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揚古清見過月之眼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將這塊她要的玉佩做成這副樣子呢?沒有理由呀。
雲思雨將月之眼捏在拳心中打算好好的思索一番,也就在這時候,門被嗵的一聲推開。
雲思雨被嚇了一跳,擡眼望去,見盡是夏侯靖,她訝然:“靖哥哥…你怎麼來了?”
夏侯靖的目光來回在雲思雨的身上掃來掃去,他剛剛在院外,從窗紙上看的清楚,她正在書桌前研究什麼小物件,這讓他不禁起了疑心。
見她拳頭緊握,夏侯靖挑眉:“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雲思雨趕忙將雙手別到身後,兩手中的物件邊對換,邊搖頭:“沒…沒什麼啊。”
“沒什麼?不可能,給我。”
雲思雨搖頭,不從。
“拳頭給我,本王要親自確認。”夏侯靖上前一步,手攤開到她面前。
雲思雨咬脣,這才緩緩的將左拳擡起落盡了夏侯靖的手中,鬆開。
一塊金鑲玉的玉佩落進自己手中,這樣子竟與他書桌上的圖紙有幾分相似。
夏侯靖擡眼看她:“這是什麼?”
雲思雨垂頭,左手重新別回身後,將右手中的玉佩一滑送進了袖口的袋子裡。“沒什麼。”
“如果真的沒什麼,你幹嘛要鬼鬼祟祟的將它藏起來?”
雲思雨呼口氣擡眼:“靖哥哥說真的,你不覺得這塊玉佩很像那個什麼月之眼嗎?”
夏侯靖挑眉:“所以呢?”
“我是覺得很像。”
“剛纔我問你認不認識的時候,你爲什麼說不認識?既然不認識,爲什麼又鬼鬼祟祟的回來看自己的玉佩?”夏侯靖不屑。
雲思雨咬脣:“我沒有鬼鬼祟祟,我只是在想,這有沒有可能也是月之眼,如果是的話,不是會很值錢嗎?靖哥哥你也知道我比較貪財,這種好事兒,我當然要趕緊回來看看,而且絕對不會與人分享,錢財這種事兒,當然是自己一人獨吞纔是最美好的。”
“也是月之眼?哼,你以爲月之眼到處都是嗎?月之眼是獨一無二的,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你這破物件是從哪裡來的,竟也好意思拿出來跟月之眼相比。”他將玉佩扔給她:“別告訴我,是你撿來的。”
“什麼破物件啊,這可是寶貝,不是我撿來的,是我花費了五百兩銀子從清玉店訂做的,前幾天剛拿到貨。”雲思雨哈了口氣在上面將玉佩擦了擦:“對我來說,這可是有收藏價值的至寶,等到再過個幾百年,我的子孫後代如果還能擁有這個東西,說不定就價值百萬了。再說了,說不定到時候大家會將它當成月之眼來崇拜呢。”
“一直都以爲你挺精明的,今天才發現,你原來也不過就是個傻子。”夏侯靖冷哼一聲:“這種東西只要訂做,誰都可以擁有。但月之眼不一樣,月之眼的玉質和金質都是獨一無二的,聽說月之眼之所以要用金鑲邊包裹,就是因爲它的材質獨一無二,而且只有那麼大,而爲了迎合月之眼的大小,所以才用金邊包裹了起來。”
雲思雨皺眉努嘴:“怎麼還這麼多講究啊,那我這就算不是月之眼,我也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叫星之眼吧。”
這女人絕對是想銀子想瘋了:“你爲何會訂做這種東西,這種式樣可不是誰都會想到的。”
“所以我不是普通人啊,這是我訂做了要送給麟兒的,我是想要博個好彩頭,寓意金玉滿堂,家裡財源滾滾來,別的我倒沒想那麼多。”雲思雨努嘴仰頭。
夏侯靖皺眉:“貪財的女人。”
雲思雨嘟嘴:“沒辦法啊,都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若不把這名頭坐實了,不白白浪費了這句話嗎。如果那月之眼真那麼值錢的話,我看,我真該考慮動動腦子想辦法找尋一下了,說不定我從今以後就發家致富,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呢。”
夏侯靖搖頭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如果沒有你這種人,這句話就不會存在。還有,就憑你這小身板也想找月之眼?一邊站着吧,還沒等去找呢,小命兒就不知道嗚呼幾次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有個農奴身份,總比連小命兒都沒有了強。”
雲思雨以爲他要走,福身:“是,靖哥哥教訓的極是,姬兒一定注意,那靖哥哥慢走。”
夏侯靖忽然就回頭:“誰說要走了,我要去解手,今晚我睡這裡,趕緊鋪牀吧。”
他扭頭往解手間的方向走去,雲思雨卻鬱悶的跺腳,混蛋。
她呼口氣摸了摸袖下的月之眼,心中有些雀躍,總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只要耐心尋找,那條路總會被她找到的。
對了,既然端木連知道水門一族的事情,那她明天就去找端木連了解一下情況好了,她決定了,要深入淺出,慢慢將真相刨出來。
還有,這月之眼的樣子太招搖了,明天,她要找地方做個銀套子將它套起來,不然這東西戴在脖子上,隨時會被發現的,放在別的地方她又很是不放心,萬一哪天她房間被人盜了,那她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了。
夏侯靖出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女人上次會被綁架,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勞什子的星之眼吧。
她剛剛說玉佩是在清玉店做的,那是不是就證明,冉樂姬被綁架與清玉店有脫不開的干係?
難不成他們也知道月之眼,而且見冉樂姬能說出那大體的形狀,所以才動了殺心?
要說這女人也真是,想要什麼樣的玉佩不好,非得要這種讓人費腦子的。
夏侯靖皺眉,不行,這個清玉店肯定有問題,明天還是讓袖手派人去調查一下吧,省的那女人稀裡糊塗的又落進了套裡可就不好了。
夏侯靖回頭看了房間一眼,這個女人就不能過一天消停日子,讓他不要總是那麼爲她擔心嗎?
端木連大概沒想到雲思雨會這麼早就來找他,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他房門外的石桌上邊扇着扇子邊喝着茶。
見端木連出來,她放下茶杯蹭到他身邊:“你也太能睡了吧,都快要睡到中午去了。”
端木連清了清嗓子:“昨日睡的晚,所以才起晚了,你…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我有事兒問你,來來來,這邊坐。”雲思雨說着就已經拉他來到樹蔭下。“你那天說你見過一個叫水門什麼的女人的畫像是嗎?那個人是什麼人啊?”
“忽然問這個做什麼?”端木連疑惑了一下。
“哦…我…好奇唄,你不是說我跟她長得很像嗎。”
端木連大力的搖頭:“我可沒說你們長的像,我只是說你們兩人的眼睛有些相似,你這姿色怎可能與水門薄煙相比,差遠了。”
雲思雨撇嘴:“喂,說話,不許人身攻擊啊。”
“我是實話實說。”端木連再專注的打量她:“水門薄煙可是水門一族的第一美人兒,別說水門一族了,就算從整個世界放眼望去,那種姿色的女人也是少見的。”
雲思雨擰眉:“你確定你眼神兒沒問題嗎?”
“這話不是我說的。”端木連撇嘴:“你打聽她做什麼。”
“我是好奇那些人爲什麼會綁架我,他們跟水門一族又或者是跟那什麼月之眼有什麼關聯。”雲思雨抱懷:“天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人把我當成是跟水門一族有聯繫的人綁架,我總也得爲我自己的小命兒做個保障啊。”
“那你想從我這裡打聽到什麼消息?說吧。”端木連也抱懷。
“跟我說說你所知道的水門一族和月之眼吧,瞭解一些大致,我也纔能有所防範。”
端木連努嘴上下打量冉樂姬,感覺她來找自己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水門一族是個很爲神秘的民族,她們是傳說中最會占卜的民族,以前在北萊國的史冊中就曾記載過他們因爲水門一族的占卜術而避開戰爭災荒的史記。
之後因爲五國戰亂,水門一族成了五國之間竟相邀請的對象,那時候,國家的統治者都深信,得水門一族者得天下。
而也就是在那時候,一向以羣居與和平爲主的水門一族開始了歷史上的第一次演變,他們爲了能夠出頭,互相殘殺,開始了四下求仕途的官路。
只可惜,這樣的改變並沒能給水門一族帶來榮耀,相反的,因爲那些跑出來謀官職的水門一族大都不是受神靈庇護的巫師,所以在頻頻失意後,他們大都慘死在茫茫仕途中。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水門一族中,真正擁有占卜能力的接.班人在每代人中往往只有一個,而這個人便是月之眼的擁有者。
據說,那些可以占卜的水門族族人不是因爲天賦纔會占卜,真是因爲他們擁有月之眼,會占卜的不是人,而是那件卜卦之器。
所以,後來人們爲了月之眼而打的不可開合。
可神奇的是,不管外人如何爭搶,那月之眼最終總是會落到水門一族的族人手中。
就如最近聽說過月之眼現世,就是水門一族的第一美人兒水門薄煙。
那時候水門薄煙與揚古族的族長揚古魯中訂有婚約,兩人成親後,水門薄煙才知揚古魯中並不愛她,他娶自己只是爲了得到她手中的月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