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碧瑤帶着白楊小妖來到了蓬萊島地界,任憑兩人如何尋找也不見半點陸地,到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煙波浩渺之色。呼喚着陸久的名字,只是沒有人出來答應,碧瑤頹然一嘆,心中失落之極。
白楊小妖這段時間跟着碧瑤,修爲精進了許多,也知道了不少事,上前安慰道:“仙子,找不到就算了。不如你帶我逛逛這人間,四下玩耍一番,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碧瑤轉念一想:對啊,溜下天庭不就是爲了解悶嘛,在蓬萊島是玩耍,四處遊蕩一樣是玩耍,說不定還更有意思。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上前大力拍着白楊小妖的肩膀,讚揚道:“不錯嘛,小白。比以前機靈多了,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果然是本仙子親自調教的人才。”
“小白”面上現出兩團紅暈,擡手抓了抓腦袋,傻笑不已。碧瑤眼見他的憨態,咯咯嬌笑不止,好容易才停下來。一拉白楊小妖,往陸上飛去。
蓬萊島上,靜室中閉關的陸久並沒有留意島外的情形,這凝神端坐,感受着玄妙的大道,尋找前些時候的靈光一閃。鴻鈞禁制了陸久的修爲,未嘗不是成全了陸久。因着失去法力,無奈只能憑本心感悟大道的他,前所未有地貼近大道,多出了許多感悟。
與老子一戰,雖然憑藉着驚天動地的一劍落下了天地玄黃玲瓏塔,但那不過是兩敗俱傷之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此法可一而不可再,須得另尋他法。細細數過創下的劍道六式,斟酌良久,方纔明白了那靈光一閃是什麼。
世界,只有世界纔有無限的可塑性。回想起鴻鈞道人那揮手之間封印陸久的手段,不也是借用了這洪荒世界的無限威能嗎?只是鴻鈞以整個盤古開闢的天地爲世界,雖然不是完全掌控,但氣魄之大,着實令人歎爲觀止。
想到這裡,陸久搖頭嘆息一聲,鴻鈞道人此法,固然有無限威能,只是將來走到盡頭時,上窺大道的可能性少了許多。借天道之力突破天道,怕是要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相較之下,一個從無到有,完全由自身掌控的世界,雖然成長速度上要慢上無數倍,但是隻要不斷的成長,總有一天能借其威能破開天道枷鎖,窺得無上大道。
主意既定,陸久便開始思考用什麼來作爲演化世界的基石。所有物什從心間一一閃過,最終拿出一個遍體星光流轉的古樸小鐘,雙手摩挲着,心下嘆息:可惜星辰圖作爲演化天罰之用,如若不然,必爲最佳選擇。如今只能用這東皇鍾了。開天三寶之一,想來不會令我失望吧……
陸久忽然心中一動,同爲開天三寶,攻擊凌厲的盤古幡姑且不論,老子手中的太極圖能演化出什麼樣的世界呢?又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怎麼會想這些個不相干的事?又繼續細細感受東皇鍾,思索着成就世界的辦法。
一場聖人混戰,諸天聖人各出妙法,有所得益的並非陸久一個人。原始天尊的凌厲攻擊、紅雲老祖的風生雲體、準提道人的金身法相、通天教主的空間能力、老子的超強防禦、陸久的驚天一劍,這天聖人之間,互相啓發、各有所得,返回道場之後,無一例外地選擇閉關潛修。
陸久的驚天一劍,令原始天尊重新思考破之法則;通天教主全力研究誅仙劍陣,欲圖完全掌控空間,施展之時不滯於物,可以隨手施展;準提道人也開始思考至今還沒有完全掌控的光明的用法。
而老子,有感於攻擊手段的不足,開始研究陸久的劍修之道,不過幾日,就創下了一門劍修之術。又覺其不登大雅之堂,便隨手丟過一邊,轉而將研究的方向轉移到手中的兩件至寶之上。
打量着左右手各握住的太極圖和天地玄黃玲瓏塔,老子權衡良久,方纔收起了絲毫沒有攻擊能力的玲瓏塔,轉而一心研究太極圖。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老子和陸久,包括早前無意中以十二品蓮臺開闢極樂世界的接引道人,都走上了演化世界這條路,最後的目標也必然是憑藉己身世界之力突破天道,上窺大道。只是前兩者是有意的,而後者是無意的。他們在未來追求大道的途中,也必然會在最後一步相逢。到時能否一笑泯恩仇,就不得而知了。
在演化世界,或者說是宇宙的過程中,陸久,擁有着其他聖人所沒有的優勢。因爲,他是時間掌控者。
鴻鈞道人曾經說過:天地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世界的構成,便是時間和空間,或者說是長度、質量和時間。簡單地說,就是存在的物質和流動的時間。沒有時間流動的時間,只能稱之爲“僞世界”,僅僅比陸久先前劍道演化的“幻界”略高一籌。
作爲時間掌控者,陸久所要做的,便是將自己所理解的天道,充實到東皇鍾演化的世界中去,使其不斷完善。終有一日,能成長爲與盤古開闢的世界比肩的存在。那時的陸久,就擁有了超越鴻鈞的實力,也有了挑戰天道的資本。
認清了明確的修煉方向,陸久心中豪情頓生,這些年來精進緩慢的道行,也有了不小的提升。心中默默唸道:“來吧,讓我來見識見識這大道的真諦吧,也不枉來這世界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