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鐘死了,一個多小時前,死在了本縣的一個村落裡。
肖景亭告訴我,說他們警方一直在追捕小鐘,但還是被武學高手的小鐘給逃離了追捕視線。
等到警方再次找到線索,找過去的時候,發現小鐘死在了一家農屋,死因是咬下了舌頭下藏着的劇毒,當即斃命。
警方搜索了附近,沒找到任何嫌疑人,懷疑是小鐘畏罪自殺。
但是,肖景亭以他辦案子多年的經驗判斷,小鐘是被滅口的,只是兇手反偵察能力很強,在現場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肖警官還說搜查了小鐘的身體,在她身上找到了那枚玉佩,經過證實,是當時對我施行催眠術的那塊玉佩。
現如今,玉佩經過各方面專家的檢驗,證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玉佩,不存在任何的貓膩與秘密。
因而,肖景亭認爲當時催眠我的玉佩,只是催眠術使用的一個載體,小鐘催眠術強悍,哪怕是使用一張紙,都能讓我被催眠。
但爲了讓我記住夢中的夢境,小鐘才使用了玉佩,從而更快的回憶起夢境中的一億元玉佩。
另外,肖景亭給我提及到了董方霄,說有證據證明,董方霄參與了催眠我的案件,與小鐘是同犯。
現在,董方霄出逃在外,不知所蹤!
肖景亭提醒我:“雖然小鐘死亡,而且董方霄在逃,但我隱隱覺得,他們的背後存在的纔是幕後黑手,故而小楚,你不能放鬆警惕。”
我說知道了,對於小鐘死亡,我有些鬱悶,但人都已經死了,死者爲大,我總不至於去找到小鐘的屍體踹幾腳吧。
“還有,我與白醫生談過,白醫生對你催眠一案,一直持有這種看法。”
肖景亭話鋒一轉,說道:“白醫生覺得,你以前肯定失憶過,不然小鐘不會選擇催眠來喚醒你失去的記憶。小楚,你要不去見你媽媽一次,問一下你媽媽,你小時候有沒有暈厥過,或者腦子被撞過等等。”
我馬上說行啊,其實,我是真的好想見我媽媽,想念她!
難得,警方這回主動安排,我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肖景亭便說盡快安排,讓我等他的電話。
我與肖警官的通話結束,我就問潘若曦怎麼看?
現在,我對潘若曦更加的佩服,她的預測真的很準。
潘若曦道:“小鐘是被滅口的,肖警官都這樣認爲,如果小鐘想自殺,早就死了,根本不用大費周章的逃亡。還有,董方霄那邊,說是不知所蹤,我傾向於一樣被滅口,而且很可能屍骨全無。”
我聽得後背一涼,心想小鐘死亡,至少還有個全屍。
但如果真如潘若曦說的,董方霄死亡會屍骨無存,那是怎樣的悲慘。
可以看出來,我們倆認定的幕後真兇的彭叔叔,有多麼殘忍!
“還有,別以爲董方霄被滅口,有些事就斷了,燕過留痕。”潘若曦突然起身,我自然也跟着站起來。
潘若曦看了一眼夜空,喃喃道:“不是說董方霄很喜歡柳筱婷嗎?爲了柳筱婷,董方霄曾經三番五次的針對你,一個男人,越愛一個女人,他留給所愛女人的東西,會超乎人的想象。”
我一怔,忙道:“潘姐,你的意思是說……”
潘若曦壓手示意我別說出來,她點頭道:“應該跟你想說的一樣,你找個機會,去柳筱婷家裡,仔細查過後,便有答案!”
我嗯了一聲,思緒情不自禁的轉移到柳筱婷那邊。
上回與柳筱婷說過,她告訴我已經成功打入老闆娘前夫集團,以後也就不用跟那些好色的男人多接觸了。
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柳筱婷過得怎樣?
第二天午飯後,肖景亭開車來市七中,把我接到了市局裡。
在一間辦公室,我見到了我的媽媽,我們母子再次抱在一起哭,又因爲見面而突然一起笑。
哭過笑過,我提及了正事,不能涉及我媽媽與我爸爸的案子,我就問我媽,我小時候有沒有跌倒而昏迷過,或者是得大病而昏睡不醒等等。
我媽想了一會,點頭說:“有啊,在你滿十歲那年,媽媽想給你開聖光,就聽信了一個傳道士的話,你玩累睡着以後,媽媽抱着你去找到了傳道士。”
我聽得立即緊張起來,難怪我不記得,因爲我媽是趁着我睡着以後,抱着我去找了傳道士。
我馬上看向了房間外,我知道肖警官肯定通過監控,在另外一邊的電腦前,看着我跟我媽。
“那個傳道士很厲害,他給你餵食了一口特製的藥水,說喝了這種藥物,能讓身體發生質變,以後你就能健健康康。”
我媽到現在,都還意識到出了大問題,她笑着說:“只要你健健康康,媽媽就歡喜。那天,你喝了藥水,就昏睡了,這一覺,睡了整整24小時。”
我忙問:“媽,你就不擔心,我昏睡不醒,是被傳道士給坑了?”
我媽一笑:“怎麼可能坑你,傳道士是媽媽的親弟弟,也就是你的親舅舅,你舅舅從小就被你外婆送外人養大,我們之間沒啥來往。但始終,你舅舅跟我是親姐弟,怎麼會坑你?”
我一愣,腦子裡飛快的閃現出一個人,那人就是我多年未見的舅舅,我對舅舅的長相很模糊,十歲我過生日的中午,好像舅舅就在場。
我媽見我發愣,就提醒道:“你舅舅,就是你十歲生日,給你送玉佩的那個啊,記得了嗎?”
我十歲那年,舅舅送了我玉佩?
我完全記不起來了,揉了揉太陽穴。
我媽就說:“兒子啊,你舅舅這幾年雖然又不見蹤影了,但他對你真的很好,那時候你舅舅是有名的傳道士,給你做法,你舅舅守你整整24小時,我跟你小姨都睡過覺,唯獨你舅舅沒睡。”
我心頭一抖,或許正是我媽跟我小姨都睡着以後,我的舅舅趁機給昏睡的我,強行灌輸了某種潛意識的思想,比如說送給我的玉佩,就含有驚人的秘密。
想到這,我急忙問:“媽,舅舅送我的玉佩,爲啥我不知道在哪裡去了?”
我媽搖頭惋惜的說:“你醒轉第二天,你掛在胸口上的玉佩,就不曉得被誰給偷走了,這事讓你舅舅很生氣,一氣之下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我噢了一聲,現在我的腦子很亂,許多事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好像啥也不清楚。
我媽又道:“我看你,估計也記不得你舅舅長啥樣了。”
我說對啊,都不記得舅舅的樣子,問我媽有沒有舅舅的照片。
我媽點頭說:“當然有了,你十歲那年,你舅舅給你做法之前,你小姨非得拉着你舅舅,跟我們合影,當時,你小姨、你舅舅,還有我,我們仨合影了,照片就在你家小姨家裡。”
我一聽這話,看向了監控探頭。
我的意思,是讓肖景亭立即派人去本縣找向琳琳,無論如何也要尋得那張照片。
我知道,肖景亭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線索,他不需要親自去本縣,一個電話打過去,本縣的警擦自然就會去辦。
“媽,關於舅舅與玉佩,還有其他的記憶嗎?”我追問。
我媽也沒問爲啥我這麼感興趣,她認真的想了想,一拍腦門道:“你看媽媽這記性,事情過去了七年多,你過十歲生日那天,你舅舅給你做法時,來了一個美女呢,你舅舅介紹,是他的女朋友。”
我聽得又是一喜,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那個舅舅的女朋友,又是誰?
我問了我媽,舅舅的女朋友長啥樣?
我媽想了好久,說記不得了,但那張合影照裡面,當時那個舅舅的女朋友,正好從那裡經過,有一個背影。
其他的,我媽再也想不起來。
談到這裡,我知道再也從我媽這邊得不到任何信息,我就戀戀不捨的跟我媽道別,她讓我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跟我媽哭別後,我從辦公室率先走出來,有女警將我帶到了肖景亭面前。
肖景亭沉着臉道:“事情的真相,馬上就要揭曉了,你媽媽提及的舅舅,我們已經通過調查,否認了是你媽媽親弟弟的說法,你媽當年也被人騙了。”
我一驚道:“肖警官,你是說,那個所謂我的舅舅,是假的!?”
肖景亭點頭道:“你媽只有兩姐妹,你小姨跟你媽,至於突然冒出來的那個舅舅,是假扮的,那人做足了表面證據,證明他是你媽的親弟弟。然後,騙得你媽的信任,在你十歲那年給你做法,你昏睡的那整整24小時,白醫生等專家認爲,是那個假舅舅給你腦海裡強行灌入了某些意識,通過他送你的玉佩,達到鞏固意識。”
“等到你意識鞏固,他就取走了玉佩。”這時,站在一邊的白醫生接話道:“一切都是騙局,我們現如今沒法得悉那個假舅舅的最終目的,但你被小鐘催眠的某些事,是真的存在,那枚玉佩最終指向,就是整個圍繞你展開的真相陰謀。”
我聽得頻頻點頭,問肖景亭:“肖警官,照片找到了嗎?”
肖景亭說本縣警方正在聯繫向琳琳,應該能找到,只要看到照片,辨別出假舅舅本人,自然就能順藤摸瓜,距離真相也就不遠了。
正在這會,肖景亭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笑容一閃:“成了,向琳琳在一本古老的相冊裡,找到了那張照片。照片,正在本縣技術人員的處理下,以高清重新呈現,十分後,我們就能收到照片。”
房間裡,傳來了一陣警員們驚喜的笑聲,但我卻突然皺起眉頭,隱隱感覺到一種不安。
我不知道,那個假舅舅究竟是誰,但我彷彿覺得,他就是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