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南站在那裡，眸色湛黑，沒有出聲，面無表情地點了一支菸。
溫如想到霍靳媛那句被阿南打斷的話，盯着窗外，眸色突然變得幽遠，“阿南，不管她說了什麼，歡歡跟你在一起，沒有別的原因，和當年嫁給顧繼周不一樣。”
霍靳南“嗯”了一聲。
溫如收回視線看向他，“那時候歡歡年級太小，懷了孕，只是單純地爲了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以後跟她自己一樣。這一次，她和你在一起，是跟着心走。”
霍靳南緩緩抽了一口煙，熄了，“阿姨，這些我知道。”
溫如聽到他說這話，才鬆了一口氣，“當初知道你是顧繼周的舅舅，我是死也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有任何發展。如果不是小琴的兒子——”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看着霍靳南，已經意思分明。
霍靳南沒有說什麼，看到溫如杯子裡沒水了，拿起，到飲水機前，俯身接了一杯水，放在牀頭。
溫如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聲音輕緩地出聲，“你媽媽是我這一輩子的摯友。在我最困難時候，只有她陪在我身邊，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也不會有歡歡……”
說到這裡，溫如有些喘不過氣來，又看向窗外，似乎又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聲音也變得縹緲，“爲了我哥，爲了歡歡，我背井離鄉，不得已嫁給了承志強。爲了保護歡歡，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我甚至不敢疼、不敢愛、不敢接近她……”
說到這裡，眼眶突然溼潤，卻始終沒有哭出聲。
霍靳南最後只說了一句話，“秦莫霆他不是個男人。”
溫如沒有接話，閉上了眼睛，面色突然如死灰。
霍靳南沒有再說什麼，站在那裡，格外安靜，隨手將菸頭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聽到敲門聲，他走過去，拉開門，看到了承歡。
承歡將手機遞給霍靳南，看向病牀上的溫如。
溫如已經面色恢復了自然，淡淡一笑，“歡歡，我沒事，別擔心。”
“……”
承歡咬了咬脣，不知道媽媽和霍靳媛之間有什麼恩怨，總覺得錯綜複雜。
剛纔去樓上的路上，她突然想起霍靳媛第一次見她，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很久，那目光，彷彿看着一樣很討厭的東西。
現在突然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所以後來嫁到顧家，霍靳媛才百般刁難她？
走到牀頭，坐下，承歡捏住溫如的手，“媽，我現在也沒什麼事，留在醫院照顧你。”
溫如點了點頭，“好。”
霍靳南掃了一眼，“阿姨——”
溫如擡頭看向霍靳南，“聽歡歡說，你們已經領了結婚證。”
霍靳南應了一聲，很自然地改口，“媽，我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去忙一陣，一會兒午飯時間過來陪你們。”
承歡坐在那裡紅了臉，偷偷看了一眼他，改口那麼快，一聲“媽”叫的還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點不自然！
霍靳南出了病房，想到他在荔城查到的那些，擡手給霍北打了一個電話，“查查當年溫如和秦莫霆的事，霍靳媛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