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濃眉一挑,那幾百人陰氣很重,是女人?!礦奴不應該都是挑選的精壯男子麼,怎麼會有女人的?
墨軒飄身過去,推開遮掩的石門,刺鼻的味道撲了出來,就見着四百多位女人幾乎****着半坐、躺在涼蓆上,年長的五六十歲,小的只有十三四歲,甚至還有八個女人大着肚子,懷了身孕。
女人們聽見動靜,都是扭過頭怔怔看着墨軒,眼中飽含着害怕、畏懼以及一絲絲期盼。
她們是礦奴的家屬麼?墨軒驚疑不定地看着這麼多女人。孔玲和墨雀兒臉色陰沉了下來。
宋識他們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房署見着這麼多女人也是一愣,哪來這麼多女人的?我怎麼不知道有女人過來了?
“怎麼回事?別吞吞吐吐的,說!”墨軒冷喝道。
宋識見已經東窗事發,只能是解釋了下,原來這些女人是隨礦奴們一起運送過來的,這也算是礦井裡的潛規則吧,用來獎勵激勵表現好的礦奴。
偶勒個擦!墨軒想起了小日本的某某婦,這裡竟然也有!真是……墨軒咬咬牙,無奈何啊,這潛規則也不是全無道理,精壯男礦奴精力無處發泄,很容易引發動亂,而且條件這麼差,沒有點獎勵刺激,傻子纔會拼命幹活。
墨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索着。
宋識那麼一幫子很是水深火熱,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爺纔是現在真正做主的,房署大爺跟咱們同樣的一驚一乍,看來他的好日子是到頭了,而咱們多半也是一樣。
墨軒終於說話了:“先吃飯。”
宋識諸人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擦擦布滿額頭的汗珠。咦,吃飯?
墨軒將在天風星兌換的大量乾糧取了出來,堆成小山,再重新注滿池水,這就開飯了。
“玲兒,雀兒,你們給那些女子送去食物和飲水。”墨軒吩咐一聲。
孔玲和墨雀兒嗯了一聲,過去忙活了。
不知情的還以爲兩女是墨軒丫鬟呢,兩女不露真容,誰又能知道這兩位是跺跺腳天地都要震三下的天仙呢!
而小云,這位姑奶奶從來都是鼻孔朝天,嘴裡不說心裡也是成天掛着下層土著啥的,只對墨軒三人有點好臉色,誰也不敢奢望她會服侍人。
礦奴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頓好的了,各種狼吞虎嚥,不提。
墨雀兒其實比小云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墨軒教育得好,對那些女孩子也是客客氣氣的。
孔玲當初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比墨雀兒還要衝一些,自從嫁給了墨軒,母老虎從此就變成了小貓咪,溫順可人,總是讓墨軒愛不釋手,咳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孔玲沾染了許多墨軒的習性,溫言細語,女孩們彷彿沐浴着春風,片刻的功夫就將孔玲當成了最貼心的人兒,什麼都說了。
女孩們來自各個星球,有自願的,也有尋親被騙過來的,不管當初怎麼要死要活,終究改變不了命運,只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狼多肉少,女孩們可比礦奴們值錢多了,並不需要艱辛勞作,只需要隔三差五工作大半天,雖然有避孕措施,可也不是完全管用,近期先後有八個女人大了肚子。這並不稀奇,這些女孩當中甚至就有三個是在礦井裡出生的,可以說是所有礦奴的女兒,小時候很受寵愛,可稍微大些了,終究還是步了母親的後塵。可對比出生在礦井裡羸弱幹不了重活的男孩,女孩還是要幸運得多。
孔玲和墨雀兒都聽得滿心酸澀,險些落了淚。不知道軒有何對策?
一共三十七萬五千多人,人數太多了。哪怕排成了一百條長龍隊伍,許多礦奴都已經吃完了,還有礦奴在排隊等着領取乾糧和水。
墨軒不急不躁,等着所有人都差不多吃完了,這才漂浮到空中,讓所有人都能見着,聲音傳播開來:“大家好,我是這顆星球新來的負責人墨軒,黑土墨,車幹軒。以後這顆星球就歸我管了,初來乍到,所以先請大家吃一頓飯。”
礦奴們怔怔看着墨軒,不知該作何表情,他們早就變得麻木不仁,過一天是一天!逃?離開礦井就是一個死字,沒有任何希望,有的只是深深的絕望!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會有三個大動作,希望大家配合。”
“鼓掌!”房署帶頭鼓掌,結果除了修士,就只有聊聊幾名礦奴鼓掌了,漸漸的掌聲纔多了起來。哪怕有一個元嬰期四個金丹期一羣築基期修士的威壓逼視,鼓掌都是小雞撒尿般的有氣無力。
墨軒咳了一聲,房署他們立馬變得目不斜視,無比恭敬巴結地看着墨軒,大爺,您繼續講。
“我也就不咬文嚼字了,第一個,有病治病,有傷療傷。你們剛纔喝的第一碗水擁有一定療養功效,要是過了三四個時辰,依舊身體不適,直接找……”墨軒一點宋識,“找他!你就在這邊守着,小傷小病你處理下沒問題吧?”
要我親自給那些髒兮兮臭烘烘的傢伙治病?宋識怔怔着,本想推辭說自己不會的。
“你要是不會,我就換個負責人了。”墨軒淡淡道。
“會會會!包在我身上!”宋識狂點頭。
“那你就好好幹吧,辦得好有賞,可要是辦得不好,哼哼。”
宋識無比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瞭然地點下頭,背後冷汗如蚯蚓爬動。
其餘那些築基期修士都是暗暗幸災樂禍,宋大哥,恭喜啊。
“傷病人員估計不少,你們也在一旁幫手。一開始會辛苦些,以後就好了。”墨軒命令道。
築基期修士們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宋識嘿嘿一笑,同喜。
“第二件事,我會全面支護加固以及改造礦井,所以暫時停工,大家養好身體先。”
這個……房署諸人慾言又止。
墨軒淡淡道:“需要上繳的份額從我那份子里扣除。”煞氣那麼重,墨軒還真就不怎麼想要。
房署諸人不可置信地互看一眼,這位大爺究竟是什麼個意思?竟然用自己的利益來補缺口,這是傻麼,表示完全想不通。
“第三,我會制定出全新的工作模式,等到礦井全面改造完成,再行通知。”
房署諸人木訥得不能再木了,這位大爺,您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這裡是每天都要死傷上百人的死亡礦井,可不是舒適的客棧!
墨軒不理會那麼許多,拍拍手,說道:“傷筋動骨、又或者病痛纏身的,這會兒就可以過來就醫。”
礦奴們只是看着,沒有一個動身的。
大爺您看,他們根本就不識好歹。房署他們暗暗冷笑,倒要看看誰敢第一個上來,還敢讓老子給你醫治,活膩了不成。
墨軒也是冷笑,這當然不是礦工們的問題,而是你們這些傢伙的問題,在礦工們看來,屠夫換上了白大褂,真就是白衣天使了?
啪地一聲清脆悅耳。
房署捂着火辣辣的嘴巴,大……大爺,您打我幹嘛?我沒怎麼着吧?
宋識他們也都愣住了,大爺這是作甚?
“一個個傻愣着幹嘛,病號們走不過來,你們不會主動過去幫忙醫治麼?”墨軒冷哼道。
如夢初醒,宋識他們趕忙行動起來,尋着一個有傷的,不管輕重,味道有多難聞,貼上去醫治先。
房署極其委屈地看着墨軒,大爺,咱倆不是一夥兒的麼?
“嗯?”墨軒瞥一眼房署。
房署渾身冰寒,趕忙去忙活了,哎哎,誰有傷病的,倒是吱一聲啊。
礦奴們怔怔看着,聰明些的琢磨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兒來了,看來真的變天了呀!
一個絡腮鬍中年礦奴指着附近一個躺着幾乎不動彈的老爺子說道:“這有個!”
終於有一個病號了,房署急哄哄趕了過去,皺着眉頭一探死老頭的鼻息,尼瑪,這哪裡是病號,分明就是出氣多進氣少,半隻腳都進了鬼門關了!晦氣!房署就想要甩袖離去,終究也只是想了想,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給這死老頭順氣,輸入珍貴的真元力給他續命。
這是真的呀!礦奴們激動不已,雖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可是錯過這村難有這店,傷病號們紛紛舉手,這裡這裡。
房署、宋識他們頓時就忙得焦頭爛額,幾十萬人長年悶在地底,飲食又那麼差,病號又怎麼可能會少!
房署很悲慼,堂堂一元嬰期大修士,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竟然要給這些髒兮兮臭烘烘的礦奴治病療傷,這簡直不可理喻,有心想要掀桌子不幹,可是不敢呢!現在那位大爺纔是真正一言九鼎的土皇帝,自己敢掀桌子,他就敢殺雞儆猴,爲了小命着想,還是先巴結着吧,等着祖師爺那邊再做安排!之前房署就已經偷偷摸摸向上面打了小報告,快點派人過來收拾這貨吧,太囂張了!
“番薯。”墨軒喚了一聲。
房署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大爺,您有什麼吩咐。
“去乙號礦井,其餘人就留在這邊吧。”墨軒吩咐道。
“是是是,那個……我不認識路。”房署許是剛纔那耳刮子效果還沒完全消去,臉紅彤彤的。
啊?墨軒白了房署一眼,說道:“喊個認識路的過來,你繼續醫治。”
“是是是。”房署飛過去接替了方臉,讓方臉過去招待墨軒大爺,心裡尋思着,等大人一走,就一腳把前面這臭烘烘的糟老頭子踹翻了,把老子的手就薰臭了!
方臉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不得不過去招呼了:“大人,小的叫陸洋,您這邊請。”
墨軒嗯一聲,給了墨雀兒一個眼神,墨雀兒便留下來鎮守。墨軒、孔玲和小云跟着陸洋後面離開了。
可算是走了!房署諸人重重鬆了口氣,手腳越來越慢,都等着墨軒走遠,好好發泄一通。
“慢吞吞的幹嘛,麻利點!”墨雀兒呵斥道。
房署諸人掃一眼墨雀兒,這哪來的奴婢,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對老子們嚷嚷。
房署琢磨着墨軒一行應該離得很遠了,飛起一腳,就把那糟老頭子踹倒在地,滾開!狗東西還一臉的享受,你特麼也配?
啪地一聲,不是清脆悅耳,而是震耳發聵!
房署的嘴巴猶如一隻破麻袋,大半嘴的牙齒都和着鮮血噴了出去!啪嗒一聲,房署砸在了地上,徹底蒙圈了,啥……啥情況?怎麼回事?
“你作死呢?”墨雀兒叉着腰,惡狠狠瞪着房署。
你……你……是你?!你……你個小丫頭……你……竟然……房署哆哆嗦嗦着用手點着墨雀兒,你好大的膽子,打狗還的看主人呢!
啪的又是一聲,房署剩餘不多的牙齒全飛了。
房署的臉蛋飛快地腫了起來,變成了豬頭模樣,嗚嗚着驚呆了。
宋識他們嚇得渾身僵硬,天啦,元嬰期的房署大爺竟然都被打成死狗一般了,那位姑奶奶是什麼來頭?
礦奴們也嚇得夠嗆,木木呆呆。
全場死一般寂靜!
房署也終於想起來了,對了,跟墨軒一起來的還有三位仙人!房署淚眼汪汪,剛纔咋就忘了呢!房署卻是不記得了,他一開始可是連地仙墨軒都全然不放在眼裡的,哪會在意三個普通仙人!
“起來,幹活。”墨雀兒冷冷命令道。
房署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晃悠了下,硬是咬牙,不,沒牙了,握緊着拳頭站穩了,哆嗦着繼續去醫治,腦子裡嗡嗡直響,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殺雞儆猴效果非常不錯,宋識他們就更加沒膽造次了,兢兢戰戰忙碌着。
墨雀兒小嘴兒一撇,這樣多省事啊,軒就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