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臟對人體來說,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器官。
別看人的肝臟功能不全,或是肝臟硬化還可以好好地活着,可要是肝臟受到外來銳器的損傷,卻很容易就能要了人命。
溫良和劉銀鳳發現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的肝臟就被銳器劃破了。
好在溫良趕到得及時,再加上他的肝臟又只是被劃破了邊緣一點兒,因此他的性命纔算是堪堪地保住了。若不是這樣,只怕他的這條命就真得去西天遨遊了。
溫良手裡的刀落到男人肝臟上的時候,動作那是極快!
只見他的手臂微微一顫,那刀鋒便貼着男人的肝臟並從上面切下了一小片下來。等到這刀下去,他的真氣也就輸送到了男人的肝臟上,並幫他把那裡的細胞脈絡嚴密地封堵住了。若不是這樣,男人的肝臟非得大出血不成。
溫良見自己把男人肝臟上面因傷壞死的地方切割了下來,臉上卻依舊是專注的表情。他不知道男人在經過這樣的手術後,是否會出現一些異常的反應。
溫良一邊留意着男人的身體變化,一邊用刀尖將那片肝臟挑了起來,並把它挪出了男人的身體。當蘇茹,還有後面趕來的兩名法醫看到刀尖上的東西時,他們的嘴裡登時就有驚叫聲發了出來。
特別是那兩名法醫,他們更把目光落到溫良的刀口處。
這時,他們便驚愕地發現,男人的刀口處並沒有大量的血液從裡面滲流出來。看到這裡,他們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之後,他們就只剩了感嘆溫良的刀法超常了。
溫良把手術刀從男人的胸前移開時,手臂也在微微地顫動。
顯然方纔的手術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考驗!若不如此,他也就不用緊張成這個樣子了。
趙剛站在一旁看到溫良切出來的東西,便放大了聲音講,“溫主任,你的技術真是精湛啊!象這樣高難度的手術,你竟然在室外也能做,而且還是在沒有專人陪同、缺少輔助治療手段的前提下。”
“是嗎?其實他原本不需要挨這一刀的。”溫良聽了,一臉淡定地回答,“如果我能夠在發現他的地方救助他,而不是回答這裡救助他的話,我原本可以想辦法直接讓他的傷口閉合的。”
“小趙,這是怎麼回兒事?”沈德鑫雖然不是市局的警官了,可他對趙剛卻保持了以前的稱呼。這也難怪!誰讓趙剛以前就是他手底下的警察呢?
“老領導,這真是一場誤會!我原本沒有責難他們的意思的。”趙剛聽了沈德鑫的話忙不迭地解釋,“我剛纔不是說了嘛!我趕到現場的時候,還以爲他們是傷人的人吶,結果這就是一場誤會嘛。”
“誤會?他們說是趙天峰要殺我的……”
讓趙剛沒想到的是,男人捱了溫良一刀,卻依舊能夠說出話來。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這話卻進入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面。根據這話,顯然他知道趙剛跟趙天峰之間是
怎樣的關係。
警察們聽了男人的話,目光自然聚結到趙剛的臉上。
趙剛要是新警察,只怕就要因爲如今的情形張口結舌了吧?可他的經驗畢竟豐富,哪兒能出現那種狀況嗎?他聽了男人的話後,便把嘴巴盡力咧開,臉上也換成了不屑的表情,“這怎麼可能呢?這純粹就是無稽之談!”
溫良看到趙剛的這些反應,當然知道他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這樣,他便立起身來又用平和的語氣說,“趙局,我想你知道那個趙天峰是誰吧?其實天下叫趙天峰的人很多,難道你也覺得是你家的那個做了這樣的事情?”
“對!天下叫趙天峰的人很多。”趙剛聽溫良這麼說,只得一臉尷尬地應承。可他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他的心裡有鬼。
不等趙剛的話音落下,沈德鑫的聲音就再次傳來,“小趙啊,你異地辦案通知過市局和市郊分局的領導嗎?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知道這件事呢?”
“沈局,這事兒是……”邢健剛把話說到這裡,趙剛就連忙把話接了過去,“沈局,我當初這麼做,也是爲了不要打草驚蛇嘛。畢竟有些事情在獲得確是的線索前,應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嘛。”
劉銀鳳聽到這裡,當然明白劉金鳳他們都是被趙剛帶人抓走的了。
這時,她索性衝到了趙剛的面前,又將手臂向他的衣服上面抓去。當她緊抓住趙剛的衣服時,嘴裡還在不滿地叫嚷,“你說,你憑什麼抓我的哥哥、姐姐,還查封了我們家的旅館?還有我姐夫也是你派人打傷的吧?要不然這事情怎麼可能這麼巧?”
趙剛被劉銀鳳拉扯搖晃着,當真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可他畢竟不是那種好對付的人!如今他的頭腦正在飛速地運轉着,心裡也在想着辦法。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拿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恐怕很難過去了。畢竟沈德鑫、蘇茹等人都不傻子,而且這些人並不受他的制約。
“小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兒事呢?”沈德鑫率先向趙剛發難。
趙剛聽了沈德鑫的問題,只好硬着頭皮解釋,“沈局,我這是接到線人舉報,說是劉金鳳的旅館裡面涉嫌非法經營,而且還有私藏違禁藥品的嫌疑。這樣一來,我這才帶人到這裡來辦案的,可誰成想卻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呢?”
沈德鑫的心裡明白,如果趙剛不是心虛,根本就不用找這些理由出來解釋。他可以很硬氣地回答,我得到可靠消息,旅館裡面的人涉嫌藏匿販賣違禁藥品,所以我需要先把他們拘捕起來再做審查。
要是趙剛這樣說的話,沈德鑫說不定還真能相信他的話。
可如今趙剛這麼軟塌塌地回了一句,反倒讓他覺得這件事裡一定隱藏着某種隱情了。這麼想着,他把目光看向邢健,“邢健,今天去旅館抓捕的時候,你在現場?”
“是!我在那裡。”邢健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你們在現場有沒有什麼發現?”沈德鑫又問。
“應該沒什麼發現!不過,我們把旅館裡面的從業人員全部帶回來了。”邢健一邊思忖着搖頭,一邊低聲地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抓緊訊問。若是有人真有問題,那你們就應該按着流程去辦;要是他們沒有問題,也抓緊時間把人放掉,不要將來再給局裡添些不必要的麻煩。”沈德鑫陰沉着面孔說。
“成,沈局。”邢健一邊應和,一邊把目光看向趙剛,“趙局,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詢問那些被抓的人呢?”
“別的不說!就說他們一開始的時候抗拒我們的檢查就應該被抓起來。”趙剛發狠般地說了這麼一句,又把站在他面前的劉銀鳳推到一旁去了。他的心裡真是窩火極了!要不是趙天峰找來的那幫子人辦事不利,他也不用陷入這樣的困境了。
蘇茹聽趙剛這麼說,便在一旁眨巴着眼睛插話說,“趙局,我想你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是直接帶人去旅館了啊?你沒有當地民警的協助,人家能夠讓你進去辦案就很不錯了,難道你還想怎麼樣啊?”
“蘇助理,我……”趙剛的話剛開了頭,就晃動着腦袋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別看蘇茹的職位不高,可她畢竟是金國平身邊的人。要是她在金國平的面前胡亂說些什麼,那真是趙剛無法承受的。
沈德鑫見趙剛在蘇茹那裡吃了蹩,自然也放心了不少。
別看沈德鑫的肝壞了,可他的腦子並沒有壞!他的心裡明白,趙剛現在讓着他,只不過是看在他的資歷很老的份兒上。要不是這樣,趙剛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他的那一套。可如今蘇茹說話就不一樣了,這說明這件事可以直接捅到金國平那裡去。
這麼想着,他索性開口說,“邢健,你們配合趙局抓緊時間訊問旅館裡面的人吧。要是最後能夠證明這是一起軟假錯案的話,那你們就趕緊向人家道歉。”
“沈局,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邢健恭敬地應承了這麼一句。
沈德鑫聽了邢健的回答,便把手指向地上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得趕緊送醫院啊?等下你們讓法醫跟他一起到醫院去一趟吧。對於傷員,你們一定要照顧好,並且確保他的安全。”
當沈德鑫這樣說完時,轉身就向辦公樓那邊走去。
蘇茹看到沈德鑫沒有跟她一起離開的意思,便衝着她的背影叫喊,“沈局,你不跟我去療養了嗎?”
“療什麼養?你難道沒看我這裡有事情要處理嗎?”沈德鑫頭也不回地回答。
蘇茹聽了這話,無奈地聳了聳肩,而後就想開口繼續勸說。可就在這時,溫良卻把手輕拍到了她的肩膀上,“蘇助理,你別再努力了。你要是再說話,只怕他就要生氣了。”
“生氣?可我今天來……”蘇茹的話剛說了一半,溫良就微笑着迴應,“蘇助理,你等着吧!我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