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牽手

牽手

H市的夜晚如同一個嫵媚而又多變的女子,脫去燈紅酒綠的外衣,人們在她身上感受到另外一種風情——深邃而沉靜。

吃完晚飯,趙落隱帶着霍靖開車沿着江濱大道兜風。初冬時節,從車窗外吹來的風已帶着絲絲寒意,這涼意混合着江風特有的味道,反而讓人覺得格外舒爽。車內流瀉着柔和的音樂,一個女子深情地唱着:

因爲愛着你的愛

因爲夢着你的夢

所以悲傷着你的悲傷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爲路過你的路

因爲苦過你的苦

所以快樂着你的快樂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爲誓言不敢聽

因爲承諾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說服明天的命運

沒有風雨躲得過

沒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地牽你的手

不去想該不該回頭

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的手

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霍靖舒服地靠坐着,眼瞼低垂,靜靜地品味着這首蘇芮的《牽手》。這是一首經典的老歌。所謂經典就是永遠的流行,只有演繹出人們的心聲,在人們心底不斷沉澱,並經歷了歲月無情的洗滌之後,依然能夠歷久彌新的東西才真正稱得上“經典”。生活在這一次性流行的年代裡的人們,心底始終渴望着永恆不變的東西。特別是對自己的一生,有誰不希望與愛人牽手走到白頭呢?霍靖想起了另一首歌裡這樣唱:“我願意願意願意陪你到老/看着皺紋爬上你的眉梢/說真的我比任何人都需要/就算你不再美麗仍是最重要/我只想只想只想陪你到老/不堅持到最後絕不逃跑/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可靠/雖然沒寬厚肩膀/依然也會做得到/陪你到老/給你擁抱/給你最好……”

“在想什麼?”趙落隱低聲問。

“想你也喜歡聽這首歌?”

“嗯,我比較喜歡聽一些老歌。”

霍靖淡淡地笑了,爲什麼交往得越深入,越感覺到兩人的志趣是如此的相近呢?

“你經常開車出來兜風嗎?”

“有時候——心裡覺得煩悶的時候,或是覺得開心的時候,我喜歡出來兜兜風。風猛烈地吹在臉上,有時候甚至連呼吸都困難的感覺讓我有一種狂放的錯覺,彷彿全身心都得到放鬆似的。”

說話間,趙落隱把車穩穩地停在了江濱公園門口的停車點上。

“我們下車走走吧。”

“好。”霍靖輕應着,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車門被一雙大手打開,這雙手又伸到霍靖前面,示意她將手交給他。霍靖放心地把手交出去,大手的主人用力一拉,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關上車門,按下電子鎖。

霍靖擡起頭,與他相視一笑。他的手緊緊地牽着她的,一起走進了江濱公園。晚風瑟瑟,江水的氣息迎面撲來。江邊幽暗的小路旁,有幾對情侶相擁坐在石凳上。偶爾有晚間鍛鍊的人悠然走過。趙落隱和霍靖輕偎着攜手同行,靜靜地享受着夜的清冷與恬美。

“冷嗎?”趙落隱低頭問霍靖。

“不冷。”霍靖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她拉着趙落隱靠在江邊的扶欄上,看着寬闊的江面,低聲說:“以前一個人跑到這裡散心的時候,總會覺得孤單,希望能有一個人陪我一起走。”她轉過身來看着趙落隱,“今天有你陪在我身邊,我覺得很溫暖。”

趙落隱把她輕輕地擁入自己的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秀髮,說:“我也是。”

“還記得我們初遇的地方嗎?”

“H市圖書館?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時的你帶着一身的傲氣轉過身來,嘴角卻掛着一絲滿足的微笑,你那樣平靜地看着我,卻在我心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你知道嗎?你那雙靈氣的眼睛在我離開H市後一直縈繞在我心間,讓我久久無法忘卻。”趙落隱對着懷裡的可人兒訴說着自己當時的心情。

這番話似乎讓懷裡的女子感到十分愉悅,只聽她笑着說:“我以爲一身傲氣的人是你纔對。我轉身看到你的時候,你只是非常冷淡地掃了我一眼,我還以爲你不把人放在眼裡呢,卻不知道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惦記着我的。”她撒嬌地用臉蹭蹭他的胸口,軟軟地問:“那,這是不是叫做一見鍾情呢?”

男子抑制不住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他托起她的臉,不許她躲開:“是的,我對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那你呢?你的心裡可曾有我?”

“我記得那次我又滿懷興奮與喜悅來到圖書館,坐在那個角落等着你的到來。可是一直等到圖書館關門,你都沒有出現。”女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了自己當時的情形,“那天,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我一直安慰自己說,也許你有事,這星期不來了,興許下星期就又可以再見到你了。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來。我想見你,卻又擔心再也見不到你。我焦急而又不安地等着雙休日的到來。而當那兩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寧願自己從未遇見過你。”

“靖,對不起!”

“不,這不能怪你,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投入而已。我沒有向你表白過什麼,你也從來沒有對我許下什麼承諾,我們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這又怎麼能夠怪你呢?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覺得虧欠我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在我心底,你從來都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一個讓我根本無法忽視的存在,你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只怪我們當時都太理智了,以爲錯過不算什麼。直到嚐盡思念的苦澀,才陡然明白有些機會錯過就不再。幸好,上天待我們不薄,讓我們又再次相遇。這一次,我再不會輕易放手!”趙落隱牽起她的雙手放在胸前,鄭重其事地問:“霍靖,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不斷地衝刷着霍靖的心,她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淚水,聲音微顫:“我很想立刻答應你。但我不願意看到你後悔,畢竟我們相知相戀還不到一年。對我來說,婚姻就是一輩子的事。牽了手,就再不能後悔。落隱,你真的確定嗎?”

趙落隱看着她清亮的眼睛,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對我來說,婚姻也是一輩子的事。靖,請相信,我絕不是一時的衝動。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但足以使你我瞭解對方,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意義。”說到這兒,趙落隱停了停,然後一字一頓地向她承諾:“霍靖,與你牽手,我今生無悔。”

幸福的淚水順着臉龐輕輕地滑落,霍靖哽咽着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落隱,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趙落隱的臉一下子被興奮與喜悅點亮,他一把將霍靖摟在懷裡,在她耳畔深情地烙下一吻,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要一生相伴,不離不棄。”

“好,一生相伴,不離不棄。”

這一刻,他們對彼此許下終生的承諾,這一刻他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和安定。

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叫做幸福

一點點倒進愛的兩人世界

用心來品嚐細細想象

和你一起慢慢分享

這淡淡的味道叫做幸福

我們一起分享

我都已經把後記也給寫好了。

呵呵,其實是一時有感而發寫的。至於正文,這個,那個,待續,待續……

(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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