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友情提示，長期壓榨童工容易造成智械危機。”小七同學將合成音換成一個可愛的小蘿莉聲音。
沈歌木着臉說：“童工，閣下幾歲？”
“回主人，兩歲半。”
呃？
貌似這話也沒毛病，小七同學從誕生至今差不多也就兩年半的時間，在人工智能界也算是個練習了兩年半的資深AI。
一旁一直候着的靜靜見沈歌的心情轉好，將新泡好的咖啡端了過去：“主人的心情似乎好很多了？”
沈歌接過咖啡順手揉了揉靜靜的頭：“那得多虧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反正末日都已經降臨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愁眉苦臉是一天，高高興興也是一天，你說對吧？”
“是的。”靜靜回之一笑。
咚。
咚。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沈歌不去看也知道是趙赫雷等人來了，因爲早在他思考“夢境碎片”問題的時候，小七同學就控制血蜘蛛對趙赫雷等人進行了實時監控。
“沈兄弟，昨晚睡得還好吧？”蔣衝站在門口，趙赫雷和其他幾人站在後面，皆是一臉睏意。
蔣衝的朋友給了他一肘：“說什麼呢，沈兄弟走哪都帶着姐妹花，這晚上還能睡得好嗎？昨天晚上我也叫了兩個，你看我這熊貓眼……唉，玩還是沈兄弟會玩啊。清純的，沒有昨晚那幾個商務妲己要腎。”
蔣衝這幾個狐朋狗友平時開葷玩笑開習慣了，趙赫雷也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所以也都見怪不怪。
“誒，快別說了，昨晚心大多點了幾個，現在腰快斷了，我的老腰啊。”
“哈哈，貪多嚼不爛，還是我聰明，選了個童顏那個啥，一個頂幾個，還不廢腰。”
“廢什麼腰啊，你不會讓她們坐上來自己動嗎？”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瞬間打開了場面，有說有笑的走進屋坐下。
趙赫雷找的酒店在整個內城區都很有名，再加上他之前爲了“拉攏”沈歌，給他選的也是套房。
這種套房的客廳通常能用來開party，小圈子的舞會等，別說就他們幾個人，就是再來十個人也能坐得下。
“沈兄弟，我記得你昨晚提過，你來新海這邊是想擴充自己的加工廠生意對吧？”趙赫雷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打斷幾人的玩笑話，將話題引入正題，也想趁機從沈歌身上多打探一些信息。
沈歌點頭道：“沒錯，末日之下資源成了人類存活下去最爲重要的一環，但詭異是由動物轉化而來，因此在肉類加工這一塊兒，一般都是掌控城市的勢力直接下場。但趙指揮你應該清楚，只要在末日涉及到資源加工的問題，那絕對能讓人賺的盆滿鉢滿。”
“可惜的是，新京作爲大天朝的首都，即便災害降臨這邊的配置也是全國最高的，準備也最爲充足。據我所知，在詭災爆發初期，全國最大的幾個‘軍用資源儲備基地’就在大京，這也使得詭災並未對新京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在詭災爆發之後，各地資源出現緊缺，天干地支接管新京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扶持周邊幾座糧倉基地。正因爲如此，這次新海背地裡安插奸細使得東區糧倉基地淪陷一事，纔會引起新京高層震怒，特派兩名十二支隊隊長親自帶隊，前往新海興師問罪。”
“我在得知此事之後，立即安排人手聯絡我當初在十二支隊的關係，讓他們混入和談隊中。”
“新京糧倉基地充足，加工生意寸步難行。但據我所知，新海市這邊的食品加工生意並未被協會壟斷，相反是外包給城中好幾個人去做。我嘛，也算是半個新海人，所以想趁這機會來新海碰碰運氣。”
沈歌在從新京出發之前，寅虎就替他安排好了身份，再加上有蔣衝的父母接應，他的身份可謂是天衣無縫。
不過趙赫雷卻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一些沈歌“故意透露給他”的信息，笑着問道：“哦？沈兄弟也是新海人？可爲什麼是半個？”
這時靜靜端着泡好的茶過來，等她給趙赫雷等人端上之後，沈歌順勢將她一拉，讓靜靜坐在身旁。
“趙指揮可曾聽說‘李書華’這個名字？”沈歌問。
趙赫雷聽到這名字愣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沈歌身旁的靜靜，又看了一眼剛從房間中出來，坐到沈歌另一邊的安安，頓時恍然大悟。
“沈兄弟說的可是鑫海李氏食品加工廠的董事長李書華？”趙赫雷明顯有些明知故問的味道，似乎想讓沈歌自己說出動機。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除了趙赫雷還有蔣沖和他的兩個朋友若有所思，顯然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同樣驚訝的還有安安和靜靜，因爲沈歌提到的這個名字正是她們兩姐妹的父親。
沈歌自己主動說出動機這種事，點頭道：“沒錯。”
趙赫雷說道：“李書華名下的鑫海李氏食品加工廠，曾是新海市五大食品加工廠之一，他旗下還有幾座牧場和養殖場，算是新海市這邊有頭有臉的商人。只是幾年前一場意外，李書華不幸身亡，鑫海李氏慢慢被族人瓜分，連續兩年都在走下坡路，賣掉了好幾座資產，從此一蹶不振。”
說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安安和靜靜身上：“我曾聽聞李書華有兩個貌美如花的雙胞胎女兒，他死後兩人不知所蹤，不知……”
沈歌隨即點頭：“沒錯，她們倆就是李書華的女兒，而我這次來新海，一方面是爲了擴展食品加工廠的生意，另一方面便是想要調查李書華的死，以及找到她們的母親。”
趙赫雷聞言皺眉道：“沈兄弟，你這話是何意？莫非當初李書華的死並非是意外，另有隱情？”
沈歌道：“沒錯，這事還要從上一次十二支隊的隊長‘子鼠’來新海市訪問說起。”
按照寅虎當初替沈歌調查的情報來看，子鼠與鑫海李氏的高層有着某種秘密的交易，再加上他看上了安安和靜靜兩姐妹，鑫海李氏的高層早就想把李書華踢出局，瓜分鑫海李氏。
於是兩方一拍即合達成合作，子鼠與新海市協會的人勾結暗中除掉了李書華，鑫海李氏的高層則趁機瓜分鑫海李氏，然後將安安和靜靜兩姐妹送去了新京的會所，準備獻給子鼠。
趙赫雷沉聲道：“沈兄弟這話屬實？”
不怪趙赫雷如此驚訝，而是沈歌提供的情報太過讓人震驚。
新京和新海雖然有合作關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隊長級的人物相互“訪問”，說得好聽是訪問，說難聽一點就是相互監視。
天干地支不想怪人協會發展起來，後者也不希望前者一家獨大。
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因此兩邊的怪人組織最忌諱的就是私下有組織的成員與對方達成合作。
像子鼠這種如若沒有如實上報情況，那相當於就是有了反叛之心。
趙赫雷作爲安全部門的副指揮使，維護城市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防止新海市有人暗中與新京的人勾結。
這也是爲什麼沈歌即便有蔣衝做擔保，趙赫雷依舊將他列爲懷疑目標，時刻注意着他的動向。
“當然，我當初正是子鼠支隊的一名作戰員，早就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但可惜實力不濟，只能暗中找機會將她們二人救出來。若趙指揮想要驗證我所言屬實，大可按照我提供的幾條情報查下去便可。”沈歌認真道。
趙赫雷沉默許久，最後點了點頭：“沈兄弟你放心，如果你提供的情報屬實，對我而言可是幫了大忙。這事我會安排信得過的手下去調查，一旦屬實，一定會還李家一個公道。”
“那就有勞趙指揮費心了。”沈歌道。
趙赫雷認真道：“誒，我對沈兄弟是由衷的欽佩，昨日加今日不過與沈兄弟兩次交流，就讓我得知如此重要的兩大情報。沈兄弟想在新海發展食品加工廠一事，我會替你打聽打聽，爲你找到信得過的合作方。”
“不過嘛……”
趙赫雷說着看向安安和靜靜，繼續說道：“我倒覺得不必走這彎路，既然鑫海李氏的千金已是沈兄弟你的人，那麼只要李書華一事確有隱情，他們家族中瓜分的產業就屬於違法所得，到時候還於二位小姐手中，牧場，養殖場和加工廠都是現成的，沈兄弟的生意也就得以展開。”
沈歌笑着點點頭：“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奈何我初到新海人生地不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好在有幸能結識趙指揮這種大人物，我若能在新海發展起來，日後必定不會忘記趙指揮今日大恩。”
“誒，沈兄弟這麼說就見外了。”趙赫雷故作謙虛的擺手道。
蔣衝也在一旁幫腔道：“沒錯，老沈你這就是拿我們趙哥當外人了，都是自家兄弟，誰會計較這些？”
“哈哈哈，是我膚淺了，我以茶代酒，向趙哥賠罪。”沈歌笑着舉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趙赫雷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沈歌說道：“沈兄弟，昨天外環區出了事，這兩天忙得我焦頭爛額，待會兒就得回局裡。不過你放心，接下來我都安排好了，讓蔣衝帶你在新海好好轉轉，熟悉熟悉。至於鑫海李氏的事你放心，給我兩天時間，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行，那就辛苦趙哥了。”沈歌之前本想等寅虎等人抵達之後，等新京的計劃開始執行了，再暗中幫助安安和靜靜調查李家的事。
結果沒想到蔣衝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讓他陰差陽錯結識了趙赫雷這麼一號人物。
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趙赫雷這等在新海有權有勢的人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況且將鑫海李氏的事交給趙赫雷這個安全局的“副指揮”，調查起來事半功倍，說兩天時間都算是他謙虛了。
一行人從酒店出來，趙赫雷安排了幾輛車將沈歌幾人送去了內城區一家有名的餐廳吃午飯，他則獨自駕車返回安全局。
蔣衝雖然是外城區的人，父母也居住在外城區，但他藉着工作的便利，以及趙赫雷的名號，在內城區也有房產。
若非是“父母不願意”，否則早就將二老也接去內城區，享受“上層人士”的生活了。
但蔣衝估計做夢也想不到，他的父母會是新京派來的奸細，借他之手已經將“奸細”送進內城區了。
蔣衝爲沈歌三人在內城區安排了一套大平層讓他們先住着，接下來三天帶他們在新海市藉着各地考察的名號吃喝玩樂。
第三天，蔣衝替趙赫雷傳話，說是鑫海李氏的事通過排查已經確認幾名高層與新京暗中有所勾結。
但上面的意思是讓趙赫雷先別打草驚蛇，因爲新京的和談隊即將抵達鑫海，在糧倉基地一事上新海市理虧，他們爲了避免新京這邊獅子大開口，於是想要拿鑫海李氏這幾人當做籌碼，與新京洽談糧倉基地一事。
大概的意思是我們雖然在你們那邊安插了奸細，但你們也並非“乾淨”，也在新海這邊安插了奸細。
大家心照不宣，想要藉機讓新海“割地賠款”就別想了，最多讓些蠅頭小利出來。
沈歌對鑫海李氏的家產分割並不在意，他讓趙赫雷替安安和靜靜查他們母親的下落。
同時他從趙赫雷提供的消息中也得出了另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那便是新京的和談隊會在兩天後抵達新海。
沈歌甚至在想如果到時候寅虎來了，看到他站在與新京交流團接待的團隊中會不會驚掉下巴。
畢竟按照十二支隊一開始的計劃，沈歌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纔有可能進入到內城區。
然而他現在不僅進去了，還僅僅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這種效率伊森和邦德來了都得甘拜下風。
趙赫雷在中午的時候給蔣衝打了個電話，說是查到了安安和靜靜兩姐妹母親的下落，讓蔣衝帶他們去一趟“高塔”。
自從靜靜向沈歌提起新海這邊也有一棟“高塔”型的建築，並且相對兩年前又有所擴建之後，沈歌就一直想找機會去一探究竟。
沒想到自己還未付出行動，機會它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