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此時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褚夫人,您要相信我,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在跟你道歉好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她跪在地上,連連向蘇涼秋磕了幾個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您,請您和褚總,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好不好?”
“我們錢家能發展到今天也不容易,您們放過我們好不好?”錢夫人跪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她不能想像如果現在的錢家再回到以前沒有發家時候的錢家,那他們一家人要怎麼過?要怎麼活?
不行。
不能這樣。
褚之信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身材筆挺,一手插在褲兜,從辦公桌後面慢悠悠的走出來,看着錢氏夫婦夫人,眼裡一點的憐惜都沒有,“你現在知道你們錯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故意踩着我夫人裙襬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你錯了?你們現在害怕錢家倒閉了,那在宴會的那一晚,你爲什麼死逞着不道歉呢?”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褚之信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們,口氣冰冷,“是你們自己不知道抓住機會,現在來我這裡哭什麼?”
“哭喪嗎?”他冷哼一聲,“我還沒死呢?”
褚之信一直都沒能忘記,參加宴會的那一晚,蘇涼秋爲了搭配那一件抹胸的晚禮服,她的胸前就只穿了一件bar,宴會監控視頻裡如果不是蘇涼秋蹲下的及時,那她就暴露在了衆人的目光之下。
她是他的女人。
他們結婚這麼久,他除了能偶爾的抱抱她,就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很少,憑什麼要讓她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
他看到了宴會中那些男人貪婪,下流的目光。
褚之信及其有不爽,蘇涼秋是他的媳婦,只能是他個人的,別人,休想要覬覦一分。
所以,他纔會衝冠一怒爲紅顏。
從看到宴會的監控視頻開始,他就下命令,讓對付錢氏。
三天的時間,錢氏搖搖欲墜,以褚這信的估計來看,這時間都夠長的了,他是想着讓兩天之內,就讓錢氏死掉的。
既然今天他們還能找來這裡,那看得出來,錢氏就算是死了,還是有臨終的一口氣。
看來,他還是對錢氏沒有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褚總,求求你,放我們一馬吧,求求您,高擡貴手吧。”錢先夫不斷的哀求道,“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錢夫人也是哭嚎着,“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衝着我來,千萬別對付我們家啊,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以後的日子你們讓我們怎麼過啊?”
“不行我給褚夫人道歉,當着衆人的面,不行我可以去電視上面,網絡新聞上面,我去道歉,只要你們能原諒我,只要你們能放我們錢家一馬,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都去做,真的,真的。”
哪怕是現在讓錢夫人去死,她都去。
只要能放過他們錢氏,只要能讓他們錢氏有喘口氣的機會,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去做。
“褚夫人,褚夫人,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眼瞎了,沒有認出您,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錢夫人往前挪動了兩步,抱着蘇涼秋的腿,“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這一次吧,以後我們錢家對你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的恩情,對不起。”
蘇涼秋掙扎了幾下,奈何無果,她輕嘆了一口氣,“你們先起來,起來說話。”
錢氏夫婦的年紀都要有四十多了,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跪在他們的面前,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天生就不是一個冷情的人,看着他們這樣,她心裡也不舒服。
“對不起,對不起。”錢夫人抱着她不鬆手,“我以後不敢了,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們原諒我吧,高擡貴手吧。”
對於這件事情其中的原委,蘇涼秋女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並不知道關於褚之信對付錢氏的事情,更加不知道會把他們逼到如此的地步。
褚之信淡然的走到蘇涼秋的身側,看着地上的錢夫人,陰惻惻的說道,“鬆手。”
僅僅只是平凡的兩個字,頓時讓錢氏夫婦打從心底裡害怕。
錢夫人儘管心裡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蘇涼秋。
林森雅朝着蘇涼秋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錢夫人。
褚之信的聲音凌厲深沉,“今天的事情,我當沒有發生過,你們回去該幹嗎幹嗎,如果能把錢氏救活,那自然是你們的本事,如若救不活,那也就是錢氏的命數,跟我,跟我們,都沒有關係。”
錢夫人一愣,他的意思難道是放過他們了?
她不明白,但是錢先生怎麼說都是生意場上的人,自然知道褚之信話語中的意思,他站起身來,四十多歲的年紀硬生生的朝着褚之信鞠躬,拉着錢夫人離開了。
他知道,錢氏這是到頭了。
儘管褚之信嘴上說的能救活是他們的本事,如果他要真有那本事,又何必來這,像他一個小輩又是跪又是求的?
錢氏夫婦離開。
裴姵敲門,端着咖啡進來,三杯咖啡分別放在茶几上面。
褚之信的黑眸微微的一眯,聲音低沉,“去,把那兩杯咖啡換成奶茶。”
“好的,褚總。”儘管裴姵的心裡有着氣,臉上依舊掛着機械的笑容。
褚之信走過去,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你們怎麼過來了。”
林森雅拉着蘇涼秋也坐在沙發上面,朝着他打招呼,“嗨,褚總。”
“褚總就生份了,你和小秋是好朋友,叫我的之信就可以了。”褚之信脣角微微的一揚,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林森雅的眉頭輕輕的一挑,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的瞄着。
蘇涼秋的手放在膝蓋上面,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我們是來附近逛街的,從星巴克出來就看到他們兩個在公司的大門口吵吵嚷嚷的,下面擠了越來越多的人,我怕影響不好,就帶着他們上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是沒有明白,這只是三天的時間,錢氏怎麼了?而他,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你就沒有想過,那天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褚之信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是意外?
是有人故意?
老實說,蘇涼秋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她不願意把人心都想的那麼壞。
“難道……”
“是的。”儘管她沒有問出口,褚之信也瞭解她的意思,“我查過了那天的監控視頻,那個女人就是故意的,而且,我還看到了洗手間裡你們都發生了些什麼。”
洗手間裡?
蘇涼秋的小臉微微的一紅,“你……那個……”
“放心,只是洗手檯的部分。”褚之信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個女人感覺一下子有錢了,平常囂張跋扈習慣了。”
既然是因爲有錢的原因,那他倒是要讓他們再嚐嚐以前沒有錢的日子,那樣,或許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的仗勢欺人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裴姵端着泡好的奶茶進來,聲音甜美的喚了一聲,“褚總。”
然後把奶茶分別在了蘇涼秋和林森雅的面前。
擡眸的瞬間,她朝着蘇涼秋露出了一個詭譎的微笑。
林森雅正在喝奶茶,錯過了。
蘇涼秋脣角的微笑怔住了,裴姵再一次的離開。
她皺着眉頭,有些不明白,這笑到底爲何意?
既然想不明白,蘇涼秋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她換剛剛就想在問的問題,“這樣會不會對公司有影響?”
她之所以會帶着錢氏夫婦來見他,就是怕他們在褚氏集團的大門口吵吵嚷嚷的,會對褚氏集團會有什麼不利的影響。
褚之信輕笑,“不會,放心吧。”
既然她這麼的擔心褚氏,是不是代表着對他也在擔心着呢?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自己在她的心裡也不是沒有一絲的地位呢?
他一個人在那裡猜想着。
在褚之信的辦公室裡稍坐片刻,蘇涼秋就起身告辭了,“既然沒有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褚之信站起身,陪同她們兩個人一起往外面走去,“天氣有些熱,別逛的太久再中暑了,要是回家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讓司機送你們。”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蘇涼秋走進了電梯。
褚之信站在電梯外,揮手,叮囑道,“早點回去。”
“我知道了。”
電梯的門緩緩的闔上。
林森雅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蘇涼秋瞪她一眼,“你這麼陰陽怪氣的是幾個意思啊?”
“我還沒有審問你呢,你居然還敢審問起我來了?”林森雅雙手插腰,“你說說吧,你和褚之信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到哪步了?是不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她雙眼冒星,“你還別說,褚之信這個男人真的是太男人了,太Man了,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呢,我剛剛在辦公室裡,聽你們說的那些話就明白了,褚之信這完全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就因爲踩到你的裙襬,害你在宴會上面出糗,他就對那個錢家動的了,要我說啊,錢家也是活該,惹什麼人不好,偏偏惹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