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夫人們這邊只能算是小小的口角,但是外院,卻鬧大了,還動了手。
齊景灝在這邊剛灌了新郎官時文道兩杯酒,突然就聽見旁邊喧譁起來了,和時文道忙跑過去看,就看見聶樹臣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公子爺打起來了。
周圍還有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勸架的還是跟着攙和的,橫豎看見空中拳頭亂飛。打在一處。
幾個人大叫了起來:“怎麼回事?!”
“行了行了,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們這是幹什麼?!”
幾個人衝上去拉架,跟聶樹臣打架的叫張潘,福源侯府的,齊景灝跟他也不大對付。過去拉架的時候,張潘的拳頭揮過來,差點打在齊景灝臉上,幸好他反應快躲過去了。
頓時齊景灝就火了,迎面的就是一拳頭砸過去:“你小子長眼沒長眼?!”
他這一拳卻打中了張潘,張潘哪裡能忍,頓時嘴裡大罵着又跟齊景灝打起來了。
齊景灝豈是個好對付的,左右閃的飛快,將張潘亂打過來的拳頭全都閃了過去,然後又是兩拳砸過去,張潘頓時的鼻血長流。
跟張潘站在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原本很陰險的裝成沒動手的樣子,聶樹臣跟張潘打的時候,就在旁邊偷着搗聶樹臣,搗了他好幾下。聶樹臣知道旁邊還有人打自己,但是跟張潘動手,一時也顧不上。
這會兒齊景灝和張潘打起來了,他就轉身找那個陰險的人,直接合身撲過去,將那個人砸的仰面倒地,大聲慘叫。
聶樹臣騎在那個人的身上,照着臉雙拳就出擊,瞬間就是十幾拳頭!
那個人臉上已經開了花了,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時文道原本因爲齊景灝是來拉架的,可就一轉眼的功夫,看見他怎麼也跟着打起來了!又氣又無奈,大聲叫周圍的人幫着拉架。
周圍拉架的人其實很多,聽見新郎官招呼,便全涌上來將他們拉開了,張潘氣的暴跳如雷,指着齊景灝罵兩句,又指着聶樹臣罵。
聶樹臣被從那人身上拉起來,那個人已經捂着臉蜷身慘叫不已。
時文道叫拉着張潘的人趕緊拉出去,又叫人趕緊的把地上那個扶起來,扶到院裡去找大夫!幾個人將張潘和另一個人半攙扶半拖着出了這個院子。
這邊聶樹臣看張潘被拖走了,這才緩了口氣,叫拉着自己的鬆開手,他自己整理自己的頭髮衣裳,低頭看自己的手背,手背都破了皮,他也氣呼呼的樣子。
“怎麼回事?不給我面子是吧?我大喜的日子你都要鬧事?”時文道瞪着聶樹臣問道。
聶樹臣還火得很,道:“算我不對!不過那王八羔子真欠揍!以後見他一次,我打一次!”氣呼呼的進屋坐下了。
齊景灝伸手在時文道肩膀上拍着:“別放在心上,就當是熱鬧了。”
時文道點頭:“我沒事,倒是樹臣,到底怎麼就跟張潘打起來了?”
旁邊一個公子撇嘴:“張潘那小子嘴巴不乾不淨的,酸不溜丟的叫樹臣國舅爺,還說人家武燕厲害啊,沒看出來,京城最‘聰明’的姑娘……”聳肩:“樹臣可不就火了。”
齊景灝和時文道愕然,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搖頭,齊景灝道:“老時,你忙你的去吧,去外面那幾桌敬酒吧,樹臣那邊我去看看。”
時文道點頭:“好。”趕緊先跟着去看看那倆被打得嚴重的,別出了什麼事。
齊景灝便進了這邊的大廳,這邊大廳擺了兩大桌,在靠上首的位置。下面一大片的全都是空着的,設了個不大高的臺子,這臺子上原本是正在歌舞的,可能是因爲打起來了,歌舞也停了,幾個舞娘站在角落發呆。
年輕人喝酒玩鬧,哪裡肯安安穩穩坐着,另一個桌本就跑了不少人,不知道去哪裡找人吃酒玩去了,這一桌剛一打起來,又跑了不少,還有好幾個是拉架的,如今進來了,回去坐着繼續吃喝。
聶樹臣過去坐在窗花下面的一張玫瑰椅上面。
齊景灝從桌上端了杯茶便過去了,道:“行了,張潘那就是個二桿子貨,值得你認真跟他計較?消消氣。”說着遞給他茶。
聶樹臣接過去一口氣喝了,將杯子放在旁邊的桌上,道:“沒事,就是一時火上來了,那孫子天生一張賤嘴!”
齊景灝搖頭,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低頭看自己的手背,手背握拳的地方也破了皮,一點血滲出來,他胡亂的擦了擦。
“你們可真是夠可以的,”時文道居然跟腳又進來了,過來就埋怨:“景灝!我指望你幫着拉架解圍呢,你可倒好,上去倒跟着打起來了?!”
齊景灝‘噗’的笑了:“主要是張潘那小子一臉欠揍的樣兒。”
聶樹臣道:“算我的,我給你賠不是,今天你的大喜日子,我真不應該……”
時文道忙打斷了他的話,笑着拍了拍他:“兄弟之間說這個幹什麼?今天我高興,怎麼着都沒事。景灝說得對,張潘那孫子就是欠揍。”
這話又把聶樹臣逗笑了,三人說了一會兒,齊景灝和聶樹臣繼續去喝酒,時文道又去別的桌敬酒。
一直鬧到了天黑,內院的女眷客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唐青鸞和聶武燕還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外面的男人們喝完了叫她們回家。
“我就知道,今天哥哥來肯定會喝大了,把我就忘了……還是嫂子聰明,直接就不來。”聶武燕喃喃的說着。
唐青鸞聽得好笑,道:“不過也許是擋酒呢,世孫不就是跟他們倆關係好?他們倆估計要幫着擋酒。”
聶武燕一聽頓時點頭:“也是……應該是這樣。”
正說着,原本坐在下面喝茶休息的丫鬟丁香突然的聽見了什麼站起來出去了,就聽見她在外面說話:“哎哎哎,你是誰啊,怎麼敢直接就進來?”
然後就聽見一個很低的聲音:“……還不讓開?!”前面說了些什麼沒聽清楚,只聽見後面四個字。
竟然是個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