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心頭一鬆，輕輕點頭，“嗯，你去處理一下，不要和霍家有一點關係。”
關叔說了一聲“明白了”，很快離開了宴會。
老爺子遙遙望着關叔的身影，許久，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方彤身上，雖然不喜歡，但是比娶溫如的女兒讓人安心不少。
秦家後輩人才輩出，有了那份協議，對繼周也是個保障，他可以安心閉眼了。
回到醫院，承歡去看溫如，小傢伙緊緊跟在後面。
一直守在醫院的團長也想跟出去，看着小傢伙的背影蹭了蹭爪子，又縮回來，咬了咬霍靳南的西褲。
霍靳南低頭掃了一眼，伸手捋了捋團長的毛髮，看到承歡和小傢伙走遠了，示意團長去關門，修長的手指點了一支菸，撥通了霍北的電話，“掐斷顧城集團所有的資金投入。”
掛了電話，想到今日的宴會上的種種，他低頭看着明滅的菸頭，長指捻滅，伸手鬆了鬆領結，關機，將手機扔到了一邊，餵了團長一粒狗糧，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打開落地窗，看向窗外，眸色邃遠。
樓下，承歡也站在陽臺上，看着剛纔護士給她的“檢驗報告”，手指一點點收緊。
許久，她才移開視線，站在那裡，腦海裡浮現着上面的電話號碼，渾身僵硬。
深呼吸了一口，又低頭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速度很快地拿手機查關於人工心臟移植的案例。
看着看着，渾身漸漸無力。
移植人工心臟之後能活多久，完全是個未知數。一天找不到匹配的心臟就多一天的危險！
只是打了這個電話......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要求！
告訴他，讓他在自己和母親之間做選擇？
不，她不會那麼逼他，也沒有那個自信！
站了一陣，回到病房，看到小傢伙看向自己，一陣陣呼吸困難。
一邊是伸手可觸的幸福，另一邊是鍾阿姨的生命，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突然有股無力感，身體變得很重很重，就像有人抓着她的腳踝，用力地往泥沼中拖。
“歡歡。”溫如叫了一聲。
承歡回過神來，目光從小傢伙身上移開，渾身一陣冰涼，“媽，怎麼了？”
溫如看她臉色不好，似乎有心事，“歡歡，我今天不太舒服，晚上你留在這裡陪着我吧。”
承歡應了一聲，早早送走了小傢伙。
到了夜裡，只有承歡和溫如兩個人的時候，溫如靜靜地看着承歡，“歡歡，今天和阿南出去，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承歡搖了搖頭，和溫如問起鐘琴。
溫如不願多提，但是能感覺出來兩個人關係很好。
到了深夜，承歡依然清醒着。
熄了燈，坐在那裡，感覺被濃濃的夜色淹沒，胸口悶的慌，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爬在牀頭，咬了咬脣，一隻手託着腮看着熟睡的溫如，自言自語地出聲，“媽媽，我該打那個電話嗎？那是鍾阿姨的命，我做不到，可是離開他和小傢伙......”
“那就打那個電話，看看對方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