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騎馬回了家。
他料定皇后最後還是要求助唐青鸞。
回到府裡就先跟唐青鸞說了情況。
唐青鸞沒想到又出了人命,震驚的道:“那個戲子怎麼那麼大膽啊?居然還敢回來,而且還敢犯案?!”
齊景灝哼:“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放不下的,或者這段時間其實就藏着翰林府這個兒媳婦的別院中,那女人去看他,兩人忍不住就要……然後出了事?”
唐青鸞無語。
“對了,你準備一下。這會兒時文道必定是拉着他爹孃進宮了,皇后知道事情和寧陽有關,安全起見也會找可靠的人去查死因。估計八成還是找你。端木氏的死就是你去驗屍的,已經知道這事了,加上我和時文道、太子的關係,她比較放心。”
齊景灝道。
唐青鸞點點頭,叫丁香去將藥箱子準備好。
“死的這個翰林府的兒媳婦,確定和戲子有關?”她又問。
“確定。關紹拿着戲子的畫像去問了下人,肯定就是這個人。”齊景灝將知道的情況說了說道:“現在出了這件事,寧陽能脫罪的機會就大減。”
唐青鸞蹙眉道:“這背後到底有多少人家的婦人跟這種事情有關啊?原本沒覺着怎麼樣,現在想想真有點毛骨悚然……來往走動的內眷,看着都是個個正常,端方規矩,背地裡卻有這樣的事情……”
齊景灝點頭:“不錯,如果你都有這樣的感覺,想想吧,若是這事傳開了,京城會亂成什麼樣。大戶人家的內眷豈不是人人自危?夫妻關係稍微不好點的,或者那女眷稍微的愛往外跑的,豈不是遭家人懷疑?考慮這一點,皇后怎麼也得把事情壓下去。”
唐青鸞點頭。
果然如齊景灝的預料。
坤寧宮。
理國公府的國公爺、國公夫人老兩口,世子、世子妃兩口子,加上世孫時文道,國公府最重要的、有職位的人全都在。
時文道正說着:“大理寺的人已經看見了,會不會傳出去都不一定了。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翰林府那邊忍不了這口氣,任大學士告到皇上面前也有可能。畢竟開始以爲人是被劫持去的,纔去大理寺報案,現在知道了別院是那媳婦子名下的,大學士府的臉面往哪兒擱?只能要求皇上徹查春藥,挽回面子。”
他的父親世子爺點頭道:“皇上最反感就是春藥丹丸這種怪力神亂的東西,真要是徹查,不但是牽扯出來公主,可能還會將京城所有用過藥的公子哥兒、內眷夫人們牽扯出來……到時候京城豈不大亂!”
這是替太子得罪人呢!
皇后坐在上首,手都在打顫。
這會兒已經沒主意了,想了半天才道:“先叫人去驗屍,看看是不是……有關係。世孫?”
時文道也料到了,便點頭:“上一次就是找的景灝媳婦,因爲景灝跟我關係好,肯定不會說出去。我當時也沒主意了,只想着找個人查一查死因。”
他話鋒一轉馬上道:“不過那件事之後,景灝背地裡找過我,還埋怨了我一頓。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人家媳婦也是正經人,叫人家去驗那種屍……”
叫皇后也知道,這是求人,不是你傳個口諭的事。驗屍之後,人家守口如瓶,也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而不是因爲畏懼什麼。
皇后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忙道:“你再去找找,好好說說……一事不煩二主,還是請定西侯夫人去驗屍,若是死因相同……”
看見時文道已經是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皇后只能問道:“怎麼?”
時文道爲難的道:“上一次景灝已經跟我說了,不攙和這種事……他媳婦只是大夫,驗屍只是幫忙,別總出現在這種場面,叫人懷疑了什麼。京城這些婦人們舌頭有多長?多愛往人身上潑髒水?就怕沾上。”
皇后不得不道:“你好好去跟他說說,最後一次……”說着提聲道:“上一次是沒想到,這……這些人這麼大膽!如今……只要查清楚了,全都處死!絕對不能叫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儘管皇后極力的避免提寧陽,不過時文道也沒指望她現在就動了處置寧陽的心。便點頭道:“好,我去試試。”
“快去!儘量說服早點過去,快點查。”皇后道:“本宮已經叫太子傳大理寺卿了,這件事只說關係大學士府的名聲,命令他們不準傳出去。”
時文道答應了,起身往外走,走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父母親。
理國公府的世子和世子妃,同樣鐵了心這一次是要寧陽死的。端木氏出事,從兒子嘴裡知道了詳情,世子和世子妃幾乎氣的背過氣去。
他們不但是要考慮瞞住這件事,保住理國公的臉面。還要考慮其他方面,自己的兒媳婦出的事,但還有其他的人呢。
兒媳婦就那麼死了,知道了原因,世子妃豈能不汗毛林立!馬上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女兒之前都和寧陽來往密切!
又聽兒子時文道出去打聽回來的話,平原侯府那邊的內眷姑娘們,早都被皇太后呵斥的不許接近寧陽了。世子妃聽了簡直差點暈過去!敢情一直以來,知道的都知道,傻乎乎被瞞在鼓裡的,只有自家這些人!
端木氏給兒子戴綠帽子,背地裡穢行,說不定和她平輩的一些內眷婦人們都知道!一想到自家早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世子和世子妃豈能不氣的吐血?
所有的這一切,全都是拜寧陽所賜。正是因爲有了寧陽這樣的好親戚,好外甥女,自家內眷媳婦纔會和她來往,纔會被這種穢亂的事情纏上身,兒子纔會遇上這樣一輩子擡不起頭來的事!
寧陽只是世子和世子妃的侄女而已,又隔了一層,何況還做出這樣的事情,教唆壞了兒媳婦,世子和世子妃怎麼能忍?
寧陽若不是公主,不是皇后的女兒,世子說不定能去親手把這個無恥的女人給掐死了!他恨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