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fiona的來電,薄景菡沒有半點意外。
反倒,她要不來這通電話,她才應該絕對不對勁兒呢!
而阿澤在面對這通來電時,反應和薄景菡一樣,淡定,從容,眼中還藏着幾分精明。
“大小姐,需要我來接聽嗎?”
“不用,晾她一會兒,消磨消磨她的耐心和火氣……”
指尖輕叩着桌面,薄景菡思忖着沉吟,嘴角邊卻勾起一抹說不出含義的詭譎:“阿澤,fiona這人習慣性的懷疑一切。尤其在我即將復工的時候,咱們弄出那麼大陣仗,從法國那邊的公司總部,又弄了個經紀人回來。還是敢在我復工前的節骨眼兒上,和她交接,又給她放了個大假,她鐵定會因此而懷疑,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性。當然,她很可能也已經懷疑到了,我們把她列入了內鬼的名單裡!”
“所以……她來討說法,只不過是想從您的嘴裡,探探虛實?”
阿澤會意。
淡淡的笑着,反問薄景菡。
“沒錯!不過……”
猶豫片刻。
薄景菡斂起笑容,叩着桌面的指尖也停了下來,涼薄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的盯着阿澤,眸光格外深沉,“fiona是不是內鬼,現在對我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的是,她背後還有沒有人,在操控着她!”
手機震動聲,在薄景菡話音落定的瞬間停頓。
沒等阿澤開口,就又響了起來。
轉眸看了眼時間,薄景菡拿食指在脣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旋即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聽戲。
“cynthia,你在搞什麼鬼!好好的,爲什麼要給我放大假?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
“冷靜點,fiona。”
婉轉的聲音,恍若潺潺溪流。
薄景菡漫不經心的打斷了對方激動的言辭。
但對方並沒有依言冷靜下來,好似更加躥火,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樣,冷冷的哼了聲。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cynthia,你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臨時更換經紀人,對我來說是什麼嗎?!是屈辱,是污衊,是把一盆盆的髒水往我身上潑啊!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以爲,你最近沒有出現在媒體面前,是因爲我——是因爲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害得你不能出現在大衆面前!”
“fiona,你怎麼會這麼說呢?你不是一個會無憑無據,就胡思亂想的人。我不過是加個經紀人,讓你減輕點兒負擔,放個假而已。怎麼從你腦子裡一過,就弄出這麼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來?不會是……你真的做了什麼,心虛了吧!”
微微偏過臉,薄景菡朝幫工作對面坐着的阿澤,投去意味難尋的一瞥。
紅脣那彎彎翹翹的弧度,更顯涼薄。
而這時,fiona顯然被她聽上去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給弄懵了。
數秒之後。
fiona忽然冷笑起來,連着說了三聲好。
之後,就拿捏着顯得格外沉重的聲音,好像極爲惋惜的開了口:“cynthia,你居然……懷疑我!我簡直……簡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