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什麼時候死的, 我已經記不清楚。
回憶起那些事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我的腦子沒有三歲就開寫輪眼的姐姐好,叔叔說, 那是他們宇智波家的遺傳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家的白癡和腦殘, 用媽媽的話來說, 就是遺傳已久。
印象裡的爸爸眼睛不是很好, 他總喜歡摸着我和姐姐的腦袋說,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們的媽媽。
然後語氣裡透露着種種的遺憾。
我看過媽媽的照片,有點兒泛黃, 她的照片並不是很多,但是遺留下來的手冊和手記卻是各種各樣。
佐助叔叔說, 你們的媽媽, 是個非常有趣的姐姐。叔叔總喜歡和爸爸一樣, 用手指彈我和姐姐的腦袋,然後懶散散的罵一句, 小呆子。
姐姐的記憶一直比我這個當弟弟的好,她常常說,我們的媽媽就是個白癡。
然後咬着嘴脣忍着眼淚抽噎着說,爲什麼要留下爸爸一個人呢?
我們是雙胞胎,大概是早產的緣故, 叔叔說我們出生的時候趕上了木葉最大的一場劫難, 是他和鳴人叔叔拯救了木葉。所以火影巖上, 才刻着鳴人叔叔的腦袋。
在家裡, 媽媽少女時代的照片顯的很瘦, 用卡卡西舅舅的話來說,就是嚴重發育營養不良, 連個像樣的胸部都沒有,真不知道鼬怎麼看上她的。卡卡西在那次劫難中受了重傷,卻幸運的沒有死掉,據媽媽活着的時候的話來說,他是被他妹妹牀底下那塊岸本的牌位保佑了。
岸本大神,據說是媽媽篤信的某個大邪神。
爸爸說,那可以不予理會。
我並不像姐姐那樣有成爲忍者的天賦。爸爸說,幸好你長的像你叔叔,以後隨便拐個女孩兒都吃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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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傻的咧着嘴,衝着佐助叔叔笑,佐助叔叔捧着茶杯伸手就往我額頭上戳:“你真是和你媽媽一個樣。”
媽媽和所有偉大的忍者一樣原本是要把她的名字刻在慰靈碑上的,但是臨時前媽媽拒絕了,她最後出任務前留下了一封長長的遺書,說是死了以後在慰靈碑附近用棺材本買塊地,然後等爸爸也死了合葬在一起,要朝着火影巖,她死了以後要繼續看着木葉,和爸爸在一起。
姐姐說,那一天爸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很久,她聽到爸爸隱約的嘆息聲。
鳴人叔叔說,媽媽其實很厲害,會四代火影的飛雷神之術,所以,原來她不應該死的,但是她還是中了苦無,最後中毒而死。
其實綱手奶奶說,媽媽的身體在生下我們之後就一直不是很好。
儘管她有個很邪門的血繼。
但是也救不了她自己,因爲她爲了救同伴,犧牲了自己。這像是木葉所有偉大忍者的作風。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三代爺爺講,旗木星,和波風皆人其實一直都很像。
媽媽死了以後爸爸的身體也開始漸漸不好起來。
佐助叔叔很擔心爸爸,爸爸說,媽媽已經死了很久了,我們也已經長大了,他也差不多該去陪媽媽了,她一直在等他。
爸爸說其實他已經多活了很多年,像她說的那樣,找一個不帥也不難看的男人結婚,但是事實總是不如人意,她稀裡糊塗就嫁給了爸爸,然後生了我們兩個孩子,在丈夫之前去世,把擦屁股的事情丟給別人,就這樣心安理得的死掉,反正做忍者這行遲早都要死的。
雖然對媽媽的記憶不是很深,但是我記得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雖然說人生不如之事,十有八九,不過總有一二是好的嘛。只要活着,總會遇到好事,所以不論做人也好做忍者也好,樂觀一點,也沒什麼損失。人嘛,生的偉大死的光榮,雖然我更願意和自己的丈夫正常的老死來着。
但是媽媽並沒有那麼死掉,聽佐助叔叔說,媽媽中的是一種極厲害毒,每天躺着要承受着極大的痛苦才能慢慢死去。
姐姐說,儘管如此,媽媽也沒有喊過一個疼字,只是深深的看握緊媽媽手的爸爸,放佛要用盡生命僅剩不多力氣一般,對着他露出微笑,嬉皮笑臉的說,即使我死了,鼬你只剩下一個人了,也要好好努力的活下去。
姐姐說媽媽死了還要裝腔作勢的裝聖母,真不知道她的毒舌是哪裡學來的。
當姐姐毫不猶豫的對着病牀上的媽媽吐槽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媽媽咬着牙齒忍着疼痛反擊着:早知道生下來就把你給掐死!
姐姐說,那時候爸爸沒有哭,但是在門外的佐助叔叔鳴人哥哥還有卡卡西舅舅都已經哭了。
後來我才明白爸爸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哭。
因爲他知道,媽媽就要死,永遠也不會在回來,永遠也不會罵他黃鼠狼,也不會說他腦殘了。
他不能在媽媽面前哭出來,會讓她走的不安。
“黃鼠狼,其實……我覺得,你一直都很帥。”媽媽留下了最後一句一眼,帶着笑容離開了人世,爸爸說,媽媽是沒有遺憾走的,所以不用爲此感到不安。
一直以來,我覺得爸爸都是很溫柔的人,儘管我小時候的記憶不是太深,但是零零碎碎的小事我還記得一些。
媽媽總是風塵僕僕的趕回家,然後爸爸給叔叔做一碗番茄炒蛋,還有媽媽最喜歡吃的拉麪。
雖然媽媽常常衝着爸爸丟千本偶爾會吵架,但是爸爸從來也不生氣。總之站在門口,笑嘻嘻溫和的看着媽媽。
媽媽死了以後,爸爸的身體就越發的差了。
後來,他把我們託付給佐助叔叔鳴人哥哥以後就過世了。他的病已經太重,小櫻姐姐說,爸爸能活那麼多年已經是奇蹟了。
再後來,姐姐一個人,肚子去了爸爸和媽媽的墓碑哭的死去活來,最後還是佐助叔叔打暈了姐姐拖回家的。
而現在,爸爸和媽媽不多的合影都被認真的裱起來,放在家裡最顯眼的地方。
後來我問已經是六代火影的鳴人哥哥,什麼是真正的愛呢?
鳴人哥哥苦惱的抓着他那頭金色燦爛的頭髮說:“我也不清楚,我覺得就像你媽媽說的那樣,努力的爲了對方活下去,大概就是愛了吧。”
佐助叔叔不屑一顧說,那種吊車尾的一輩子也不會懂的。
我想了想,不能像姐姐一樣當個偉大的忍者,至少要想媽媽遺書裡說的那個自來也爺爺一樣,去描繪木葉裡,那些關於有名的無名的英雄的故事。
並且通過書籍,讓他們永遠的活在歷史裡。
這,大概是我這個沒有所長的人唯一能做的吧。
我要整理媽媽剩下來那一箱箱的遺書,然後,再去知道她和爸爸真正的故事,屬於他們的故事。
人不一定會因爲沉溺於過去而變的無力,有時候,充滿了溫暖回憶的過去,會讓人更有力量的活下去。
這是爸爸寫在媽媽那些遺書上的一句話。
我想,我也要像我的父母一樣,把那些東西繼續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