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腿上牀,伸腿一夾,直接把李蘊弄到了懷中。
“阿蘊,今天晚上……。”
求歡呢。
“不行啊,遠哥,太累了,今日來了個珩嚴世子,又來了個若蓉郡主,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力氣足夠。”許輕遠聰明的只抓住了後半句。
“那也不行,你力氣足留着,別想着折騰我。”
她微微動了下身子,伸手抱着他的胳膊,閉眼淺眠而睡。
許輕遠看看懷中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但還是忍了下來,媳婦說累,他忍着就是。
……
莊子上的日常瑣事,李蘊都摸的清楚了,自己做起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早早的把錦院羅氏,明墨院的珩嚴世子,以及若蓉郡主住的迎新園,所要的早飯準備好了。
早飯後,只要安排奴婢去收回那些碟子盤子就好了。
李蘊與廚娘兩人在小廚房裡,那廚娘準備午飯需要的食材,而李蘊則準備今日需要的糕點。
這廂剛把蒸熟的點心拿出來,瞧見香玉行色匆忙的走來,手中端着碟子一陣咣噹,放在了案板上。
雙手抓着李蘊,着急火燎的說道,“李管事,不好了,明墨院出事了。”
“什麼事,你慢點說。”李蘊放下手中的點心,這就去看香玉,“是你這兒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是冰玉,她在世子跟前伺候,不小心打碎了世子爺的琉璃盞,這會兒已經被打了半死,那琉璃盞聽聞是御賜之物,怎生就給打破了啊?”
香玉面色驚恐,心中暗想冰玉這次肯定會沒命的。
她與冰玉相處的不差,四玉之中,她也就和冰玉的關係好點,昔日住在一個房間內的室友,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冰玉被打死。
這才趕緊找李蘊,至少這事有李管事出面的話,好歹能給冰玉留條命。
琉璃盞?傳聞中五大名器之首,自古就是帝王專屬,只是這御賜之物,你說你個世子爺,你出來一番遊玩還要帶着琉璃盞。
感嘆這古人就是多講究,出門都要帶着琉璃盞。
想着那珩嚴世子也是個講究的,肯定是平日裡用了琉璃盞,不然,如此珍貴的名器還是御賜的,怎麼就放在明眼的位置,讓冰玉給碰到了。
李蘊隨了香玉往外走,“我且與你過去看看,這事還是要做好心裡準備,既然打破的是帝王賞賜之物,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李管事你且說,什麼是最壞的打算啊?難道是、冰玉她可能就沒命了?”
一向沉穩的香玉聽到李蘊這樣說,嚇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先過去看看,這事兒還得求世子爺。”
想來這會兒冰玉就是衆矢之的,旁人是根本不願意插手的,怕是求了連萬家嫡子萬洛銘,他都不見的會管。
李蘊之所以能過去,一是想着自己好歹是莊子上的管事,明墨院是貴賓之院,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還是在莊子上,她都的過去。
二是,且去看看,別真出了人命,。冰玉跟着她倒是安分守己,而且冰玉去這明墨院還是自己安排的,她也有着裙帶之責。
隨着香玉到了明墨院時,已經發現被打的半死扔在院子角落裡的冰玉,她瞧了下,眼神閃過一絲異樣。道是古代就是這般草菅人命的,因爲冰玉是奴才子的身份,縱然是被打死了,怕是爹孃也沒地方討個說法。
香玉快速走到冰玉跟前,輕聲拍了下她的臉頰,眼前的冰玉渾身被打的遍體鱗傷,嘴角帶着血跡,臉上也帶了巴掌印子,瞧着、肯定不會是世子爺打的。
在香玉靠近的時候,冰玉才稍稍有了意識,抓着她的衣服,微弱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打碎的,我過去的時候,郡、郡主身邊的紫纓在……。”
冰玉雖是被打的半死,卻撐着一口氣,沒昏死過去。
香玉放下冰玉,走到李蘊跟前,悄聲說道,“剛纔冰玉說,琉璃盞不是她打碎的,李管事,你說,是不是另有其人啊?”
“這個我也說不準,但看世子爺的意思吧。我雖說是清白身世,不是莊子上的奴生子,到底也是在人家手底下做事,這次就看冰玉的造化吧,先找人擡了出去。”
李蘊輕聲吩咐着,在她剛安排好,要把人擡出去的時候,明墨院的正堂屋裡傳來一陣呵斥聲。
“住手,那賤婢打碎了我大哥御賜的琉璃盞,這樣就想被擡走?放肆,誰讓你們做的,給我滾開。”
若蓉郡主提着裙襬從屋裡出來,氣勢兇狠的對香玉吼道。
香玉被嚇的不敢碰冰玉,轉臉看向李蘊,尋求意見,“李管事……”
“聽郡主的話,先別管冰玉。”
李蘊輕聲說完,這纔看向若蓉郡主,福了下身子,說道,“郡主您大人有大量,這小奴婢是個新手,她的確犯了不可饒恕的死罪,您是打算處置她呢?”
若蓉郡主看向李蘊,眼皮子拉下,臉上帶着不耐煩。
“我想如何處置是我的是,和你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不足掛齒的小管事,妄想和我叫板?你沒資格,滾開。”
李蘊站在一側,根本礙不着若蓉郡主的路,卻被她猛地推開,差點摔倒。
幸得香玉在旁邊扶了一把,沒想到卻碰到了她昨日燙傷的位置,昨燙着的地方雖是沒大礙,卻起了一片的水泡泡,今日一碰,着實疼的厲害。
聽李蘊嘶的低呼一聲,香玉這纔看去,抓了李蘊的胳膊,看到上面一片的水泡都被破了。
“李管事,你的手……。”
“昨天燙着的,不礙事。”她把手收起掩藏在衣袖之中。
外面這般大的動靜,裡面的人豈能聽不到,珩嚴世子放下手中把玩的琉璃盞碎片,頓時覺着一陣懊惱。
也是怪他,昨日不該喝酒喝到盡興時拿了着琉璃盞出來,不然也不會被無知奴婢給打破。
聽到外面胞妹爲他而杖打奴婢出氣,不僅不能緩解心中的煩悶,反而覺着這般吵鬧,讓他胸腔怒火更甚。
不說這珩嚴世子,就是整個肅王府的人,都屬於敦親睦和、胸懷慈愛、剛正不阿,正氣浩然之風。肅王府本就重規矩、懷慈愛,平日裡大罵奴婢的事幾乎很少。
但這個郡主像是天生不嫌事兒多的主兒,總是能杖打這個,鞭抽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