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着悲痛,給我爸說既然愛我們,就把一切事情交代出來,唯有坦白從寬,你才能很快的和我們再次團聚。
我還哭着說爸爸,我在等着你回家,你知道嗎?
我爸的老淚滾了出來,他的痛苦不比我少,他漸漸地低下頭去。
我不敢再多說話,深怕此時此刻觸及到爸爸的最痛處。
良久,我爸才擡起頭,他忽然問我:“兒子,要是爸爸有苦衷很多事不能說穿,你會不會怪我?”
什麼話不能說出來,比我和媽媽還重要?
我忍不住問了出來,我爸再次陷入了苦楚之中,他搖着頭沒回答我,只問我會不會責怪他?
“會!”
我回答得很堅決,還告訴我爸,要是他隱藏的事情比我和媽媽都重要,我絕對會怪他不顧及我們母子的感受。
我爸哭了,我從沒有聽到我爸的哭聲會是這麼的悲涼,那種聲音瞬間就讓我的淚水跟着不停的滾落。
我們倆都哭,直到我爸那邊監視的人叫他不許再哭,我爸才收斂住哭泣,他不敢看視頻方向,問我:“兒子,你信爸爸嗎?”
“我信!”我急忙說,我要是都不信任我爸,那誰還能信任他?
我爸忽然笑了,他的臉上有沒有淚水我看不到,但我感覺到得我說出信任他的話,對我爸有多重要!
“只要你相信爸爸,那就比什麼都強。”我爸哽咽道:“所以兒子,有時候,眼見爲虛,你哪怕看到爸爸淪落到今天,或許都不是真實應該存在的。”
不是真實應該存在的?
我馬上想到了上回,我誤解柳筱婷的事,我也是親自看到柳筱婷兩回與男人在一起,當時我覺得世界都快坍塌了。
結果呢?
人家柳筱婷是在暗中幫我!
那麼,現在我爸爸的意思,也就是說,我爸爸做出的罪行,表面上看起來是罪不可赦,實際上我爸爸也是有難言之隱。
我反覆叨唸着那句話,越來越意識到,我爸爸是有苦衷。
正在這時,我爸那邊出現了一個男警,他伸出一隻手朝着屏幕摸來。
“別啊!”我意識到男警要關閉視頻了,急得不行,剛起身想要阻止,但視頻也在那一刻切斷。
不是真實應該存在的?
我的腦子裡,開始不停的重複着我爸的這句話,這話究竟是啥意思?
“爸,你想要說啥呢?”在房間門打開,女警要我出去那會,我再次看了一下已經沒有信號的屏幕,心頭的疑惑濃得化不開。 wWW▪т tκa n▪℃o
沒過多久,我被樓下等我的肖警官接走了,他已經知道了我和我爸的談話,沉着臉對我說:“小楚,你沒能說服你爸,有些遺憾,他依然很頑固。”
我沒答話,心中還在想着我爸說出的那句話。
上了小車,肖警官見我不吭聲,他以爲我挺難受沒有規勸我爸,也就沒多話。
車子在公寓樓停下,肖景亭等我下了車,勸我道:“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取想,明早起來,太陽依舊會從東方升起!”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一暖,想到了老闆娘。
很久之前,我與蘇芸兒鬧矛盾,以爲天都要塌下來,是老闆娘給我說的,太陽依舊會從東方升起來,一定的!
……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只差不到二十分鐘就要上早課了,打滴滴車,我擔心早上車子少,因此我只能出了公寓樓,試圖攔截一輛出租車去往市七中。
站在路邊等車,早上的出租車也不是很多,等了幾分鐘,一輛空車終於開了過來。
我急忙招手叫停出租車,司機一看到我,就笑了起來,他探頭出車窗道:“對了小兄弟,我現在的跟蹤技術見長,上車吧,說,這回咱們取跟蹤誰?”
我傻笑,這位八卦的司機我認識,上次跟蹤柳筱婷和周劍的時候,這個司機最終跟丟了,他就說過必須得增進跟蹤技術。
“曉義哥。”我上了車坐在胡曉義旁邊,笑着給他說今早不玩跟蹤,要他送我去市七中。
胡曉義說好遺憾,還表示今早不玩跟蹤,改天再玩。
說完,胡曉義叫我坐好,腳下油門一踩,出租車便飛快的衝了出去。
在車上,我們倆聊得很愉快,胡曉義這人挺愛說話,人也很熱情,把我送到市七中門口,說啥都不願意收我的車費。
我實在拗不住胡曉義,只能給他買了一包香菸,說是感謝他。
胡曉義說這個可以有,臨走的時候又說記得玩跟蹤一定找他。
我說行,讓他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和胡曉義分別後往學校裡走,走到花園那邊,遇到了彭靚穎。
自從那晚上酒吧之後,彭靚穎把我當成了仇人一般對待,平常在教室裡,彭靚穎只要有空就會惡狠狠的瞪着我看,令得我心裡有些發毛。
就像今早,彭靚穎一看到我,她那恨不得活剝我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在她看來,如今她以班花角色卻被全班孤立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彭靚穎……”
我想給她說幾句,真不想被彭靚穎越來越憎恨,並不想多出一個像她這樣仇深似海的敵人。
哼!
彭靚穎對我嗤之以鼻的一哼,她快速的從我面前走過去,說了一句這輩子我非得弄死你。
看着彭靚穎離去的背影,想着她惡狠狠的這句話,我覺得從今往後和彭靚穎的矛盾恐怕是真的無法消除。
既然彭靚穎想要弄死我,那麼我就得多加小心,也不知道哪一天彭靚穎會不會突然拿刀子捅我。
想着彭靚穎這事,我的心情又不怎麼好了,低着頭往教學樓走,在經過高一樓的時候,我被人給叫住。
叫住我的人,笑眯眯的朝我跑過來,很友好的叫我麒哥,還從兜裡掏出三十元遞給我。
“廖強,這是啥意思?”我問上次幫我們的廖強,上回正是廖強在學校裡傳播關於董方霄寫情書的事情,才能讓董方霄深陷泥潭。
而如今,我看着廖強手裡的錢,不知道他這是啥情況。
廖強說麒哥你把錢拿着吧,上次我幫你和章哥那事,真不該收錢。
我把廖強塞來的錢又推回去,告訴他這錢應該收,畢竟他爲我們做了事。
“真不能收,幫兩位大哥我怎能收錢,大家都是兄弟,對吧麒哥?”廖強又很執着的把錢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