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濯思量了片刻,無奈一笑,“那丫頭手段倒有帝王之風,但是脾性......若是此人當帝,有一日脫離你我掌控,必當生靈塗炭,不妥不妥。”
玄月在一邊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君濯的說法,“鳳傾舞生性暴戾,確實不適合爲帝。”
玄月眼睛斜看向君無憂,眼裡滿含戲謔,一臉小子你還嫩得很的模樣,看的君無憂心裡直窩火。
跟玄月目光拉鋸戰了半天,最終君無憂妥協的嘆了口氣,他畢竟是沒有眼前這兩個人活的久,看得多。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老傢伙自己看着辦吧,我去找肥龍晏離他們,都一兩天沒回去了。”
君無憂雙手放在扶手上,輕輕一躍,猶如一張紙片一般輕飄飄飛起,吹了個口哨,從門口飛了出去。
君濯看着君無憂的動作,渾身一震!虎目裡震驚一片!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怎麼了,老君。”玄月也只得出竅境,就目前的修爲,還沒有君無憂高,所以君無憂的異狀,他是無法發現的。
“無憂......無憂他......”君濯哆嗦了兩下嘴脣,說了兩遍君無憂的名字,可是愣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無憂那小子怎麼了?”玄月疑惑的走到門口想要再看看君無憂有什麼奇怪之處,可是哪裡還有君無憂半點影子?
“我日!出竅境三重現在八重了!”君濯急得說不出話氣憤的大罵出口,肩膀不斷的聳動,顯然這位大佬很是激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晉升的這麼快?就算是用極目天珠也沒有這麼快的啊!
這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草操操操!我日日日日!”玄月一雙眼珠子差點射出眼眶一連爆了好幾句粗口!
什麼!君小子一天沒見連跳五個小階?!到底怎麼回事?!
君濯被玄月噴出的唾沫星子趕回了神,嫌棄的看了玄月一眼,背手在後走回了棋盤跟前。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才進了五個階而已,來來來,過來下棋。”君濯心情大好,不由得風稍賣弄了一回。
才進了五個階而已?!虧你這個老傢伙說的出口!那是一天升了五個階啊!不對,連一天都沒到啊!
玄月心裡呸了一口,鄙夷的看着假裝板着臉眼裡卻像是炸開了煙花一般興奮的君濯,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怎麼我就沒有這樣的兒子呢?有這樣一個徒弟也行啊!可是君無憂那臭小子竟然另有師門......唉,真是氣煞老夫,氣煞老夫啊!
君無憂一路急掠,猶如一顆流星一般,點綴了整個夜空,黑色衣袍猶如旌旗舞動,獵獵作響,雙目冷寒如冰,宛若一代魔神!
龍騰客棧越來越近,君無憂眼裡的冰寒這才慢慢消退。
只有在朋友,家人身邊,君無憂纔會卸下所有防備,安心的做着每一件事情。
但是一旦脫離這些人,君無憂立馬就會變成一隻渾身尖刺的刺蝟,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
殺進一切傷我之人!砍光所有傷害我親人之人!
這條路,唯我獨尊!唯我無憂!
緩緩的,像是一隻夜鷹一般降落在屋頂,順着樓梯走進了客棧。
敲了幾個房門,卻均沒有人在,君無憂眉頭一皺,如同旋風一般迅速席捲了幾人住的房間,無一人!
刷的一聲,君無憂的身子化作了一條黑線,狂風一般掃到了龍騰客棧掌櫃的房間。
“說,他們
都去哪裡了?!”君無憂怒氣衝衝,凶神惡煞,揪着那掌櫃的衣領像是搖一棵樹一樣使勁的搖晃。
掌櫃的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舒坦的躺在牀上,自從君無憂他們一夥人來了之後,他這個龍騰客棧就相當於成了這幾個人的。
肆無忌憚,什麼時候想吃飯什麼時候就找廚子,而且那幾個人的飯量簡直跟無底洞差不多,搞得他這客棧裡的廚子都走了好幾個。
鬧得掌櫃的這個正主一天都不敢出門,好不容易等那幾個麻煩人物出去了之後,他能好好休息一番。
剛躺在牀上準備進入夢鄉呢,就聽的門嘭的一聲響,還沒等他驚嚇一會,就被人從牀上提了起來。
“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漢饒命啊!”
掌櫃的嚇得緊閉着眼睛機關槍一般接連不斷的說出了一大串的求饒話。
“我問你,這個客棧裡的那幾個人都去哪裡了?”君無憂現在憂心如焚,難不成是被獨孤寂給抓走了?
以獨孤寂的手段跟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是沒可能!
掌櫃的雙腿都開始打顫,哆哆嗦嗦了一會兒,顫抖的嗓音帶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那幾位爺去哪裡了,今天早上還在的。”
“可是被什麼人抓了去?!”君無憂又緊了緊拽着掌櫃的衣領的手。
“咳咳......那倒不是,他們出去時還有說有笑的......”掌櫃的被衣領勒的臉紅脖子粗的,硬梗着脖子將話說完。
君無憂眼簾半垂,薄脣緊抿,旋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飛快的奔了出去。
“咳咳......哎呦不行了,我這把老骨頭啊,這龍騰客棧只怕是不能再呆了,得趕緊走人。”
那掌櫃的揉着自己的脖子嘴裡嘀咕着,探着脖子見君無憂走遠,便迅速開始收拾細軟準備上路。
銀子雖然好,那也得有命花啊!
掌櫃的收拾好包裹轉身出了客棧,站在門口戀戀不捨的看着自己經營了半輩子的龍騰客棧,抹了把淚,狠心離去。
“誒,這不是掌櫃的嗎?你這是去哪啊?”身後傳來一陣微亂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甕聲甕氣的粗礦聲音。
掌櫃的渾身猛的一震,臉上頓時泛起了苦汁,心裡一個勁的罵,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機械的轉過身,臉上陪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幾位大爺,你們可算回來了,先前那位君少爺找你們,都快把這店給拆了啊!”
“老大?!”肥龍驚呼一聲,肥胖的身形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唰的一聲就射了出去,速度之快,足以讓人眼花繚亂。
“掌櫃的,你這是......”一個溫婉的聲音傳了出來,走過來一個身材窈窕面若桃花的女子,單是那一份溫柔賢淑的氣質就足以讓那些自詡美女的女子自慚形愧。
“晏離姑娘......”掌櫃的本來就心裡苦水往出冒,此番聽了晏離這溫柔似水的聲音,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攤坐在地上,包裹裡的細軟掉了一地。
“我可是將將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哇,你們若是再不回來,我就徹徹底底見閻王咯哇!”
掌櫃的涕泗橫流,像是個孩子一般哭鬧。
“你們還不進來在外面幹什麼呢!”君無憂坐在二樓窗戶邊看着樓下的幾位,剛纔他回房間只是確定一下這些人有沒有帶包裹。
結果發現每個房間包裹都沒有動過,不禁放心了下來
。
“無憂,你這兩天去哪裡了?”晏離上前一步,帶這些責問的語氣。
“就是,你去哪裡了,都不說給我們說一聲。”丁扶蘭噘着嘴與晏離並肩站立,身邊黃影一閃,黃麗穎也加入了戰圈。
君無憂朝天翻了個白眼,心想,我這還沒有質問你們這麼晚了去哪裡了,你們倒先質問起我來了。
一翻身,騎坐在窗戶上,兩條腿蕩啊蕩,“出去把皇宮那破事擺平了,你們呢,這麼晚去哪裡了?”
“啊!老大!”還沒等晏離回答,樓頂上就傳來一聲興奮的吼叫,同時還響起咚咚咚的跑步聲。
君無憂迅猛的扭頭一看,一彪形肥肉像是一顆球一樣滾滾而來,左右還伸出兩隻粗短的胳膊,做擁抱狀。
嚇得君無憂一個伶仃,翻身利索的從窗戶上翻下,趕忙躲在駱騏身後做縮頭縮腦狀。
肥龍一個熊抱撲了個空,差點從窗戶上閃了下來,在窗櫺上做了會蹺蹺板,又悠了回去,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
“嚇死我了,差點就被一坨肉給活活擠死。”君無憂膽戰心驚的喘了口氣,逗得全場人鬨笑不止。
晏離掩嘴輕笑,猶如一朵含苞初放,清香撲鼻,斂起笑意,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君無憂。
“這是歐天澤讓我轉交給你的。”
“哦?”君無憂眉毛一揚,有些意外,將之接過,看了一眼,黃色的信封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
戰書!
君無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緊不慢的把信封拆開,清了清嗓子,念道。
“君無憂,玄天武會取消,但你我二人之間尚有一戰,若是男兒頂天立地,那便九月初七楓葉林一戰,歐天澤。”
君無憂一本正經的唸完,忽然哈哈大笑,“老子是不是男兒又是不是頂天立地豈是由他說了算?老子偏不去!”
“對,以你的修爲,去了也只是把歐天澤完虐而已。”摩蛇面帶笑意,猶如春風拂柳,眼裡閃着精光。
“尊者,此話怎講?”晏離秀眉微皺,露出了些許疑惑,君無憂雖然比歐天澤修爲高,但卻到不了完全壓制的地步,應該是隱勝一頭纔對。
摩蛇這邊剛要解釋,摩豺卻忽然叫了起來,兩隻眼球直欲奪眶而出!
“我草!出竅境八重?!”全場皆震撼!靜寂了下來,全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君無憂,眼裡充斥着狂熱!與羨慕!
“你小子究竟是怎麼修煉的!難不成真是那極目天珠?!借給老子用用,過幾天還給你!”
摩豺羨慕的眼中直髮光,一手勾上君無憂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搞得幾個小輩看了都是憋笑不止。
君無憂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不是極目天珠,是......”
君無憂本來想說他吃了一條冰龍,但是一想在座的幾位還有兩位大佬也是魔獸,就識相的閉上了嘴。
若是在魔族跟前說自己吃了魔獸,那還不得被狂毆致死啊?就算不動手那也得被眼刀剜死啊!
“是什麼?”摩豺一臉期待的看着君無憂,牙齒卻惡狠狠的呲了起來,一副你小子要是敢藏私老子就廢了你的模樣。
“是......在下天資聰穎玉樹臨風天上地下無人能敵!所以......呵呵......”君無憂說完趕緊腳底抹油。
留下摩豺在原地狂吼亂叫。
走廊拐角,君無憂停下步伐,面色淡然,“九月初七?後天嗎?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