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五歲還是十六歲,反正宮宇澤是忘了,十年前的那場車禍,兩個女人都死了,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他姑姑。
聽說是在高速公路上車子衝下了橋樑而掉下了江裡,那個時候下着傾盆大雨,而他坐在教室的靠窗口的位置看着窗外的犀利大雨,刷洗的天空,使得天空變得灰霾,數不盡的滄桑,他不知道那竟是離別。
當他得知消息時,他在爲高一的演講比賽做準備,那消息就像雨停一樣,僵在一瞬間,本應該是雨後晴空萬里,可他的心就已經懸在懸崖峭壁上正掉下去。
對於那場車禍立馬成爲了新聞頭版頭條,衆多媒體所關注着,因爲這關係着宮家,宮家是全球出了名的貴族皇院,全亞洲不知道有多少產業都寄掛在宮家之下。現在的新聞是宮家大小姐與宮家少奶奶發生車禍已身亡。事實原因是剎車失靈,但警方那查出是人爲,有人故意剪斷了剎車線。
事發的原因並沒有調查下去,因爲宮家的老爺宮振華阻止了警方,所以此案件封存埋沒,無人提及。
對於外人來說,那是一個無厘頭的案件,對於宮家的老爺子來說卻是清清楚楚。
監控器上顯示,在發生車禍前幾個小時,宮家少奶奶曾出現在停車場,還在宮家大小姐的車旁轉來轉去,不知道幹什麼,隨後監控器黑屏,停滯五分鐘後恢復,宮家少奶奶卻不見了,然後便發生車禍,原因剎車失靈。
宮家大小姐和少奶奶下葬之時,宮家的大少爺卻不見人影,連葬禮都沒參加過,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但對於他來說,他知道那是什麼原因,十五歲的他親耳聽到爺爺和爸爸的對話。
那是在宮振華的書房裡,宮振華的兒子,也就是宮宇澤的父親跪在宮振華的面前。
“阿澤那孩子你怎麼能丟下他不管,我已經失去了女兒和兒媳,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嗎?”那是宮振華的聲音。
“對不起,父親,是兒子不孝,沒法爲你盡孝,就讓阿澤來代替我留在你身邊。”
“你讓阿澤怎麼想,剛失去母親,現在你也要離開,他還是個孩子,難道你不要他這個兒子了嗎?”
“他是我兒子,只是我沒辦法在這裡待下去,一切都是應南聰惹得,是他間接把我妹妹把我妻子害死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彩茵嫁給應南聰,誰知道應南聰曾經居然跟媳婦是戀人,依彩茵的性格,就算是她嫂子,也難以容忍。只是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真是做孽。”
……
十五歲的他只知道,是姑姑硬將他母親拉上車,所以才發生後來的車禍,而父親也離開了他,可是他不知道,剎車失靈是他母親剪斷的。
那個孩子,姑姑的孩子應小夏,其實他是蠻喜歡這個表妹,可是父親離開他,與宮家斷絕關係,一切皆因都是因爲姑姑和姑父還有他母親那段三角戀。於是他選擇了怨恨,他也恨母親,爲何還要糾纏着姑父不放。
對於應小夏那孩子,姑姑只帶來她兩次,所以他也只見過她兩次。自從車禍發生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應小夏,可
能是爺爺,爺爺在礙於他,並沒有將那孩子接回宮家。
沒有提過那件事了。
每當看着爺爺的背影,他都覺得爺爺一下子老了許多。
十七歲的他,才高三,已經開始接手宮家的業界。他成了宮家唯一的繼承人,十九歲,將大學讀完。
冰冷的外表透着冷酷讓人無法靠近的他,那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那個女孩,猶如曇花一現,停在一瞬間,令他那麼窒息。
好像是07年的夏天,他剛將車停在停車場那,一下車沒走幾步,就被人猛的撞了,差點被撞在地上,宮宇澤有些惱火,穩好身子看向撞他的人,居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模樣長得很文靜,穿着休閒的白色襯衫搭着一條短裙,腳上的涼鞋裹露出剛好秀出她完美而修長的腿,散着長髮,因爲一直在跟他低頭哈腰的道歉,宮宇澤並沒有看清她的面目,只是納悶,一個女生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該不會跟那些女的一樣是爲了接近他才故意這麼做。
瞬間,一眼的好感,立馬被他殲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生一直低着頭在道歉,見宮宇澤沒反應,纔敢微微擡起身,卻一下子對上宮宇澤深邃的眼。
宮宇澤插着褲兜冷冷地看着她,卻被她擡起的素顏給驚呆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完美無暇,琥珀色的妖異瞳孔,長而翹的睫毛,白透的肌膚,清冷淡定的眼神夾雜着一絲不安,看起來那麼易碎,不敢輕碰,像那種柔弱女子需要被人保護。
宮宇澤爲自己的失神尷尬地咳了幾聲,洋裝淡定,可表情依舊還是改不了他冰冷的氣息,淡淡地說了聲,“沒事!”便不再看女生選擇優雅轉身走人,那時候他還在想,他的背影一定很瀟灑。
走到街口,宮宇澤才發現他的錢包不見了,立馬就想到那個女生,一定是那個女生故意撞上他將錢包偷走的。
第一次,宮宇澤的臉灰了。發誓,要是再讓他碰見那個女人,他一定非逮了她不可。
也許,是應該要相信緣分,第二天他又見到那個女孩,穿着學生的服裝,好像在搞學校活動。
他上前就是抓住她的手,她還愣一跳,當看到是他時,臉色立馬變了,很驚訝。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
“把錢包還來!”宮宇澤毫不憐惜地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疼痛的表情,就知道他抓疼了她。
“什麼錢包,你放手!”
“還敢狡辯。”
因爲他的話,旁邊的那些同學都驚訝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了你的錢包是嗎?”
“難道不是嗎?”
“你給我放手。”
“不放!跟我進警察局去。”宮宇澤說道,其實一個錢包丟了對他來說並不礙事,只是被他逮到了,他就絕對不會放過。
“什麼!”
警察局內。
宮宇澤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警察在對那女生做着筆錄。
“名字?”警察大叔問道。
“蘇淺。”蘇淺雖說百般不情願,但還是淡淡地
回道。
聞言,宮宇澤聽到她的名字有些詫異地擡頭看了蘇淺一眼。
“宮先生,你說這位同學把你的錢包偷了,可是我們在她身上並沒有搜到你的錢包。”警察說道。
“都過去一天了,你覺得她身上還會帶着我的錢包嗎?肯定是把錢拿了,錢包給扔了。”
蘇淺瞪了他一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宮宇澤喊道,“有完沒完,從剛開始你就一直說我偷了你的錢包,現在沒有證據你又搬出這什麼歪理,不過就是撞了你一下,有必要記仇嗎?居然說我是小偷,我沒告你誹謗罪算是很仁慈。”
宮宇澤挑眉看着氣呼呼的蘇淺,說道,“廢話少說,看監控器就知道了。”
警察頭大的看着他們。
這時,另一位年輕的警察拖着一個拷着拷鏈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警察大叔看着那位年輕的警察問道,“什麼情況?”
“哦,是小偷,被我逮到了,這些都是贓物。”年輕的警察說着便將贓物丟在桌上,全是幾個錢包。說着年輕的警察將那男人押到另一房間去。
警察大叔看着一眼桌面上的錢包,突然一個錢包跟宮宇澤描繪丟的錢包一樣,不禁拿起過來看看。
警察大叔將那錢包遞送到宮宇澤面前問道,“這是不是你的錢包?”
宮宇澤錯愕看了一眼,立馬臉色一驚,還真是。
“看來你跟蘇淺同學只是一場誤會。”警察大叔說道,將錢包還給宮宇澤,宮宇澤冰冷的臉變動將錢包打開看了看,除了幾張金卡,裡面的錢都被小偷用光了。
蘇淺總算呼了口氣,看都不看宮宇澤就對警察大叔說道,“既然小偷不是我,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頓時,宮宇澤的臉一陣黑。
出了警察局,蘇淺走在前面,宮宇澤跟在後面,看着她那氣勢洶洶的走路他就知道蘇淺在生氣。
“喂!”宮宇澤叫道,蘇淺卻什麼也沒聽到,繼續走她的路。
“吖——”見她理都不理自己,宮宇澤有些挫敗,追上去拉住她說道,“叫你呢,幹嘛不理人!”
蘇淺甩開他的手,“大街上那麼多人,你隨便一個喂,我也不知道你叫的是誰,還有,你若是來跟我道歉的,麻煩語氣好一點,你要是不稀罕跟我道歉,那麼別浪費我時間,我還要趕回學校上課。”
一個丫頭就讓那麼冷酷的宮宇澤嗔目結舌了,最後,宮宇澤不屑地說道,“切,我是不稀罕跟你道歉,誰讓你撞我的。”
蘇淺不理會他,轉身直徑走去,宮宇澤又拉住她。
蘇淺不耐,“幹嘛你。”
“我送你吧,我道歉!”宮宇澤還是投降了,第一次投降道歉。
蘇淺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誠意。”
“別過分啊!”宮宇澤叫道。
蘇淺依舊不想理他,最後的最後,宮宇澤是跟在她後面走。
這是他跟蘇淺第一次?遇見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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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