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巨鯤毀滅城市,殺死無數夏國百姓的秦超瞬間暴怒。
他恨不得立即就出發前去追趕巨鯤,去和巨鯤作戰,但是卻被王乜勸住了。
“小超!不要激動!你以爲就你憤怒嗎?所有夏國人都憤怒,但是不能做傻事你知道嗎?你給我老實兒的呆在這兒,消停兒的!”王乜控制住秦超,同時對他大聲喊道。
秦超扭動了幾下,逐漸平靜了下來,但是因爲憤怒,身體不停的顫抖,他雙拳緊握,雙眼紅的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死死的盯着屏幕中正在飛回大海的巨鯤。
王乜見他不再衝動,這才鬆開了手,無奈的嘆了聲氣,對秦超說道:“小超,師兄我也生氣,也憤怒,但是你想想,就憑咱們現在的實力,別說打敗了,你覺得能在和那大傢伙的戰鬥中活下來嗎?眼下,咱們能做的是儘量想辦法增強實力,等實力達到一定的水平以後,咱們就一鼓作氣的去幹掉那大傢伙,包括海噬獸,但是你要是現在就去,那就是送人頭兒,盲目的去送死,會有什麼意義?你說是不是?”
知道自己的師兄是真怕自己衝動,是爲自己好,已經相對冷靜下來的秦超終於點點頭,對王乜說道:“對不起師兄,我衝動了,但是我真的有點兒忍不住,那是多少人命啊~,就這麼沒了?它禍害完了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扭頭就走,我恨啊,從小到大我頭一次這麼憤怒,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沒用。”
“放屁!誰說你沒用?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但是那得看跟誰比,那大傢伙是正常人類可以抗衡的嗎?雖然咱們不能算是正常的人類,但是在它面前,現在也不夠看,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這樣不利於你的修行,對你的心境會有影響,以後會變成你的心魔,小超,你心裡必須得把這個克服,不然,別說你去幫別人了,你自己到時候都顧不過來,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告訴你,修道之人逆天而行,一生都在逆境中尋找自己的路,眼下這件事兒只不過是你人生的一小段過往,一次逆境,一次磨難,以後類似這樣的事兒還多着呢,怎麼着?遇到一次你就自我折磨一次?我看你就是經歷的太少,不懂事兒!”王乜恨鐵不成鋼的對秦超連罵帶開導。
正在這時,突然,王乜和秦超腦海裡同時出現一個聲音,對他們說道:“小乜,爲師命你放下手中一切事情,立刻啓程,帶着秦超回來見我。”
“咦?師傅?你在哪兒?”王乜四處尋找着說道。
秦超也心中疑惑:“這是神識傳音,還有,這沒見過面的師傅難道知道師兄代他收了我做徒弟,所以叫我一起回去?”
“混小子!你找什麼!爲師還能在哪裡,當然還在小荒山道觀了!再說,我還能去哪兒!秦超都比你強,一下就知道爲師我這是神識傳音,你說你咋就那麼不上進呢,一點沒繼承爲師的風範。”
二人腦海中又傳來的師傅的聲音。
“秦超拜見師傅。”確定了是王乜的師傅,秦超馬上用神識說道。
“嗯,不錯,這神識的強度可以,看來你我確有師徒之緣,廢話不多說,長時間用神識遠距離傳訊消耗太大很累的,你們師兄弟暫時放下世俗的一切事情立刻趕回來,不得耽誤。”
“可是師傅,咱們夏國正面臨危機,我們現在就走不合適吧。”秦超和師傅說道。
“臭小子,還沒正式進師門就不聽話!不過倒是挺有正義感的,這次老道我就不怪你了,現在發生的事兒爲師知道,但是現在就算你們不回來,留在那裡有用嗎?跟廢人有什麼兩樣?反正什麼都做不了,命你們回來就是爲了強化你們的修煉,愛回不回,爲師不強迫你們,弄的好像爲師我逼良爲那啥似的,好了爲師的神識挺不住了,撤了,你們自己看着辦。”說完便沒了聲音。
聽到師傅神識要離開,王乜急叫:“哎?師傅~你等等,師傅?…師傅…你真走了?”
“嗯,走了。”秦超裝着師傅的聲音對王乜說道。
王乜本來就精神緊繃,一同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對秦超說道“哎呀我去,小超,這時侯不能接話,容易嚇死人的。”
…………
之後秦超自然不能直接離開軍區,在向遠在圍牆駐守的彭天洋報告,並得到彭天洋的允許之後,便將與師兄王乜去覲見師傅的事情告訴了精英小隊的大家。
之後還將自己那三個傀儡的住處告訴了井嘯天和蘇海,讓他們每天都去給三個傀儡送去些食物。
雖然經過大海中差點淹死三個傀儡後,秦超已經放鬆了對傀儡正常思維的控制,理論上傀儡可以自己出去購買生活用品以及食物,但是畢竟三個傀儡是外國人,經常在外面活動很容易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還是託井嘯天和蘇海照顧一下比較好,小隊成員都有噬甲擬化的武器、防具,傀儡的自我保護機制自然不會對他們發起攻擊,一旦有出現什麼特殊情況,也好有秦超信任的的人知道。
柳倩雖不捨,但是也不會阻止秦超去見還未謀面的師傅,徐麗則囑咐秦超和王乜儘量早些回來,畢竟現在的事態比較緊急,精英小隊需要個主心骨。
在大家不捨的目光下,秦超隨着師兄王乜離開了南方軍區,啓程前往師傅所說的小荒山道觀。
因爲師命,一路上王乜不敢有絲毫耽誤,指揮着秦超開車,用最快的速度返回。
所以在不到兩天的時間,王乜帶着秦超便回到了久別的道觀。
道觀外一片破敗的景象,一點兒道家的莊重氣息都感覺不到,反而感覺與世俗的貧民窟無異。
但是在秦超眼中,此地確實非比尋常,在他神識的探查下,發現此地隱隱有驚人的靈氣被封印鎮壓着。
秦超雖奇怪,但是卻不動聲色,跟隨這師兄朝着道觀的正殿走去。
道觀雖然看似破敗,但是卻十分的乾淨、規整,院內有一棵不知名的老樹依舊煥發着生命的氣息,不少新芽從枝杈中生長出來。
王乜快步帶着秦超來到了道觀正殿之外,躬身行禮,之後說道:“師傅,弟子奉召,帶師弟回來了。”
“好,你們進來吧。”殿內有聲音回到。
當秦超隨着師兄王乜進殿之後,見到了一位發如枯草,不修邊幅的老道士正半倚靠在三清像前的幾個蒲團上扣着腳趾丫,看着特別的像一個老乞丐。
秦超有些無語,難道這就是自己以後的師傅,這形象也太差了點兒吧。
不過這都是在心裡想想,表面上還要恭敬的,與師兄王乜走到了老道士的面前,立刻抱拳行禮。
“不錯,不錯,根骨和體魄都很不錯,神識也是異於常人,人品有小乜認可,相信絕對不會差,老道我很滿意,看來你就是老道我命中註定的關門弟子沒錯了,哈哈哈。”老道士哈哈大笑道。
見到秦超有些疑惑,老道士隨後繼續說道:“看到老道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失望?呵呵,其實老道以前不是這樣的,依稀記得當年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不過多年前的一場變故讓老道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既然你將拜入我門下,老道我就簡單將自己還記得的過往告訴你一些。”
從腰間拿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潤潤喉,老道士繼續說道:“不怕你笑話,本門具體傳承多少代已經無從考究了,到我上一代的時候好像便人丁不怎麼旺盛了,但是也有我師傅與五位師叔鎮守此觀,我的師傅只收了我一個弟子,我的幾位師叔的弟子也不多,加起來一共有十幾個人吧,太久了,那些師叔啊、師兄弟的名字我都不記得了,反正都不在了,記不記得也不重要了,就連我自己的名號,在那一場變故之後傷了腦袋,也不記得了,後來附近的村民因爲我受傷後,一個月有半個月是瘋癲的狀態,便給我起立一個名字叫月半癲,但是,雖然以前的很多過往我都不記得了,卻是記得我必須要守護這個道觀,不能讓這裡毀掉,還有就是撫養這個臭小子長大,繼承我的衣鉢。”
說道這兒,月半癲指了指王乜,之後繼續說道:“附近的村民也是之前沒怎麼見過我,因爲我一直在觀中隨師傅修煉,幾乎未曾離開過道觀,所以很少與村民有交集,倒是我的師兄弟們經常下山幫助山下的村民,這才與山下的村民結下了善緣,自我瘋癲以後,也是山下村民保證了老道我的生活的基本所需,小乜是個孤兒,自我受傷從昏迷中醒過來以後,他就在我身邊,那時他還是個嬰兒,老道我見自己也是個失去大多數記憶的孤獨之人,便把他撫養長大,就當做個伴兒。”
“師傅,你這麼說,就好像我可有可無一樣,好歹咱師徒二人也是相依爲命這許多年,你這麼說讓徒兒心裡彷彿被萬馬踏過一樣。”王乜體力師傅的話有些不滿意的接話道。
“你小子插什麼嘴,把爲師的思路都打亂了,老實兒的一邊呆着去!”月半癲朝着王乜大叫道。
王乜撇撇嘴,悻悻的到一邊喝起了悶酒,時不時看向師傅,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隨後月半癲繼續對秦超說道:“總之,這些年老道我渾渾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把這臭小子帶大的,後來,我覺得讓他一直和我守在這裡,直到我那天壽終正寢了,他都沒見過世面就得繼續我的使命,這對他很不公平,所以我便決定讓他自己下山歷練,見識一下這大好河山、見見世面。”
秦超聽着老道士的自述,點了點頭,心中對這師傅倆之前這些年有了些大致的瞭解。
老道士又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在小乜下山後,我在無聊的時候給自己卜了一卦,發現自己命中不止一徒,但是老道我又不能下山收徒,那這命中另一徒自然就着落在了小乜的身上了,於是爲了防止小乜有道法在身,對普通人會不在意,於是老道我就封印了他的部分經脈,讓他暫時無法修煉和施法,這樣,既給了他一些人生的磨難,又可以讓他好好的和普通人接觸,從而幫我找到命中的第二徒。”
王乜聽到這兒,一激靈蹦了起來,等着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師傅月半癲大叫道:“什麼?是師傅你給我下的封印?哎呀我去~師傅,有你這麼坑人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弄,我幾次差點兒沒去見師祖,你這哪是給我些磨難啊,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去~哪有那麼嚴重,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你現在的經脈比以前更加堅韌,而且拓展的更加寬闊,你不感謝爲師,咋滴,瞪那麼大眼睛幹啥?還要咬我啊~”
“誰愛咬你,一咬一口酸溜溜的滋泥兒,難聞死了。”王乜嫌棄的說道。
“咋滴?你還真咬過爲師?不然你咋知道味道呢?”月半癲審視的看着王乜道。
“咳咳~~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你突然發瘋,不停的撕扯你見到的一切,我怕你把我也撕了,於是在躲避的時候,就騎在你後背上咬了你一口,之後你倒是一點兒點兒安靜下來了,我卻吐了三天才剋制住那反胃的感覺,所以打死我都不會再咬你了,那滋味,嘖嘖~,噦~想想都噦~簡直是生不如死啊。”王乜嫌棄的對老道士月半癲說道。
“你個臭小子!逆徒啊~咳~你這是要氣死爲師啊,有你這麼埋汰師傅的嗎?”月半癲氣哼哼的說道。
王乜不屑的說道:“又不是我瞎說的,你自己不會舔舔自己,嚐嚐啥滋味,還用我埋汰你,是你自己本來就埋汰好不好。”
秦超在旁邊一看,趕緊解圍,對月半癲說道:“那個,師傅,你說的那個變故可還記得?”
月半癲一聽,果然被秦超把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不再和王乜計較,想了想後,對秦超說道:“唉~具體的記不大清楚了,只記得那是一場大戰,對方是誰、從哪裡來的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大戰很慘烈,我的師門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戰死了,我也被擊中了腦袋昏迷了,後來清醒過來,看到地上只有我死去的師門同胞,卻沒有對方的屍體,身邊淌着這臭小子,這也是困擾我好多年的問題,他們最後爲什麼都消失了,而且留下我一個沒有殺,可惜,這些都是個謎,也許永遠都解不開了。”
說完,月半癲的情緒有些低落,彷彿沉浸在了那模糊的記憶中,想要想起更多的片段去始終做不到,特別的痛苦。
“喂喂~師傅,小超好不容易被我帶回來,你還在想啥?咋滴?你不想收徒了?”王乜見到師傅的異常,趕緊大聲說道。
一聽到王乜提起收徒,月半癲馬上放棄了追憶過去,立刻來了精神,興奮的看着秦超道:“對對,收徒,那個秦超,你可願意正式拜在我門下成爲我的關門弟子?”
秦超笑着跪了下來,雙手抱拳:“師傅在上,請受弟子秦超三拜。”說完便叩拜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之後,從王乜手中接過一杯倒滿的老酒遞了過去,繼續說道:“師傅請喝茶,哦~不對,是請喝酒。”
“好好,愛徒快快起身,以後爲師就叫你小超吧,這樣親近些。”月半癲大喜,結果秦超敬的酒,仰頭一口乾掉,隨後將秦超扶了起來。
“是,師傅。”秦超起身後恭敬的回道。
“那個,師傅呀,你看我爲師門作出這麼大的貢獻,你看有沒有啥獎勵呀?”王乜搓着手來到了月半癲的面前,邀功道。
月半癲歪頭看了一眼王乜,說道:“獎勵?獎勵你個大頭鬼啊!爲師兜裡比你臉都乾淨,你不知道啊!也好,你這麼想要獎勵,那就獎勵你繞着小荒山跑五百圈兒,少一圈兒就加十圈兒,去吧,現在就開始!跑不完別回來!”
“師傅,你這是體罰,不是獎勵,我不服!~”王乜一聽,哭喪着臉,叫屈着說道。
“不服?嗯,是爲師錯了,那好吧,那你不用跑了。”月半癲說道。
“真的?哈哈,我就說嘛,師傅咋能對我這麼狠呢,這五百圈兒跑下來,不得累死我呀。”王乜鬆了口氣。
“嗯,爲師說的是真的,你確實不用跑了,爲師要將你這個逆徒逐出師門!”月半癲面無表情的說道,連看都沒看王乜。
王乜一聽大驚,趕緊服軟,對月半癲說道:“不要啊師傅,是我不對,要什麼獎勵?爲師傅做事兒那還不是應該應份的嘛,該罰、該罰,那什麼,我跑就是了,幹嘛那麼認真啊,師傅你消消氣啊。”
“怎麼着?現在服了嗎?”月半癲道。
“服了,不過那個,師傅啊,能不能…”
還沒等王乜說完,月半癲就搶話說道:“怎麼滴?還嫌少啊,那就再加…”
“別!師傅~您別加,我這就去跑,您狠,我馬上就去。”王乜怕再晚一會兒,師傅真得再給他加圈兒,那今天就啥也別幹了,就剩下跑圈兒了。
說完立刻起身,一溜煙兒的朝着道觀外跑去,絲毫不敢有所停留。
在王乜跑出去後,月半癲得意的捋着自己那髒亂稀疏的鬍子,笑着對外面說道:“哼!以爲翅膀硬了老道我就還治不了你了?小樣滴,你還嫩點兒,你要記住,胳膊是擰不過大腿滴。”
一陣涼風吹過,以秦超的特殊體質都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不禁打了個激靈,心說,這個師傅有點兒狠,自己這個拜師是不是在找罪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