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格里斯博士正躲在下一層的一間實驗室當中,爲什麼他會在這裡?那是因爲,他的學生紐文就被關押在這個房間裡。
當警報聲響起的時候,格里斯博士就知道出大事兒了,這種警報不是入侵警報,而是實驗室出現泄露一類緊急事件的時候纔會響起的警報。
格里斯博士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試驗體身上,他早就在擔心,這麼多試驗體都被集中關在這裡,早晚有一天會出問題,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就到來。
隨後他想到了自己的學生紐文還被關着呢,也許這是一次救他出來的機會,於是格里斯博士顧不得害怕了,將兩支裝有麻藥的注射器揣到兜裡,便急匆匆的離開自己的實驗室,冒着危險朝樓下走去。
可等他來到樓下關押牛問的房間後一看,哪裡還有人看守啊,之前輪班的守衛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不過這正合他的意,格里斯博士用自己的身份識別卡劃過牆上的識卡器,房門竟然瞬間打開。
進入房間後,格里斯博士反手先將門從裡面鎖死,防止有人突然進來。
然後趕緊來到被困在牀上的紐文跟前,他沒有馬上解開綁住紐文的皮帶,而是先小心的檢查了一下紐文的身體狀況。
一會兒後格里斯博士鬆了一口氣,自語道:“還好,還沒有被他們害了。”
“紐文,快醒醒,紐文,快醒醒,是我,格里斯老師,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實驗室出問題了,你看醒來~”格里斯博士一陣搖晃紐文,想要喚醒他。
紐文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研究,用呆滯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格里斯,卻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樣,雙眼目光無神,沒有一絲的生氣,彷彿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你這是怎麼了紐文?”見到狀態奇怪的紐文,格里斯博士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於是立刻解開了紐文頭上的繃帶,看到他頭上縫合的手術刀口,格里斯博士雙眼通紅,大吼一聲:“不!紐文!這幫畜生對你做了什麼!混蛋啊!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位科學家!拉斐爾!一定是你!你這個混蛋!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紐文啊~~~”格里斯博士一邊大罵、一邊痛哭起來。
紐文怎麼了?
他頭上的刀口是不久前的手術留下的,原來,因爲他的執拗而引起了實驗室主管拉斐爾的忌憚。
拉斐爾表面不動聲色,卻暗地裡將視作異己的紐文抓了起來。
爲了解決麻煩,拉斐爾用手術切除了紐文的一部分大腦組織,使紐文成爲了一個沒有思考能力的人。
並準備在未來幾天後,將紐文當作備用的試驗材料,送去研究噬人的實驗室,把他感染變異成噬人,看看效果會是什麼樣的。
要不是發生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可能這輩子格里斯博士都不會再見到紐文了。
可是現在紐文這個樣子還算是活着嗎?
理論上他是活着的,但是這只是身體活着,那個有思想的紐文,在被做完腦組織切除手術之後就等於是死了。
一位年輕的、在生物化學領域相當出色學者就這樣被拉斐爾這個瘋子給毀了、迫害了。
格里斯博士大聲發泄的咒罵了一會兒後,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但是依舊滿臉的憤怒,雙眼透着憎恨的光芒。
他要報復,他要給紐文報仇,在他眼裡紐文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雖然紐文不是他最出色的學生,但是也絕對是比較靠前的,而且自從畢業,紐文就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一起做研究那份感情不是撇的人可以代替的。
“是我害了你,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我真不應該把你推薦到這個地獄來。”看着紐文,格里斯博士輕聲的呢喃着。
之後他緩緩的坐在了牀邊的地上,思考着要怎麼樣報復拉斐爾。
可是他只是一個搞科學研究的,平時就不喜歡鉤心鬥角,只專注於研究,哪有什麼報復、害人的智慧啊。
他雙手使勁兒抓着自己本就不太多的頭髮,用盡一切的力量,絞盡腦汁的去想,房間外發生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彷彿什麼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直到一聲巨響,房間門被暴力撞開了。
格里斯博士受到驚擾,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前出現幾位東方人。
“格里斯博士,格里斯博士?你怎麼了?我是徐麗。”徐麗終於找到了格里斯,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到他雙眼通紅,有些不太正常,叫他也不回答,心中有些擔心,於是焦急的詢問道。
“咦?這是~紐文?你也在這裡?紐文,你這是怎麼了?喂~你說話呀。”徐麗朝旁邊看裡一眼,立刻認出了牀上被捆着的紐文。
“不用叫了,他聽不見了,紐文已經死了。”格里斯博士情緒低落的回答徐麗道。
徐麗不解,紐文明明還活着呀?爲什麼要說他死了?
格里斯看着她,麻木的繼續說道:“紐文的大腦被切除了一部分,作爲人類該有的一切感知都被切掉了,這是不可逆的傷害,你說他還算是活人嗎?”
“是拉斐爾!這個混蛋畜生!我要殺了他!徐麗!你幫幫我~我要殺了他給紐文報仇!~~嗚~~~”格里斯說道這,突然大罵,大聲慟哭了起來。
徐麗此時也有些情緒慌亂,看着那個曾經和自己暗暗較勁兒,比着學習的同學如今變成了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格里斯博士了。
秦超看着眼前慟哭的格里斯,對他說道:“好,格里斯博士,你的請求我替徐麗答應了,但是有個條件,你必須振作起來,徐麗帶着我們大老遠從夏國來救你,你得對的起徐麗的這片心意。”
“你說得是真的?你會幫我替紐文報仇?”格里斯抓住秦超的手,激動的說道。
“嗯,只要你也答應我剛纔說的,振作起來。”秦超堅定的說道。
“好!小夥子,我聽你的。”格里斯見到有機會可以弄死拉斐爾,立刻答應道。
“那這樣,我先問問您,這座實驗樓裡的核心文件都存放在哪裡?你可知道?”秦超問道。
格里斯想了想說道:“知道,就在拉斐爾那畜生辦公室的保險櫃裡,你想要?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說着就要朝外走。
秦超一把攔住了他,說道:“別急,您不用自己去帶路,外面危險,您把他辦公室的位置告訴我就行。”
“你們大家都不要跟着我,等在這裡保護好格里斯博士。”秦超對大家說道。
於是格里斯把具體位置告訴了秦超,秦超二話不說,迅速朝着拉斐爾辦公室跑去。
到了門口,秦超發現,辦公室的門是從裡面鎖死的,也就是說,房間裡一定有人。
這個時候也不是講禮貌叫門的時候,一腳踹出,在秦超的巨力之下,辦公室的門應聲而碎。
正當秦超要走進去的時候,‘砰砰砰’三聲槍響,三顆子彈就朝秦超射了過來。
秦超早有準備,風神步法一個滑步,輕鬆閃過,一巴掌打飛了開槍之人的手槍。
手槍應聲飛出,撞在一旁的牆壁上,直接就鑲在了牆體裡,可想而之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啊!!!”一聲慘叫,開槍之人的手腕被秦超這一巴掌抽的不正常的扭曲了,疼的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秦超走過去,一把掐在他的脖子上,問道:“你就是拉斐爾吧?”
“你、你是誰?不要、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拉斐爾見到對方如此之強,馬上秒慫。
“那好,我可以不殺你,將這裡的核心試驗資料都給我交出來,就可以換取我不殺你。”秦超淡淡的說道。
“真的?你不騙我?”拉斐爾不確信的問道。
“呵呵,我是爲了要資料,又不是爲了殺人來的,再說了,你覺得你現在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痛快點兒,不然惹毛了我,說不得,我馬上就掐死你。”秦超平靜的說道。
手上微微一用力,拉斐爾瞬間透不過起來,隱約感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交,我交,你快鬆開手!”驚恐的拉斐爾可不想死,馬上答應秦超道。
秦超鬆開手,冷冷的看着拉斐爾,拉斐爾此時可不敢耍花招,他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一定說到做到。
於是趕緊爬到保險櫃那裡快速輸入密碼,還有指紋以及虹膜的驗證,最後將保險櫃打開,將裡面的一個小型手提電腦取了出來。
之後又將這臺手提電腦的密碼輸入進去,並解除了限制後,交到了秦超的手裡。
秦超檢查裡一下,見到這就是他要取得的任務資料,便將手提電腦裝進揹包裡,順便看了看在揹包中熟睡的小餮。
是的,沉睡的小餮一直在秦超的揹包裡,被他帶在身邊。
秦超所有最親近的人,除了因爲昏迷,到現在還躺在軍區醫院的鮑峰隊長,剩下的都在這裡執行任務,他自然不放心將小餮交給別人照顧,所以一直都是帶在自己的揹包裡。
“走吧,跟我走一趟,有個人想見見你,別害怕,放心,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但是別磨蹭,否則也許我會改變主意的。”秦超威脅着對拉斐爾說道。
“是、是,我聽話。”拉斐爾馬上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隨後跟着秦超離開這裡朝着格里斯博士那裡走去。
手腕的巨烈疼痛讓拉斐爾沒有注意這是要去哪裡,只是在下意識的跟着秦超。
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關押紐文的房間。
此時拉斐爾才感覺有些不太對,心想,他帶我到這來會是見誰呢?
當走進房間之後,拉斐爾的臉瞬間就白了,因爲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間中正憤怒的瞪着他、好像隨時都會向他撲來的格里斯博士。
徐麗陪在格里斯的身邊,其餘的人都守在周圍保護着他。
“你?格里斯博士,你怎麼和這些人在一起?難道…難道你叛國了?”拉斐爾試探着問道。
“哈哈哈~~~叛國?真是笑話,你拍拍良心,是我叛國還是你逼我離開祖國?拉斐爾,你給我解釋解釋紐文這是怎麼了?”格里斯氣極而笑,反問拉斐爾道。
“這個這個,這事兒不能怪我,是紐文他自己要叛國,他這是重罪,要坐電椅的,我這是爲了讓他少遭罪,這纔對他做了手術,你看他現在,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痛苦,而且,他還活着不是嗎?總比坐電椅強吧。”拉斐爾狡辯道。
“拉斐爾!你這個惡魔!我不想聽你狡辯了,我要給紐文報仇!你給我去死!”格里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拉斐爾簡直無恥之尤。
能把自己的邪惡行徑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頭頭是道的,還有什麼好說?誰跟你開辯論會呢?是不是傻?真以爲沒人敢殺你嗎?
還別說,拉斐爾還真是這麼認爲的,他還真以爲秦超說不殺他,別人也不會殺他,他是自己走入了一個思想誤區了。
一聽格里斯博士要殺他,拉斐爾趕緊朝着秦超大叫:“你剛纔答應我的,只要我交出核心資料你就不會殺我,難道你要食言嗎?”
“嗯?誰說我要食言了,我是不會殺你啊,你放心我絕不動手殺你。”說完,秦超走出了房間,不在搭理拉斐爾了。
卻在門口自言自語道:“我只是說我不殺,但是我可沒說阻止別人殺,別人動手管我屁事,我又不該(欠)你的。”
拉斐爾愣了,這特麼不是玩兒人呢嗎?早知這樣,說什麼也不能那麼痛快的把核心資料交出去啊,至少能有個籌碼談條件啊。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徐麗將自己的手槍上好膛,解開了保險後遞給了格里斯。
接過槍的格里斯雙眼通紅,兩行熱淚涌了出來,對着拉斐爾平靜的說道:“畜生,去給紐文打個前站吧。”
不等拉斐爾張嘴求饒,一槍射中了他的眉心。
接下來格里斯沒有馬上將手槍還給徐麗,而是走到了牀邊,摸了摸紐文的臉龐輕聲說道:“孩子,老師不想看你這樣活着,對不起,若有來生,老師還你一槍。”
說完又一聲槍響,格里斯親手結束了紐文已經毫無意義的生命。
房間中的人沉默的等待着格里斯,沒有人催促他。
過了一會兒,格里斯打破了沉默,對大家說道:“謝謝大家給我機會報仇,現在可以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