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原本天氣已經暖和了,但是這會兒不知道什麼緣故,突然颳起了冷風。
尤其是從不知道哪個山溝裡衝出來的風,形成了旋轉的龍捲風,鋪天蓋地的從山腳下瞬間就捲到了山上,衝過了院牆,在庵堂院子中間怪嘯着,將所有能捲起來的東西都卷在了半空中,又迅捷的飛走了。
院中的人原本就被屋裡的動靜驚嚇的提心吊膽的,如今被這一陣怪風又給嚇得神不守舍。
風颳走了,大家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天空卻慢慢的變暗了,好大的一片烏雲飄了過來,剛剛還暖風輕揚,晴朗天空的外面,現在變成了陰風陣陣,冷氣來襲。
庵堂中,母女的對話還在繼續。
“母后!女兒真的是冤枉的,那些事情女兒全都不知道……實在不知道怎麼就全栽贓到了女兒的頭上?”寧陽哭着喊冤:“母后,你要給女兒做主……”
“住口!”皇后已經毫無耐性,指着她厲聲道:“你的丫鬟指證你,你的面首指證你,賣的鋪子老闆指證的是你身邊的婆子,所有這些人,指證的全都是你!”
皇后憤怒的站了起來,恨不能上來踢她一腳:“這些種種,你還不承認?!本宮問你,你怎麼有膽子敢買通你哥哥府裡下人的?你活膩了?敢在太子身邊放眼線?!”
“女兒沒有,女兒沒有!”寧陽頓時尖叫起來:“女兒不敢,女兒爲什麼要那麼做?太子的事情女兒全都不會管,女兒……根本管不着。”
“人都叫本宮抓住了,你還敢抵賴?!”皇后氣的亂顫:“本宮倒是真的要問問你,你吃飽了撐的在太子府裡方眼線?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太子府裡的事情,有沒有你參與?!太子妃那個賤人是不是你挑唆的跟太子對着幹?!”
“沒有沒有,女兒沒有!”寧陽放聲大哭:“女兒爲什麼要管哥哥府裡的事?嫂子和哥哥不和,跟女兒沒有關係!那是嫂子……”
“住嘴!”皇后拔高了嗓子厲喝了一聲!
因爲太生氣了,以至於聲音都有點啞,氣的亂顫,指着寧陽,手指頭也亂顫,半天,轉頭:“來人!”
這一聲意味着什麼,外面的人知道。
那兩個太監進來了,手裡拿着白綾。
寧陽哭着還在喊冤,還想跟皇后解釋,但是無意看了一眼進來的人,眼睛一下就睜大了!被兩個太監手中拿着的白綾驚得魂飛魄散的。
“母后!母后!”如今的寧陽真的什麼公主氣勢都沒有了,膝行着跟着皇后哭道:“女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女兒一個婦人,怎麼會去在太子身邊放眼線,女兒知道那麼多事要做什麼?真的是冤枉的,別人冤枉女兒的……”
“太子意欲和定西侯關係親近一些,你卻跑到了太子府,當着人家的面要弄死人家的夫人!你聲嘶力竭的喊叫弄死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
皇后說到這裡真的是氣的亂顫:“你簡直膽大妄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端木氏是理國公府的世孫妃,是我理國公府的長房長孫媳!你的她不堪,穢亂骯髒,我整個理國公府都擡不起頭來!世孫至今二十三餘歲,子嗣都沒有!”
皇后指着寧陽顫聲道:“你這是要壞了我理國公府的根基,絕了我理國公府的後!你還要害死你哥哥,滅了他登基的可能!”
寧陽哭的幾乎要暈過去了:“沒有沒有,女兒沒有,女兒不敢……母后……”
“來人!”皇后厲聲叫:“動手!”
“母后!母后饒命,母后……”寧陽現在知道了,母后是來真的,真的要賜死她!慌得不停的在地上膝行着,想要抓住皇后的衣裙:“母后饒命,母后饒命!孩兒還沒有見到父皇,女兒要去見父皇!”
她不說皇上還好,一說更叫皇后紅了眼睛,咬着牙道:“見你父皇幹什麼?你是不是想要叫你父皇知道所有的這些事?叫你父皇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不和,叫你父皇知道,他的好女兒天天吃,叫你父皇知道,本宮這個後宮之主,教女無方?!”
皇后擡眼盯着門口的太監:“還不動手?!”
寧陽撲過來一把抓住了皇后的衣裙,接着抱住了腿哭着叫:“母后饒命,母后饒命啊。”
兩個太監已經不敢怠慢了,忙過來一邊一個將寧陽的胳膊抓住,扭住了往身後,一個控制住,另一個將白綾纏到了寧陽的脖子上。
寧陽卻好像發瘋了一樣的叫着,拼命的躲着,尖叫不停:“饒命,母后饒命……女兒要見父皇,女兒要見父皇!”
兩個太監儘管是男的,但是被寧陽如此的反抗着,一時竟然也抓不住她。
皇后憤怒的將自己的裙襬,對着門口叫:“侍衛來!”
外面進來了一個侍衛,躬身道:“娘娘。”
“按住公主!”皇后吩咐。
這是鐵了心了,侍衛答應着過來,一個人就將寧陽的雙手反剪了,控制住。兩個太監這才一邊一個,將白綾重新套在了寧陽的脖子上,兩邊開始拉。
“母后饒命,女兒知道錯了……母后……”寧陽掙扎不開了,終於絕望了,看着皇后哭着:“母后……”
皇后睜大眼睛看着,就站在她的面前,睜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兒被絞死。
儘管渾身亂顫,儘管恨得咬牙,又淚流滿面,但就是不轉開眼,直直的盯着。彷彿是要確認太監沒有手下留情,確認真的絞絲了寧陽。
白綾拉扯的緊了,寧陽掙扎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卻沒辦法掙脫,眼睛慢慢的凸出來,臉上已經變形,通紅。
皇后依然睜大眼睛看着。
從背後抓着寧陽公主的侍衛,都避開了眼睛,不敢看對面皇后的表情。真的……太震驚了,皇后確實……夠狠。
寧陽終於不掙扎了,嗓子裡的那種‘咳咳’的聲音也慢慢的沒有了,身體已經,眼睛凸出來,非常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