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
終於到了霍父手術這一天。霍靖陪着霍母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她想起霍父剛纔進手術室前宛如交代遺言似的囑咐她,要她好好照顧霍母,心頭就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不知過了多久,霍靖的手機響起,她接起電話:“喂,落隱?”
“是我。伯父還在手術嗎?”
“是的。”
“對不起,原諒我沒有在你身邊陪伴你。”
“不,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會開完了嗎?”趙落隱原本定好今天過來,沒想到公司突然召開高層會議,他不得不參加。早上霍靖就接到了他的電話,所以她很體諒。
“還沒,中場休息,一會兒還要繼續。”趙落隱頓了頓,又說:“靖,不要擔心,這次由張教授親自主刀,我朋友又是副手,手術肯定會成功的。”
“嗯,我知道。好了,你忙吧,我一有消息就發短信給你,好嗎?”
“好。”
放下手機,霍靖心裡暖暖的,雖然他人不在身邊,可他的關心卻無時無處不在,被人時刻牽掛着的感覺真好!
三個多小時以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醫生們走了出來,霍靖和霍母趕忙迎上去。護士將切除下來的東西給她們看,主治醫生點點頭說:“手術很順利,接下來就看病人手術後的反應了。”她們趕緊謝過。趙落隱的朋友——這次手術的另外一位重要參與者走過她們身邊的時候,還對霍靖微微笑了笑,霍靖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不一會兒,護士告訴他們,霍父已經被送到監護病房,讓他們到那兒去看。霍靖扶着霍母來到監護病房前,透過玻璃,看見霍父虛弱地躺在病牀上,意識尚未清醒。隔段時候,護士就用沾過水的棉籤給他潤一潤嘴脣,補充些許水分。
霍靖給趙落隱發了個短信,告知這邊的情形。然後對霍母說:“媽,這邊有我,您先回賓館休息一下吧。您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可別累壞了!”
“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我要在這邊看着你爸。”
“那好吧,我先出去買點東西,爸轉移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可以給他補補。”
“好,那你快去吧。”
24小時以後,霍父因爲手術反應良好,被轉送回普通病房,霍靖和霍母守在病牀旁。霍父意識清醒,只是還不能說話。
霍靖和母親商量:“媽,晚上我來守夜吧。您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早上再來,好嗎?”
“不,不在這兒守着,我不放心。”
“媽,您不能把自己先給累垮了,那樣,誰來照顧爸呢?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阿靖……”
“媽,我知道你不想離開爸,可是您也得休息啊。”
“那好吧,我就在旁邊睡一會兒,有事你叫我。”
“媽,不行,您已經一天一夜沒好好睡覺了,這樣下去您會累倒的。您得回去睡!這邊有我守着,您不用擔心。”
霍母看了看躺在牀上的霍父,他幾不可見地對她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霍靖堅決的表情,終於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那好吧,我現在回去睡一會兒,晚上再過來。今天晚上,我來守夜,阿靖,你可不能再反對了。”
“媽……唉,好吧。那您得答應我,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小心照顧你爸,啊?”
“好。您快走吧。”
霍母三步一回頭地離開病房,去賓館休息。
霍靖繼續守在牀邊照顧霍父。隔一段時間,霍靖就用棉籤給父親補充點水分。輸尿袋滿了就倒掉,吊針掛完了就按鈴請護士來換,醫生來巡房了,就向醫生報告一下父親的情況,並諮詢一下注意事項。霍父睡着的時候,霍靖就靜靜地看一會兒書,霍父醒的時候,她就給父親讀讀報紙,說說話。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流逝着。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霍父躺在病牀上睡着了,霍靖趴在牀邊,臉蛋下面壓着書也睡着了。她的眼眶邊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臉上清楚地寫着疲憊。趙落隱心疼地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然而這個小小的動作還是把霍靖驚醒了,她下意識地張開眼睛,擡起頭,看了看霍父,發現他並沒有醒。鼻尖傳來熟悉的氣息,她這才發現原來不是父親在召喚她,而是身後的男子體貼地爲她帶來了溫暖。
“落隱,你來啦。”霍靖站了起來。
“嗯。”趙落隱輕應一聲,伸出手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拉好,說:“你在旁邊休息一會兒,換我來守吧。”
“不用了,我剛纔已經休息過了。”
“靖,聽我的,好嗎?”趙落隱溫柔卻又堅定地說。
霍靖心想,不久前還是她趕母親去休息,現在卻輪到趙落隱來管自己了,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哪!
“那好吧。”霍靖交代了一下,就拉開旁邊的摺疊牀斜躺了下來。因爲之前的小憩,現在的她了無睡意。她望着趙落隱挺拔的身影,心中滿是甜蜜。
忽然間,他回過頭來,對住了她忘情的凝視,無奈而又寵愛地說:“你不好好休息,看着我做什麼?”
她的臉微微一紅,嬌嗔地斜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趙落隱起身走向她,在摺疊牀上坐下來,撫摸着她的臉蛋,說:“真的睡不着嗎?”
霍靖把臉貼向他的大手,微閉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溫情。趙落隱飛快地看了一下病房裡的其他人,霍父沉沉地睡着,另外一牀的病人不在,大概是出去散步了。他捧住她的臉蛋,將吻深深地印在她的脣上。她抱住他的頸項,深深地迴應着。
“靖,我很想你。”結束了甜蜜的一吻,趙落隱在霍靖耳邊低沉地說。
“我也是。”霍靖靠在他的懷裡,輕聲回答。
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霍母。看着摺疊牀上親密相擁的小兩口,霍母親熱地招呼:“小趙,你來了。”
饒是趙落隱再冷靜,再鎮定,臉上也不禁微微發燙。他放開霍靖,站了起來,說:“是的,伯母,我過來看看伯父。”
“好,好。”霍母輕應着,把手上的袋子放在牀頭櫃上。
霍靖也站起來,走過去說:“媽,您怎麼不多休息一下?這兒有我呢。”
霍母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我睡過了。現在覺得精神好多了。借賓館的爐竈做了點飯菜,帶過來吃。給你爸燒了點鴿子湯,再過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喝了。”
霍靖聞言看了看手錶,說:“都6點多了,該吃晚飯了。”
“是啊。好了,你和小趙一起到外面去吃吧,你爸有我照顧着。”
霍靖看了看趙落隱,他也正看着她。
“那我們先走了,吃完飯再過來。”
“不用了。吃完飯就回賓館休息吧,你也累了。小趙,你今天晚上要趕回去嗎?”
“不用了,伯母,明後天休息,我想在這邊幫幫忙,可以嗎?”
“小趙啊,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這次要不是有你,老頭子也不會這麼快就動手術,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伯母說哪裡的話,這些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霍母笑望着趙落隱,頗有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味道。
“好了,你們兩個快去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休息,明天再過來好了。”
“媽,還是我來守夜吧。”
“好了,別跟我爭了,我們說好的。再說晚上由你顧着,我還真有點不太放心,還是我自己顧着好。”
“媽……”
“好了,好了,走,走,走。快去。”
“那好吧,媽,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去吧。”
“那,伯母,我們先走了。”
在霍母的堅持下,趙落隱和霍靖終於離開了病房,吃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食言了,這章沒寫到激情。下章,下章一定出現。各位別急啊……飄走……
(回來)來得及的話,今天再更一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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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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