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洛陽,當天下午就再次回到了雉陽縣。
李承查看了一下楊仲和王平的情況,發現兩人都表現的一如往常,等到入夜後,李承故技重施,再次確認了兩人已經屈服,準備乖乖的做那“污點證人”。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王希之才進入了雉陽,李承一路偷偷跟蹤,確定了他們隱秘落腳的地方,然後李承也潛入了進去,站在一旁繼續看戲。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有人三兩結伴的潛入這座院子,聚集在了王希之的身邊。等到天黑已有半個時辰,人馬全部到齊。
李承一數,好傢伙,撇開王希之不算,來了王平一個一流高手,二十個二流高手和四十個三流高手,整個雉陽縣裡面所有的武者加起來(除開李承)都不夠他們這個隊伍打的,可見王希之對於此事的重視和處理的決心。
王慶向王希之彙報,“啓稟少主,所有人馬已經集結完畢,請少主指示。”
“王寅,白天讓你打聽的結果如何了?”王希之問道。
“啓稟少主,這雉陽縣裡果然有着那王家是我琅琊王氏分支的謠言,”王寅回答道。
“那在這雉陽縣裡,如果想買消息,應該找誰?”王希之冷哼了一聲,繼續問道。
“是一個叫做楊仲的混子。”王寅這隊專精於打探情報,這點小事難不倒他。
“去,把他偷偷帶過來。”王希之下達了隊伍集結後的第一個指令。
“遵命。”王寅帶着手下去捉那楊仲。
很快套着布袋的楊仲就被扔到了王希之的面前,李承對着布袋裡面的楊仲使出了《傳音入密》,通知他馬上面對的人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
“拜見公子,不知公子深夜相邀,有何貴幹,仲定當竭盡所能。。。。”楊仲被從布袋裡面放了出來,看到王希之後露出諂媚的笑容,小人嘴臉表露無遺。
“夠了,”王希之不耐煩的打斷楊仲的話,“聽說在雉陽縣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公子太擡舉小人了,小人就是帶着一幫兄弟將縣裡平時聽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收集了起來,一些隱秘的事情就不是小人可以知道的了。”楊仲點頭哈腰的說道。
“看來人雖然油滑了些,說話還是靠譜,”王希之心中這樣想着,如果楊仲擺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王希之就不會再繼續詢問下去,而是將他殺死扔掉然後再去找下一個。
只是一個區區混混頭子而已,哪裡會知道那些家族勢力中的真正隱秘消息,所以楊仲的這番回答十分合王希之的意,於是王希之繼續問了下去,“這縣裡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流傳王家是琅琊王氏的分支,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果然來了,”楊仲心中狂跳,但是臉上還是努力的保持自然,在自己和兒子生命安全的壓力下,拿出了畢生的演技,努力的表演着腦海中演練過多次的臺詞,好讓對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情報販子,“嘿嘿,這個小人還真知道一些,不過這個價格嘛。”
“給,”在王希之的眼神示意下,一錠十兩的紋銀被王寅扔到了楊仲懷裡。
楊仲趕緊一把接住,抱在懷裡,做出一副貪財如命的樣子。隨後說道,“嘿嘿,因爲這個流傳的謠言就是有人叫小人在縣裡散佈的。”
“是誰?”王希之冷漠的盯着楊仲,淡淡的問道,但是身上散發出了讓楊仲覺得不敢拒絕的氣勢。
“是王家的三管事王平,”楊仲被王希之的氣勢所攝,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很好,你能把他給約出來嗎?”王希之語氣卻是不容楊仲拒絕。
“這個,價格。。。。”楊仲已經完全入了戲,爲了保證自己的小命他也是拼了,忠實的扮演着一個只認錢的角色。
“接着,”王寅接到王希之的眼神示意,又拋過去了一錠十兩的銀子。
楊仲收起銀子後,就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物,交給了王寅。這個信物是當初王平跟他接觸時交給他的東西,是用於緊急和他聯絡的信物,畢竟對於王平來說,像楊仲這樣的底層人物,有時往往可以得到一些他急需的消息,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舉措來保證消息能夠儘快的送達他的手上。
“將這個遞進王府,說是楊仲有機密消息稟告,約他親自到老地方見面就可以了。我們約定的見面地點就在縣城東南角的那個破舊道觀。”楊仲賠着笑說道。
“快去快回。”王希之淡淡的吩咐道。
“遵命,”王寅帶着他的寅隊人馬去執行任務了。
“慶叔啊,明明這個雉陽王家老早就在縣裡散佈這種謠言了,爲什麼家族裡的探子對這件事情隱瞞不報啊?”在王希之等待的時間內,他向着王慶問出了這個困惑他很久的問題,如果他在洛陽看到的情報中只要有人提上這麼一句,他老早就想到了是這個王家搞的鬼。
“啓稟少主,這件事還真的不能怪家族裡面的探子。”王慶苦笑着說道,“天下王姓家族何其之多,而我琅琊王氏又是名滿天下的頂級家族,所以總會有些愚民不清楚情況,以爲凡是姓王的都是我琅琊王氏的分支,所以爲此出動家族力量去調查每一個謠言是十分不智的行爲,加上以前還出過家族裡面的探子因爲私怨謊報這種消息,只是讓家族出動力量來給他報復的例子,所以久而久之,家族的探子彙報的消息中,都自然而然的將這條消息都過濾掉了。反正在下面的一些小家族真的靠借用我琅琊王氏的名頭髮展起來了,最後也只會給我王氏做嫁衣。”
王家的這個策略就和李承所知的微軟公司所做的事情一樣:對於個人及微型企業,使用盜版的系統及軟件微軟不會管,甚至是一種放任的態度,但是一旦公司的規模起來了,微軟的法務就會找上門來,讓你賠償鉅額的罰金,而他自己盜版商用“宋體”字體多年,靠着不可描述的手段,硬是將原告拖垮,同時開發了所謂“微軟雅黑”字體進行補救,可謂不要臉至極。
所以什麼燈塔、皿煮、自由都是假的,一個商人控制的國家,逐利纔是真的。
王寅的效率很高,纔過去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在李承的感應中,王平被王寅他們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