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推開隔壁丫鬟小晴的房門,看到的是小晴躺在牀上,死不瞑目的屍體。雖然李承很不喜歡小晴身上的奇怪味道,但是李懷卻老是圍着這個丫鬟獻着殷勤。李承原本想着再過個兩年,等小晴再長大點,就把她許給李懷,卻沒有想到發生這樣的慘事。
接着李承來到了李忠一家的房門前,看着敞開的房門,憑着超人的感官,李承可以確定,屋內已經完全沒有了活人的心跳或者呼吸聲。聞着屋內傳出的血腥味,李承將顫抖着扶着門框的手收了回來,內心的悔恨讓李承完全沒有勇氣去面對李忠一家的遺體。
李承回到院子裡,深深地呼吸了幾口,腦中開始急速運轉,計劃着未來幾年的打算。將計劃在腦海中反覆過了幾遍,確認過後,李承便開始行動。
首先李承將家中的財產集中起來,將房契、地契、賣身契等契約都收好,與不方便攜帶的玻璃杯,玻璃擺件等都收到了一起,裝進一個小箱子裡,埋在了院牆根下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其他比較方便攜帶的官身憑證、銀票、碎銀、玻璃珠、自己收集謄抄的法門總集,幾套衣服等物,則是打包成一個包袱,隨後李承換上王一的夜行衣,雖然稍微大了點,只需要將手腳長出來的部分切下來就好了。
隨後李承迅速寫了幾封同樣的授權書,說家中有變李忠等人慘死,自己被高人所救,只好任命雜貨鋪的李掌櫃爲雉陽縣李家的暫代總管,並單獨寫了一封要求安葬李忠全家及小晴的條子。
靠着超人的反應能力及速度,做完這些事情只花費了李承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不知道王傢什麼時候纔會反應過來,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李承趕緊出門去完成自己計劃好的事情。
李承運起輕功,翻進了自家雜貨鋪裡,將一封授權書、要求安葬的條子以及帶不走的大錠銀子留了下來,隨後去了瓷器作坊,城外莊子的副管事家裡,都留下了一封授權書。
最後李承來到王家隔壁街的一棵大樹上,將包裹藏在了茂密的樹枝間。
雖然地面和屋頂上積滿了厚厚的雪,但是卻完全沒有影響擁有輕功的李承。爲了避免麻煩,李承跳躍騰挪間走的是縣內的房頂,所過之處,踏雪無痕。
目前放眼整個天下,只有最頂尖的刺客才能做到既能夠踏雪無痕,又能夠跟上李承的速度。
也屬於古武者的刺客,爲了做到踏雪無痕,必須使用輕身法門,這樣的話就不能使用增加移動速度的法門,只能依靠肉體本身的力量奔跑。
而爲了使用輕身的法門達到踏雪無痕的程度,就必須從腰腿處大量逆向抽取出真氣來驅動輕身的法門,所以會大幅降低本來被強化後的肉體力量。
很快李承便悄無聲息的翻進了王家的三進院子,尋找着王家家主的位置。
進了王家院子之後,李承發現自己之前完全想多了。對於整個天下來說王家只是一個三四線縣城裡面的土財主而已,現代電視劇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家丁的嚴防死守,不存在的。
依照自己所知縣裡這些家族的資產規模等級,加上參考自己練習古武時預計的消耗,能夠培養起四個二流級別的死士高手估計就是極限了。加上這年後天寒地凍的鬼天氣,大部分的王家人都早早的睡下了。
沿着房頂走過幾間臥室,李承來到了一座兩層的小閣樓的二樓窗外,二層房間的紙窗中透出昏黃的光線。按照李承的經驗,這種小樓是重要設施的概率極大。於是他屏氣凝神,通過心跳聲和呼吸聲感應到房間內沒有人,於是用手貼住窗沿,使用真氣震斷了窗戶的插銷,然後輕輕的拉開一邊的窗戶鑽了進去。
原來這裡是王家的藏書閣,李承簡單的翻找了一下武學秘籍,將一本《鐵布衫》收入了懷中。隨後李承使用屋內的書頁搓成紙繩,浸泡過油燈裡面的油,加上牆邊不知道給哪個神仙上供的香火,和滿地的書頁,做成了一個延時引燃的小機關,然後便翻窗出了小樓繼續尋找王黎。
李承運氣很不錯,王黎和王潤所在的書房也還亮着燈的,於是在燈光的指引下李承來到了書房的屋頂。輕輕地掃除部分的積雪,李承摘下了一片瓦,參考看過的武俠作品中的經驗,屏氣凝神,然後向下望去。
而此時王家院裡,剛剛李承經過一間臥室時,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壯漢正在打坐修煉內功,感受到頭頂一掠而過的生人氣息,猛地睜開雙眼。接着老人推開房門,走進了院子裡。
門外候着的小廝看到老者出來,忍着寒氣殷勤的問道,“不知吳老您有何吩咐,小的。。”
“無事,老夫就是出來逛逛。”因爲李承的氣息一閃既沒,所以吳老也不能肯定自己感知的是否準確,只能憑着氣息隱約消失的方向尋了過去,看能否發現那個陌生人。
王家書房內。
“父親大人,王一他們去了那麼久,會不會出事了啊?”王潤坐立不安,畢竟王一他們去的時間太長了點。
“沉住氣,爲父平時怎麼教你的,越是重要的時候越是要鎮定。”王黎慢慢的品着茶。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仔細觀察的話,他的雙手也是在微微顫抖。“李家如今什麼情況你是最清楚的,不然的話,就你那拙劣的伎倆,能夠把李承那個小崽子逼到現在的地步,還傻傻的將手裡這麼大的秘密告訴你?”
“父親大人說的是,”王潤點頭應道,“那個李家如今也只剩那小崽子一人了,李府裡面只有李承,李忠一家三口,一個小丫鬟五個人,唯一一個練過武的李承也就練了半年的《鍛體決》,滅他李家滿門簡直輕而易舉。孩兒只是擔心王一他們四個會見寶起意,帶着寶貝跑了。”
“孩兒明白了,”王潤把這件事偷偷的記在了心裡。
“耐心等等吧,”王黎又品了一口早已涼下來的茶水,“也許是李承那小崽子嘴比較硬,也許是東西不太好拿,如果再等一炷香沒有消息就派人去看看。”
“諾,”王潤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繼續等待。
王潤的屁股剛剛碰到椅子,卻聽到房間外院子裡傳來一聲巨響。還沒等到他和王黎反應過來,書房的屋頂“嘩啦”一聲,兩個人影先後伴隨着瓦片和雪花落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