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夜,柯原沒有睡,準確來說是睡不着。

直到星辰消失在天邊的紅霞處,才知道太陽要出來,迷迷糊糊感覺有一道微弱的光線充刺他的眼皮,柯原坐躺在窗前的書桌前的椅子上,歪着脖子睡着,窗戶被拉開了一角,黎明裡的微風是襲涼的,透過開着的玻璃窗戶,涼風吹了進來,將書桌上已經打開的書本,連翻了幾頁,發出“嘩嘩”地紙張響聲,很脆耳。

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一夜間,那張臉似乎憔悴了很多,看上去很心碎。

他並沒有睡着,所以,當窗外慢慢升起來的晨陽的第一道光線射了過來,柯原就睜開他的國寶眼,看向窗外。

晨陽從天邊出來,像個圓盤似的,紅彤彤,照射它微弱的光線,只有剛新生的太陽還有日落的太陽,人們纔敢用肉眼欣賞、評價。

柯原坐着呆呆望着那太陽,沒多久太陽就金燦燦了,好久,沒坐在這看日出,那是多久以前呢。柯原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一次,他和顧一惠跑去泰山看過一次日出。

那時都是傻的天真。

這讓他不禁自嘲笑了笑。

顧一惠……心裡嘴角念着的都是這個名字。

今天的月月起的還挺早的,八點很準時,睡眼朦朧打個哈欠,散着的長髮沒有那麼凌亂,一身睡衣走出房間,第一眼就看向柯原的房門。想着柯原是不是還在睡,於是走了過去敲了敲他的房門,依舊沒反應,搞得跟昨天一樣,月月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打開他的房門探了探,裡面居然沒人,杯子還疊的好好的。

月月關上門,摸着睡得僵硬的脖子納悶着平常賴牀的懶睡蟲跑哪去了?月月帶着疑惑走下樓,八點的太陽就已經毒了,掃了掃客廳,安靜的很,沒人。

“那傢伙跑哪去了?”月月呢喃道,半眯着睡眼看着,又打了個哈欠。

剛好,門開了,柯原一身白色運動服提着一份早餐走了進來。

月月伸長脖子揪着,問道,“起這麼早,去哪啊?”

“買早餐!”柯原將手中的袋子晃在面前說道。

“怎麼不幫我帶份?”月月叫道。

“這是回報你昨

天爲什麼不幫我訂一份的理由。”柯原好心提醒。

月月冷眸瞪他一眼,摸着脖子說道,“切,不稀罕。”說着轉身走進洗手間洗漱去。

等到月月出來,客廳沒有柯原的身影,餐桌上卻放着他剛纔提的那份早餐,好像還有張字條。月月狐疑地走過去,是有張字條,上面寫着,“你的早餐,別噎着!”七個字,寫出他的秀氣,揮灑自如。

月月偷着樂將紙張收好,坐了下來,這傢伙還是沒忘記她,還以爲他真的那麼愛計較?

直到中午,柯媽媽和柯爸爸回來了,看着月月額頭上的白色小麪包時,心疼不已上前拉着她的噓寒問暖地問道,“這頭是咋啦?”

月月尷尬一笑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但柯媽媽不相信,“一定是我那兒子弄的對不對,你別護着他……”

月月攔住衝動的柯媽媽說道,“真的,這包紮還是他幫我包的,真的不礙事!”

柯媽媽聽到後,也沒在說什麼,心裡卻在樂着,沒想要出去過一夜,兒子就和月月的關係搞到能爲對方包紮了,要是出去再住幾天,那豈不是更熱火朝天了。

看着伯母的陰笑,月月頓時全身發麻,伯母一笑,準沒好事發生。

人在經過相處之後才知道對方並沒有那麼壞,就像柯原,和他相處的日子總是要鬧點變扭,因爲柯原老是壓着那句,什麼“瞧瞧,又不回答,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那傲慢的性格。”

月月沒見過他的手機了,應該是砸壞了,可能是索性不買了吧。也是都砸壞兩部。

柯原去找冬禹的時候,才知道冬禹早就跑去攝影了。

冬禹的夢想是想當攝影師,只是他爲了夏安那該的夢想跑去搞個服裝設計。

喜歡一個人怎麼會這麼累。

很慶幸冬禹,似乎找回了自己。柯原不希望,冬禹一直惦記着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至於那個長得像夏安的女孩,柯原想,她和冬禹應該是不可能再見面的。就讓所有的時間迴歸原位,讓一切重新開始。

接到提前回日本的消息時,月月反而沒有之前那麼激動。只是握着電話淡笑一聲,說

知道了,然後掛上電話。她居然這麼快要回去了?

八月中旬,月月一襲淡雅白色連衣裙站在她的房間內,看了又看,眼裡透着全是捨不得,拖着已經收拾好的行李走出房間,卻撞上在她門口等候多時的柯原,柯原那雙玩世不恭的眼擡起對她笑了笑,不言語,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幫她提下樓去。

月月尾跟在後面走了下去,柯媽媽和柯爸爸都站在客廳裡看着她。

那種場面就像是離別(本來就是離別!)。

“再多呆幾天吧!”柯媽媽上前就是拉住她的雙手緊緊握在懷裡,語氣裡透着的眼神都是不捨,是啊,都相處一個多月,怎麼說那也是個人,人是有感情的。

“機票都訂好了。”月月說道,保持離開之時給他們的微笑。

“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你這丫頭!”柯媽媽說道,一激動,就是上前擁抱了下月月。

月月不說話,這段時間她非常感謝伯母對她的照映,還有伯父,雖說伯父看起來有點嚴肅,但對她也是很照映,直到現在還能想起伯父爲了她訓斥柯原的樣子。

“記得要跟我們聯繫!”柯媽媽鬆開她說道。

月月點點頭,“伯母和伯父要好好照顧自己。”

“又不是不見面,反正,月月已經算是我們家半個媳婦的。”柯爸爸將柯媽媽拉過來安慰地說道,卻驚起月月和柯原的震驚地眼神,還同時異口同聲地叫道,“什麼!”

瞧,這兩個人多有默契。

“柯原,還有月月啊,你們都還有兩年的時間考慮考慮?當然不是說勉強你們,只是說給你們時間。”

“考慮什麼?”兩個人又是驚奇同時問道。

“等到柯原大學畢業後,你們就結婚啊。”柯爸爸說道。

“什麼!”兩個人跳了起來。

“誰要和這個日本女人結婚啊!”柯原叫道。

月月聽到他說她,也不由叫了一聲,“吖!”什麼日本女人!本姑娘還不嫁給你呢。

一陣笑過後,又恢復平靜,汽車開始飛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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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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