快逃脫出去,一方面是難以抑制住臉上的笑容,這個朱治確實是個大傻逼,幾句話就將他給感動了。哈哈!斧頭幫就是第二個炮灰。
黃永勝快速地往前跑,穿過了幾個房間,在牆壁上摸索了幾下,地面嘎吱嘎吱地響起,出現了一個樓梯通道,直通地下停車場。朱治掃視了一眼外面的東流幫的人,急道:“勝哥,你快帶着兄弟們下去,我在這裡盯着東流幫的人。等你們都下去了,我再下去。”
“好!兄弟,你小心啊!”
黃永勝一刻也不敢停留,轉身就跑了下去。他的身後跟着永生幫的五百多個人和斧頭幫的一百多兄弟。其實,朱治是故意留下來的,盯着東流幫的人是假,給洪飛打電話是真,快速的將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之後,說道:“飛哥,我現在就跟着他們在下水道逃走,你快點兒召集人手,等我的電話。一定要在出口的地方,將永勝幫的人給截住。”
洪飛點頭笑道:“嗯,這次你立手首攻!”掛斷電話,喝道:“六哥,可鋒,趙鐵,我們每個人帶領三百個龍堂的兄弟,封鎖這一區域的所有下水道。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我們電話聯繫。”
“是!”三個人分別帶着人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槍聲漸漸稀少,看來東流幫已經是沒有什麼火力了。程團長揮了揮手,四下的士兵全都端起衝鋒槍,一步一步的向着零度空間門口靠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東流幫的人就會全部被消滅掉。
等到朱治跑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黃永勝等人已經打開了一個下水道的井蓋,鑽了進去。下水道里面散發着股股的臭味,牆壁上還滴着混濁的冰水,本來人就多,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這也就是在冬天,要是夏天的話,他們別想逃脫出去,勢必會被散發出來的臭味給薰死。朱治快步的往前走着,喊道
:“都快點兒,我看洪興社的人從外面追過來了。”
“什麼?”本來就人心惶惶,聽到朱治的話語,衆人更是驚慌,踩着光滑的冰面往前面跑。還管什麼陣型不陣型的,能跑到最前面逃脫性命纔是主要的。這下,人羣更是混亂,再加上下水道的空間不是很大,地面又都是冰,異常光滑,有不少人被推擠得摔倒在冰上,他們還沒等爬起來,立即就被後面的人給踩在腳下,分明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估計還沒等到逃脫出去,人就死傷大半了。黃永勝擎着鋼刀,轉過身來,一刀捅進跑了到他身邊的一個大漢的小腹,喝罵道:“草你媽的,我看誰敢再跑,老子殺了他。”
隨後,他又砍殺了幾個人,慌亂的人羣才漸漸平息下來。
站在後面的朱治眼珠轉了轉,回頭衝着身邊的心腹低聲說了幾句,他們立即揮斧頭殺入了永勝幫的人羣中。下水道里面本來就是沒有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幾乎都看不到人的身影。永勝幫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紛紛中斧,被砍殺在地上。與此同時,斧頭幫的人撕裂般的哭喊道:“快點兒跑啊!洪興社的人殺過來了。”
“啊!別殺我……”
“痛死我了,我的娘啊……”
又有人大聲喊道:“追上永勝幫的這幫兔崽子了,殺啊!”
其實,這些全都是斧頭幫的人搞的鬼,賊喊捉賊,可是永勝幫的人不知道,他們還真的以爲洪興社的人追了上來,再聽着各種悽慘的叫聲,誰能受得了啊!他們什麼也不顧了,如潮水一般往前衝去。黃永勝又砍倒了幾個,可是,他根本就組擋不住衆人奔跑的腳步,看來要趕緊從下水道里面衝出去。人在黑暗中,容易慌亂,自然而然渴望光亮。如果讓他們全都跑散的話,就什麼都完了。
黃永勝快速地往前跑,抓着梯子就往上爬。“開!”他大喝一聲,將下水道的井蓋給掀開了,頭一個鑽了出去,低呼道:“兄弟們,快上來呀!”
月光傾灑下來,照在衆人的身上,在他們的心中燃燒起了希望,大部分連片刀都丟落在了下水道里面,雙手抓着梯子就往上爬。人羣太多,再加上斧頭幫的人時不時地在後面斬幾斧,場面越發的混亂。趁着這個時機,朱治又連忙給洪飛打電話,彙報了一下這裡的情況,讓洪飛等人馬上過來圍堵。
這一路跑下來,足足穿過了好幾條街道。黃永勝也有些累了,可是他不敢鬆懈下來,抓着鋼刀站在井蓋邊,低呼道:“大家都不要慌亂,動作快點兒。”上來的人,全都集中了過來,抓着片刀,準備攻擊爬上來的洪興社的人。當然,他們不可能會發現,因爲洪興社的人本身就是子虛烏有,是斧頭幫的人假喊出來的。
等到朱治帶着斧頭幫的兄弟爬上來之後,黃永勝再往下看,竟然一個人影子都沒有,難道洪興社退卻了?他可是不敢再往下想,連忙將井蓋重新蓋好,上面又壓了兩塊巨石。這才坐下身子,掃視一眼周圍的人羣,五百多個永勝幫的兄弟,損失了六七十人,一部分是被踩死的,一部分是被洪興社(斧頭幫)的人給砍死了。
朱治心中暗笑,湊到了黃永勝的身邊,有些驚慌地說道:“勝哥,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坐下去吧!”
“是啊!”
黃永勝嘆息了一聲,說道:“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知道我哥哥和凱超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朱治苦笑道:“看洪興社的舉動,只怕是他們早就已經……唉……”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的兩邊同時出現了一大幫黑壓壓的人羣,每個人都穿着黑衣黑褲黑皮靴,手中擎着明晃晃的片刀,排成整齊的幾排,緩緩地向着他們靠近。速度不是很快,雖然是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黑衣人羣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經籠罩在了永勝幫衆人的心頭。
“是洪興社的人!”
朱治連忙跳起來,高呼道:“斧頭幫的兄弟們,抄傢伙!”又喊道:“勝哥,你們快走,我們斧頭幫給你作掩護。”嘩啦啦,斧頭幫的人都從腰間抽出了小斧頭,動作迅捷,臉上露出的視死如歸的神情,更是讓黃永勝震撼。再看看跟隨着他的永勝幫的人,他們雖然是人數衆多,大部分人卻已經將片刀丟到了下水道里,空手怎麼去跟洪興社的人拼殺?黃永勝這個氣呀!恨不得上去將他們都給幹掉。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至少暫時不能這麼做,此時,可正是用人之際。
黃永勝感激地看了朱治一眼,說道:“兄弟,我啥也不說了,要
是有以後的話,咱哥倆好好的處一處。”
洪飛等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笑道:“黃永勝,你還不棄械投降!”
“草你媽的,想讓我們投降?我要將你們殺光。”黃永勝漲得臉通紅,異常的氣憤。
“我看,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洪飛將手高高地舉起,喝道:“殺!”
隨着他的“殺”字落下,可鋒、六指、趙鐵帶着龍堂和蠍組的人一起衝殺了上來。與此同時,朱治和斧頭幫的人也全都揮舞起斧頭,對着永勝幫的人就是一頓亂砍。猝不及防下,幾十個永勝幫的人中斧,鮮血流淌了一地。
黃永勝還沒有些明白過來,驚呼道:“朱治,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朱治的功夫肯定是不如黃永勝,不過,他看到衝殺得越來越近的洪興社的人,底氣足了許多,冷冷地說道:“怎麼回事?哼!我們斧頭幫早就已經歸順洪興社。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朱治揮舞着斧頭,硬是劈向黃永勝的腦袋。事到如今,黃永勝才明白過來,搞了半天是有個內鬼在身邊,難怪洪興社的人抓時機抓得那麼準確。黃永勝沒有去躲閃,他的眼神迸射出憤怒的火焰,迎着斧頭就格擋了上去。當!朱治又哪裡是黃永勝的對手,就感到虎口發麻,險些將斧頭脫手而出。他的腳步連連倒退,才卸去黃永勝的力道。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去死吧!”
黃永勝跨前了幾步,縮短和朱治的距離,鋼刀由下而上,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取朱治的小腹。朱治自知招架不住,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就感到一陣勁風從斜刺裡傳出,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奇怪的是,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其中的五根手指握着一把雙刃刀,剩下的那個手指看上去卻是一點兒也不多餘,因爲那根手指上套着一把小刀,刀身不是很長,刀把帶着套環,微微地旋轉着,這個人正是洪興社的龍堂堂主六指。
六指冷笑着,翻轉着雙刃刀,硬是架住了黃永勝的鋼刀,緊接着,腳步急進,刀鋒在黃永勝的鋼刀上迅速的劃過,轉眼間就到了他的手腕處。嗖!套在六指手指上的那把小刀猛地彈跳出來,直斬黃永勝的手指。
黃永勝暗叫不妙,連忙倒退身體,可是,六指像是影子一樣,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飛身而上,雙刃刀對着他就是一頓披天蓋地砍殺。一招恨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奪命,只要是一個不留神,不說是腦袋被砍掉,也會遭受到重創。
看着異常兇狠的六指,看着蜂擁而至的黑衣人,看着不斷被砍殺的永勝幫的人,黃永勝心灰意冷,再不逃命的話,肯定是沒有活路了。他趁着六指飛撲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一個永勝幫的人,奮力將他推向六指,而他,沒有半分的猶豫,轉身就跑。
一刀,六指將那個人給砍殺,血水噴射而出,那個人翻着白眼,致死都不會相信他們老大會這麼做。六指單手擎着雙刃刀,沒有去追趕,而是殺入了人羣中。
黃永勝快步的往前跑,剛剛脫離人羣,就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斷喝,“站住,此路不通!”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頭髮有些凌亂,身材消瘦,瞪着的大眼睛散發着股股的殺氣,此人正是可鋒。黃永勝已經急了眼,嚎叫着撲上去,迎頭一刀直直地劈斬向可鋒的腦袋。這一刀夾雜着黃永勝前衝的勢頭,分外猛烈,可是可鋒連看都沒有看,開山刀凌空揮出,當!雙刀相碰,迸射出耀眼的火花。黃永勝硬是被撞擊得倒退了兩步,虎口振裂,滲透出來了絲絲的血跡,再看那個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眼神反而是更加的冷酷。
“媽的,洪興社怎麼隨便出來一個人都這麼厲害?”
黃永勝的心裡嘀咕着,扭頭又往另一邊跑去。剛剛跑出幾步,就聽到前方又一聲斷喝,“站住,此路不通!”話語跟可鋒的一模一樣,語氣卻是異常的低沉。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身體相當強悍,寸發,根根豎立。濃眉大眼,輪廓分明,空着雙手,冷冷地望着黃永勝。此人正是洪興社鷹堂的副堂主,也是蠍組的組長的趙鐵。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對於趙鐵,黃永勝的腦海中可是沒有什麼資料,再看趙鐵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心下大喜,這要是將他幹掉,肯定能夠逃脫出去。想到這裡,黃永勝狂叫着,一刀呼嘯着劈斬了下來,趙鐵沒有動,彷彿是沒有看到劈斬過來的片刀。看來是遇到菜鳥了!黃永勝越發的歡喜,手中的動作也是越發的兇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