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是什麼感覺？
方星在大幹世界的確感受到了。
哪怕他有一點超自然力量，卻依舊無法阻止身體的衰老，那種看着自身一點點虛弱的煎熬，的確很難克服。
到了最後幾年，他甚至感覺自己是一具正在逐漸腐爛的屍體……
如果不是他早已堪破記憶封印，說不得都會沉淪進去。
然後爲了長生、爲了延壽做出種種瘋狂可笑之事。
事實上，在他晚年時期，的確有方士來獻‘長生藥’、或者想要引導他求仙什麼的。
對於本來就是真仙的方星而言，這是很無語的事情。
更何況，對方想要用重金屬丹藥毒他的念頭，就好像不加掩飾一樣。
結果自然是將那批方士道士盡數坑殺，又命幾個親王皇孫自盡、順帶陪葬一批文武大臣了事……
當他躺在牀榻之上，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後。
轟隆！
天地一亮。
方星驀然間又回到那一片山清水秀之地，看到了那一張白雲組成的面孔。
他下意識掃過周圍，沒發現那位女道君的存在。
‘唉……此女雖然有些手段，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被踢出副本……’
‘是被後宮各種手段折騰得心力交瘁？還是治國太累？’
‘也不知道她評價如何？有沒有拿走先天靈寶的資格？’
‘這界靈也是，大家下的都是同一個副本，怎麼回來又不是同一處了？玩不起啊？’
方星心中吐槽，繼而看向秘境界靈：“界靈，我的心性如何？”
雲霧繚繞的面孔似乎深深瞥了方星一眼，繼而一揮手。
嗖嗖！
風起雲涌，一道巨大的金色榜文在天空中展開。
繼而，一行行金色篆文浮現。
這篆文似乎永恆不變，又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改變。
方星只是一眼就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心性榜】
【心性榜第一，葉唯仙！】
【心性榜第二，方星！】
【心性榜第三，萬道流！】
……
“葉唯仙……是誰？”
方星有些好奇：“道尊麼？”
“並不是……”
雲霧形成的巨臉笑了笑：“我說過只有一位修士帶走先天靈寶，而葉唯仙帶走之物，比先天靈寶更加珍貴……只可惜，那是獨一份的機緣。”
“而以你的評價，你可以從這些寶物之中選擇一份。”
秘境界靈再次揮手，金色的榜文之上，一道道光華閃過，金色篆文再變：
【一、先天靈寶一件（可選先天玲瓏塔、開天斧、混沌珠、造化鼎……）】
【二、《旭鳳九變》秘術一套，包含完整修煉資源……】
【三、天極傀儡一尊】
【四、溯流河河水三千方】
【五、焰陽奇木一根】
【六、歲寒珠七枚……】
……
“這些……我大多看不懂，有詳細介紹麼？”
方星開口詢問。
“不可以，這是主人定下的規矩，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些每一件都是外界難尋的寶物，甚至不乏我主人超脫之後，從‘不可言之地’帶回的物品……換句話來說，就是超脫之物！”
秘境界靈道：“若是獲得其中一件，哪怕你還是道君，凝練超脫特徵都不是難事……”
方星目光掃過，心中有些惋惜。
‘真想……將這界靈給搶了啊，可惜打不過，並且人家送你寶物，你還搶劫，怪不好意思的。’
‘超脫之物？看來其中有幾件可以輔助凝聚超脫特徵？那哪怕永恆存在都要動心……’
‘可惜，對我而言，反而沒什麼用，不如兌換一件先天靈寶。’
方星看了看那份傳承。
說實話，他對於超脫者的傳承有很大興趣。
不過如今當然還是能立即提升實力的先天靈寶最爲重要。
“我選一！”
方星開口：“就……開天斧吧。”
“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也不是最壞的選擇。”秘境界靈開口。
繼而！
天地驀然一暗，無數混沌氣流浮現。
一道斧光破開混沌氣流，落在方星面前。
它單面開刃，通體混沌色，斧柄粗糙，用一截不知名的黑木打磨而成。
“開天斧？”
方星伸出手，僅僅只是接觸斧身，就感受到了某種深不可測的力量涌動、以及驚人的鋒銳之意。
“先天靈寶——開天斧，乃是諸天級世界本源孕育而成的奇珍……當你晉升三步道君之後，便可以嘗試將其煉化，令你體內的‘大道道種’轉爲‘先天道種’……”
秘境界靈開口解釋。
“大道一直在那，哪怕永恆存在闢道，一旦開闢，也會立即寄託諸天萬界……”
“因此，大道就是大道，根本沒有先天大道、後天大道之分！”
“真正令大道有區分的，乃是人！”
“煉化先天靈寶，成就先天大道君，乃是道君本身昇華……”
經過秘境界靈的解釋方星大概懂了。
理論上而言，總有四步道君出現，還有永恆存在闢道……他們所開闢、留下的大道，自然都是先天大道，但爲何後來人執掌之後，又退化成後天大道？
這自然不對。
大道本質如一，根本沒有什麼先天后天之分。
真正區分的，乃是道君本身！
所謂十四境的道主、道君級存在，乃是完全掌控一條大道，獲得大道之力加持。
但完全參悟一條大道，並不代表徹底掌握。
這是唯有大道開闢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道主道君級存在，佔據無主大道之後，便以自身真靈烙印、扭曲大道……以達成控制，這扭曲的一點，可名爲‘道種’！
到了四步道君之時，便要將印記後天返先天，形成一粒‘先天道種’！
有了‘先天道種’後，對於大道的控制與增幅遠超普通道主。
在外界看來，就好像是將大道昇華爲先天大道。
實際上，昇華的只是修煉者本人！
而哪怕到了闢道之時，捨棄原本的大道，先天道種卻不會捨棄，反而會與修煉者更加緊密結合，昇華爲‘永恆道種’！
‘永恆道種’加持之下，纔有永恆存在印記遍佈無數位面，永恆不滅的威能。
“這斧頭不錯……跟我的盤武大道很般配。”
“盤武開天？”
方星握住斧柄，伸手撫摸着斧身，對此十分滿意。
這件先天靈寶，哪怕他還未初步煉化，都能感應到其中威能，絕對遠超普通帝兵！
更有甚者，其中還有一道先天靈寶本源，可以協助自己迅速突破三步道君的關隘！
“先天道種、永恆道種麼？”
方星心中嘆息：“可惜……我才二步道君啊。”
他看向界靈：“不知我參加試煉考驗之後，可有其他修士進入秘境？”
秘境界靈並未回答，只是一揮手：“你已經完成了考驗、獲得機緣……該離開了。”
剎那之間，方星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回過神來之際，就發現已經來到一處地表，赫然被排斥出世界本源區域。
“唉……當真小氣，難道我還會去搶別人機緣不成？”
他嘆息一聲，隨手撕開前方虛空。
剎那之間，修仙分身就跨越無窮距離，來到本尊面前。
他手中的開天斧自然就被本尊拿到手中。
“好寶貝。”
方星眼眸一亮，滾滾盤武大道之力轟然落下。
相比於只有道君門檻實力的修仙分身，本尊已經是二步道君，並且在這一境界走出很遠。
完全有實力煉化這件先天靈寶，更加深入地發揮其威能。
“果然……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開天斧跟盤武大道十分匹配……”
“若三步道君後，煉化其先天本源，我必然可以成就‘先天盤武道種’！”
“超脫之下的修行，十三境完全參悟法則、十四境執掌一條大道……其實都不是自己的東西。”
“而形成道種之後，哪怕捨棄大道，卻依舊能留下道種，這是完全屬於自己之物！”
“再之後，便是將先天道種轉化爲永恆道種，這個過程中，需要‘闢道’……”
“闢道之後，道種性質也會轉化……比如道尊，原本參悟真幻法則，繼而乃是與真幻相關的大道……然後四步道君，乃是先天真幻大道……最終，開闢出‘仙之大道’，他的‘先天真幻道種’，等到突破十五境永恆之後，自然就會變成‘永恆仙之道種’！”
“哪怕後來，做減求空，捨棄了‘仙之大道’，‘永恆仙之道種’卻依舊在道尊體內，與他混元一體，帶來永恆級別的力量……”
“大道非一人能永恆佔有，因此法則大道的修煉，就跟抓豬肉一樣，豬肉送走了，但手裡還留有油水……所謂的‘油水’，就是先天道種了？”
“更何況到了永恆之後，還會主動開闢新的大道，對於諸天萬界而言是大有益處的，就相當於做大蛋糕……”
這一次秘境之行令方星對於將來的修煉再也沒有了迷惑。
“接下來，爲了應對大夏宇宙的蟲族……青元大界那邊，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方星留下修仙分身，本尊隨手一劃。
藉助已經被完全煉化的諸天之門，立即就來到了青元大界，靈寶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