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路狩獵下來,最起碼取了幾十顆獸核獸丹,其中還有一兩顆七星獸核,看的君大少爺賊心蠢動。
捕獵進行了整整一個上午,這隊人馬纔開始停下來休息。
君無憂原本想趁着這些人休息的時候順手牽羊一下,可是沒想到這些人休息都保持着原有隊形!
這樣的話不管他從哪裡下手,其餘的人都會在一瞬間撲上來與他纏打,倒不是怕了這些人,只不過他現在還在避難,行蹤暴露了會惹來麻煩事。
君無憂蹲在樹枝上隨着樹枝上下起伏而晃悠着身子,一手點着太陽穴看着這些人的佈局。
兩列縱隊,一左一右側身坐着,前後每隔兩個人就會變換一下方向,前可攻後可守,看的君無憂都忍不住暗讚了一聲。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血魂血煞兩個部隊,不知道跟這支隊伍火拼起來會是一副怎樣的場面?
君無憂越想越感傷,思緒一下猶如潮水一般總了出來,剎都剎不住,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原本來這仙域,只是爲了給摩豹報仇,救出赫連筠,沒想到現在兩件事都完成了,卻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
九龍鼎!
真的跟那日那個老者所說的一樣嗎?
飛龍騰空,金光閃耀,智囊出世,玄天無憂。
雄風倒,冷鋒出,紫雲來,天下覆......
天下覆?
君無憂心裡冷笑了一聲,如果這天下就指的是仙域的話,那麼傾覆了又如何?什麼狗屁五大家族?
不過是一羣看見了利益就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
尤其是第一雄風那個老不死的!拜他所賜,他們一行人落得個被人追殺整天四處逃竄的下場!
肥龍至今還昏迷不醒,情況不明,他們想要去找玄天邪尊卻不敢出頭......
“該死的!”君無憂越想越氣,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什麼人!”下面停留的隊伍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已經有人朝君無憂所在的方向射了一箭。
君無憂微微側身躲過迎面而來的箭矢,心道一聲好險,身子順勢斜飄落在地,雙手掌心匯聚了兩股風旋,毫無生息的降落。
猶如一隻潛伏的豹子一樣趴在地表,看着開始四處搜捕的黑衣人。
君無憂暗中吐了下舌頭,媽的,剛纔怎麼就情緒失控給罵出了聲呢?
真是失策啊失策......
君無憂站起身,雲隱微步腳下運起,詭異的步伐在叢林裡來回穿梭,腳尖在樹葉上輕點,樹葉輕顫一下,好似一陣微風吹過......
君無憂宛若一個幽靈一般在空中飄蕩,漆黑的眸子倏地一窄,鎖定目標,手指帶着一絲微弱的白光快速在那人脖頸劃過,一條血線噴涌而出,在空中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君無憂右手順勢劃過那人的手腕,將上面的儲物戒指拿下,腳尖回勾,抵住那人下落的身體,輕輕放在地面,擺了個大便的姿勢。
附近的人聽到這邊微弱的動靜,擡眼看來,卻見那人蹲在草叢裡,高高的雜草將那人的下半身掩蓋,看不出是個什麼情況。
“黃駟!有情況嗎?”一個人眉頭皺了一下擡腳走了過來。
隱身在空氣中的君無憂蹲在地上撐着那人的身體,見那人走過來,擡起黃駟的手擺了擺。
周圍人鬨笑,其中有個人喊了一聲,“拉個屎能有什麼情況,頂多就是踩着大便了,哈哈。”
那人眉頭擰了擰,眼裡露出嫌惡的神色,“不分個輕重緩急,什麼節骨眼了......”
“人有三急,總不能讓人家拉褲子裡,你說是吧頭兒?”
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這些人的防備心都下降了些許,打趣了起來。
君無憂鬆了口氣,將手裡已經氣絕身亡的人固定了一下,身子
猶如鬼魅般再次飄起,手中隱藏着一抹白光,飛掠到最近那人跟前,手指滑動,再次上演一場視覺盛宴。
被叫做頭兒的那個人扭身正準備離去,忽然鼻子動了一下,瞳孔倏地瞪大,下一秒鏘的一聲拔出身側佩劍。
“警戒!有敵襲!”
君無憂深看了那個頭兒一眼,眼裡帶着些許驚訝,沒想到那麼淡的血腥味都被這個男人給察覺了,這支隊伍真是不簡單啊......
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君無憂越來越好奇。
“黃駟死了!”那邊不知道誰跑過去踹了一腳黃駟,那人就這麼軟趴趴的倒了下去,露出脖頸的絲線一般的傷口。
這一叫,立馬猶如一記重磅炸彈一樣在人羣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人羣轟亂了一瞬,慢慢安靜了下來,手持長劍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可就是亂了那麼一瞬間,咚咚咚,又多了幾個重物倒地的聲音,所有人都繃緊了弦,生怕那無形的屠刀下一秒就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個頭兒左右環視了一圈,腦門上冷汗緩緩滲出,一滴汗珠滾到了他眉毛上面,癢癢的,遮擋了他部分視線。
“敢問是哪位前輩,赫連家族在此辦事,還望前輩不要插手。”
那人一看君無憂這詭異的招式,不見人影卻奪人性命,潛移默化的就把君無憂規劃到了隱世高人之列裡,搬出赫連家的名號希望那人可以放他們一馬。
他卻不知道他嘴裡這個所謂高人不過是一個五品仙尊而已,而且此刻修爲還不太穩定,只要他們二十幾個人硬上,那位高人絕對就是撒腳丫子就跑的那種。
君無憂看着這些人警惕的表情還有眼裡深深地忌憚,不由得虛榮心爆棚!
身子又融合進了樹幹之內,聲音悶悶的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帶着縹緲的感覺,乍一聽還真像個世外高人。
“你說你們是......赫連家的人?叫老夫如何相信啊......”
聲音不鹹不淡,如同羽化登仙之後的仙人一般空靈,輕如羽毛,一點一點融進衆人的耳朵,讓他們剛纔緊張雜亂的心竟然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個頭兒一聽對方鬆了口,心中暗暗慶幸了一下,他果然沒有猜錯,對方確實是個高人,遠非他們這些小蝦米能比,還好自己剛纔沒有動手,不然情況恐怕就沒有現在這麼和諧了。
“前輩,這是赫連家的蓮花玉牌,請過目。”那個頭兒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羊脂玉蓮花玉牌,雙手奉上。
君無憂伸手一揮,一股風性罡元包裹着那塊玉牌緩緩飛起,慢慢上升,最後竟然在幾十雙眼睛下憑空消失了!
那個頭兒心頭大震!高人就是高人!心裡最後一點點想要反抗的心也隨之打消。
“嗯,倒是赫連家的白玉蓮花,赫連笱邳那傢伙現在可還好?”君無憂黯然傷神的長嘆了口氣,好似看透了這世態炎涼一般。
“十幾萬年了......十幾萬年沒有見了,他......還好嗎?”
赫連笱邳?赫連狗屁?
赫連家的那幫子人聞言都是面色古怪,赫連家真的有這麼一號人嗎?
十幾萬年......十幾萬年前可能真有也說不定啊,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人家說有就有吧。
“呃......回前輩的話,赫連......呃......笱邳老祖宗還好,還經常唸叨您呢......呵呵。”
這話一說出口,那個頭兒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赫連笱邳是誰!更別說眼前這位高人了!一會兒這位高人再扯些別的他怎麼回答?真是自己抽了自己一個火辣辣的嘴巴子。
“呵呵,不知道赫連笱邳這個老傢伙還記不記得當年搶了人家媳婦兒的事,呵呵呵,還真是年少輕狂啊。”
君無憂隱身在樹幹裡嘴都快笑裂了,無
聲的那種,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一個猥瑣男子躲在樹幹裡發出嚇人的笑聲......
赫連家的人臉色全都黑了,搶人家媳婦兒?赫連家還有老祖宗幹過這樣的事?真是......真是丟人啊......
這纔是丟人丟到祖宗家裡去了......
“呃......前輩,既與家裡老祖宗是熟識,可否當我們一行人離去?”
那個頭兒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再這麼說下去不知道還會從這位前輩嘴裡得出什麼驚人的醜事!還是走爲上策。
“哼,”君無憂冷哼一聲,“你們幾人在這裡獵殺老夫圈養的魔獸,竟然說走就走不成?!”
神馬?!這些都是您圈養的魔獸?!
幾十個人下巴咔咔咔的全被這一句話震的掉到了地上!
他們活了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聽說過這些魔獸竟然是有人圈養的!
既然是你圈養的爲何不在我們殺第一頭的時候就站出來?非要等到我們都快滿載而歸的才站出來?
事到如今這個頭兒也算是察覺出來了,這位前輩是非要與他們過不去,但是技不如人,過不去也只能忍了。
“晚輩不知,可否請前輩網開一面,等晚輩回去稟明家主,再給前輩做出賠償。”
“賠償?!”君無憂冷笑一聲,一股龐大的威壓忽然當空罩下,壓的衆人喘不過氣來,有一種納頭就拜的衝動!
這股威壓,彷彿凝聚了天地浩然能量!彷彿搬來了一座山嶽,又好似推過來了一片海,壓在衆人心頭,連喘口氣都是奢侈。
“前輩......”
那個頭兒艱難的開口說話,心裡卻是把君無憂罵了個半死,這前輩是怎麼回事?都說隱世高人怪脾氣,今日一見......
這特麼哪裡是怪?簡直就是變態!說翻臉就翻臉!招呼都不帶打一個的!
“老夫養的魔獸,養了數千年!都有了感情,你們說,怎麼賠?!”
君無憂冷冷的道,手一揮,將那龐大的威壓撤去,呼吸有些急促,聽起來像是壓抑怒火一般。
“前輩想要如何賠償?”
那個頭兒思索了半天,還是把問題拋回給了君無憂,你想要什麼樣的賠償,我們給你就是了,省的你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的。
君無憂嘆了口氣,呼吸又恢復了平穩,看來怒氣已經過去了。
“也罷,殺都殺了,也活不過來了,”那些人一聽心下都是一喜,“你們只要告訴老夫,這般大肆捕殺魔獸,原因何在。”
那個頭兒一愣,立即恢復了神色,雙手抱拳,“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是何原因。”
“是嗎?”君無憂聲音冷冽了起來,像是寒風呼嘯一般,那個頭兒心裡咯噔一聲,感覺臉上一陣刺疼,好似有兩把匕首抵在他面頰上一般。
“既然不說實話,那麼......你們就跟老夫的魔獸一齊埋骨此處吧......”
君無憂聲音帶着些許惋惜,右手一揮,一條白光飛快閃過,宛若一條白蛇一般迅速抹過周圍一人的脖子,那人立馬軟趴趴的倒了下去,眼裡還帶着一絲迷茫......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十幾萬年沒有開殺戒了......還記得上次殺人,一次殺了上千人,殺得老夫手都麻了......”
一次殺了上千人?!
所有人一聽都是頭皮發麻,這纔是真正的殺人如麻。
又是一個人倒下,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濃郁了起來,暫時倖存下來的人都陷入了恐慌,衝着那個頭兒喊叫。
“前輩!晚輩告訴你便是,還請手下留情!”
君無憂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說吧。”
“其實,具體原因晚輩等人也不知,只知道這些魔獸是要送給冷鋒冷公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