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先是坐山觀虎鬥，之後再跟着捅刀子，這一向都是孟氏母女的特長。
鳳若顏眼底嘲弄遲遲都沒有散去，看着吃癟的鳳若晴，她沒有半分的同情，若不是鳳若晴先來招惹她，她豈會給她這麼大的難堪！
鳳若蓮帶着幾分擔憂的目光，心中卻是得意的笑着，庶女永遠都是庶女，一個一個的都是上不來臺面。
想到此，她將目光再鳳若晴和鳳若顏的身上一一掠過。
鳳若晴連忙搖了搖頭，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不過想了想，心得反正是一個人一個體會的，她大不了就編一個！
看着鳳老夫人的面色越發的難看了，她連忙胡亂的說着：“我很好，沒有不舒服，至於我的心得，這……抄了這麼多，只有這些詩經能讓我靜心……”
鳳若晴還說着什麼，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胡亂說些什麼，但是一直都聽祖母說看詩經，能夠靜心，而她之後說的亂碼七糟的，她一個也記不住了，當時聽的時候，還感覺超煩呢！
鳳若顏脣瓣的笑意加深了些許的弧度，看來，今日祖母是對她厭惡了！
“沒了？”
鳳老夫人的面色極其的不好，她冷冷的望着鳳若晴，見她根本就說不出來其他的東西。
鳳若晴卻是面色白了青，青了紫的。
鳳若晴緊張的看着鳳老夫人，“祖母，我……”
鳳老夫人不再看她一眼，直接冷聲說道：“以後你不用爲我抄經書了，什麼都不懂，沒有必要在這浪費我的筆墨紙硯。”
堂堂的丞相府，何時缺過銀子？
鳳老夫人這麼說，無非就是因爲她什麼都不懂，就是個草包而生氣，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心思將她留下來。
鳳若晴慌了，她連忙看着鳳老夫人，委屈的說着：“祖母，晴兒實在是因爲抄的時候，太小心翼翼了，所以就怕抄的字跡不清楚，或者是墨水潤溼了紙張啊，所以並沒有看到太多的經書內容，祖母……”
鳳老夫人眉目微皺，“那你可還記得你抄寫了什麼？”
鳳若晴身子徹底的僵硬在了那裡，更是說不出來一個自來，整個人都是帶着濃濃尷尬，那東西太繞口了，她真的是沒有記住！
“遲……”
她的眸子突然一亮，她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字，可是……！
下一個字是什麼？！
她完全忘的一乾二淨，這回鳳老夫人是沒有半分的耐心去和鳳若晴說什麼了。
鄭姨娘的臉也是掛不住了，看着朱姨娘那一臉得意的面容之時，她恨不得直接用刀刮壞她的臉！
鳳若晴尷尬的站在鳳老夫人的面前，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這時，鳳老夫人倒是將目光放在了鳳若顏的身上。
“四丫頭，你剛剛唸的那句經詩，你可有什麼感觸？”
鳳老夫人一改剛剛對鳳若晴的態度，和藹的看着鳳若顏，因爲她對經書很是在意，現在所有的閒暇時間都是放在了這個上面，從來不曾有半分的擱置。
可是鳳若晴倒是好，竟然拿這個來忽悠她這個老婆子，她怎麼可能不生氣，簡直就是想將鳳若晴給扔出去，若不是因爲她還得自持身份，早就和鳳若晴撕破臉皮了。
鳳若顏眉頭皺了皺，繼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鳳老夫人，小聲的說着，“祖母，顏兒看的書比較少，所以顏兒的理解也不知道對不對。”
無空了了，虛度了了，淡然了了，輕歲了了。
鳳老夫人望着鳳若顏的樣子，她只是微微一笑，但這笑容與慈祥沾不上半分的關係，不過就是象徵一笑罷了。
“但說無妨，畢竟你沒有從小學習詩書禮儀。”
鳳若晴剛剛還極其的不舒服呢，被祖母呵斥，全部都是因爲這個賤丫頭！
這回看她怎麼辦！別以爲看過了就能體悟的了，她抄了那麼多，也不見得有什麼體悟！
只是，鳳若晴一心將錯誤都怪在了鳳若顏的身上，自己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若不是因爲她先挑撥，豈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只是將錯誤都推給了別人！
鳳若顏點了點頭，繼而臉上全然都是肅穆，也沒有了剛剛那種天真，彷彿對詩經極其的嚮往一般。
衆人看着這個樣子的鳳若顏，面色各異，她膽子還真是大，敢將詩經念出來，還說有心得，佛經可是伴隨了老夫人幾十年了，她一個黃毛丫頭是不是隨便說的，老夫人一看便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
“雖然每一句都說的了了，如同一切隨空一般，但是我總覺的這句話是另有含義，這裡指的應該是回頭是岸吧？”
當一切都隨風而去的時候，那些了了便也就煙消雲散，一場錯誤一場空，最後死去了，也不過是入土爲安。
這真正的意思，鳳若顏並沒有全部表達出來，而她說的也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但是這對於她一個鄉下長大的孩子，能有這樣的體悟，就已經是非常棒了！
果然就在衆人紛紛將目光放在老夫人的臉上之時，便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衆人震驚了！
她居然說對了？！
開什麼玩笑！
她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沒有領悟到那句話跟回頭是岸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可是她倒是好，竟然就這麼的說對了？
“雖然沒有全說對，但是你還是能夠有那麼絲絲領悟的，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幫我抄寫經書？”
鳳若顏震驚的看着鳳老夫人，極其的意外！
“祖……祖母，顏兒說對了？”
鳳若顏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的樣子，見鳳老夫人笑着點點頭，她的臉上也是笑開了花，“顏兒願意留在祖母身邊抄經書。”
鳳老夫人輕輕點頭，倒是沒有說什麼。
不過，鳳若蓮的內心倒是陰暗極了，沒有想到這丫頭能得到祖母的青睞，不過沒關係，祖母對嫡庶的看待也是有極大的區別！她之所以沒有留下她來抄寫經書，那就是因爲不捨得！
從小鳳老夫人都是極其寵愛大公子鳳若昭，二小姐鳳若蓮的，因爲他們可都是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