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嶄新而又質地不俗,他遒勁有力的手臂搭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男人線條優美的鼻樑上架着金絲邊框的眼鏡,薄薄的鏡片也阻攔不住男人銳利深沉的視線。
這個男人,無論從哪一個方向,哪一個角度來看,都是那麼完美。
與她,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我是一個聰明的人。”付玲強自壓下去心裡對面前男人的忌憚,“我不是那麼墨守成規的人,這位老闆,你的條件是什麼?”
“程思沁的作品是你修改的。”
付玲的臉色瞬間褪進血色,充斥着一片煞白,整個人打起了顫。
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遠沒有想象中的鎮定。
付玲身後,一道裹着白色貂絨的女人停下了腳步,用着震驚無比的神色注視着付玲纖瘦至極的背影,手裡拎的滿滿的營養品,險些全部摔落在地上。
“……是,程姐姐的作品是我親手毀的,她出於信任把作品交給我,給我一個在公司證明自己的機會。可是我沒辦法,我從一開始利用母親的病情吸引她的注意的時候,就是爲了這樣一天。這是付家交給我的,唯一救我母親生命的辦法。如果這位老闆,你今天是出於這樣一個條件來給我母親和我更優渥的環境,就算程姐姐在這裡,我也願意親口承認。”
唐墨紳緩緩凝視了她半響,繼而目光跳落到她身後的年輕女人身上,“你錯了,我吝嗇對敵人一分好處。”
付玲視線隨着男人的視線轉移,落在程思沁面無表情的臉上。
她的眼神,瞬間充滿了驚恐。
不是出於事情敗露,而是,她可能面臨雞飛蛋打的窘境。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程思沁走到她的面前,一雙靚麗的眸子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手裡拎着的營養品一股腦的全部都塞在了她的懷裡,“明天打好辭職報告。”
付玲立刻急了,上前攔住她,“程姐姐,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想讓我怎麼臨陣倒戈,我絕對沒有怨言。你想讓我怎麼害付家,我都願意去做。”
一句話,讓程思沁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所有的同情,都變成了憤怒,“玲兒,照顧好阿姨的同時,你的人品最好也需要好好照顧一下,是人,都該有最基本的原則,哪怕一時的委曲求全,本心,也該放正了。”
程思沁要走,付玲一把狠狠的拽住了她,眼神惡狠狠的盯着她,“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我們的事,你聽到的那件事,絕對不可以說出去,不然,我會和你拼命!”
程思沁斂着風雪的眸子對視着她極度扭曲的神色,一眼,就能望進她已經扭曲的內心。
說話間,吵吵嚷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米主任,我盯着208的小姑娘好幾天了,拿着給病人喝的水洗澡,虧她也乾的出來,每天水一滴不剩那全都是她乾的,你說缺不缺德,太損了點。一天就差那麼幾個熱水錢付不起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