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讓胡林,胡三,胡海去找的人,大都是過來了。
而胡玲去找了她娘,差了大廚房裡的婆子,給孫婆子,杜婆子傳了話,後頭管着院子的管事,蠶院那邊的管事,都是通知了。
現在,瞧着大家,齊刷刷的都到了,唯獨,蠶院那邊暖玉沒來。
李蘊瞧着眼下的人,問了聲,“可是都到齊了?”
胡興眼睛瞅了下院子裡頭站着的人,“蠶院那邊的沒來,周慶……。”
正是說着呢,見旁邊一個婦人,張口尖着嗓子喊道,“來了,我家男子昨兒吃酒喝醉了,這會兒在牀上醉的不省人事,我來了。”
李蘊瞧了過去,見是一個面生的媳婦子,“周慶沒來?那成,以後就不用來了,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怪不得李蘊發脾氣,她這纔剛要整頓莊子,就有那些人想和她唱反調。
“李管事,我家男子在這莊子上乾的時間,可比你呆的時間長,你可沒那麼權利妄想趕走我家男人。不過是喝醉了點酒,你就趕人離開,這教大家以後可不服你。”
周家媳婦,眼皮子一拉,瞧着李蘊說,絲毫不帶尊重與客氣。
“大家不服我?誰不服,照出來說話。胡管事告訴他,我現在是什麼身份管理莊子的?”
衆人全都站着,唯獨李蘊坐着,這椅子,還是許輕風給搬出來的,因爲胡玲是孕婦,李蘊讓他給搬的,許輕風連着嫂子的,一併搬了一把椅子。
胡玲懂得,李蘊是莊子上的大管事,她也不敢與她並排而坐,搬了椅子,坐在人羣外頭。
她可不算莊子上的人,倒是不必恪守那些個規矩。
胡興往前站了一步,似是雖周家媳婦說,也是對大家說。
“萬路莊以後的主子是李蘊,李大管事。想必大家還不知道李大管事的身份, 她原本身份是皇城肅王府的郡主。
珩嚴世子爺是她的親兄長,而早就有自己封地的滎陽公子,是她二哥。這莊子,是李管事替兄長打理,莊子上的人或者事,全都是李管事說了算。大家現在可是聽明白了?”
胡興畢竟是當了一輩子的管事,自當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樣的話。
極爲圓滑的把李蘊想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
衆人初聽到,有些震驚不敢相信。
在被胡興問了句,大家才齊整整的說,“是,聽明白了。”
只等大家回答完畢,李蘊盯着周家媳婦,“現在,我有沒有權利,讓你們一家滾蛋?周慶貪污莊子上的東西,私自倒賣糧食,怎生當真以爲我愚笨不知曉,還是當,莊子上正是無首時,想趁機大發橫財?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多想。”
周家媳婦見事情風向不對,連忙跪在地上,低聲求饒。
“小人不懂規矩,衝撞了郡主大人,您千萬要饒恕我們。我家男子,一輩子在莊子上兢兢業業,從來不敢懈怠,斷然不會做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更不會去倒賣莊子糧食的。郡主大人,你可千萬要查清楚啊。”
胡興見她說的純屬一派胡言,立刻呵斥。
“你男人周慶做的事,大家都他有目共睹,你還敢狡辯,趕緊找了周慶出來,出面對峙,看他如何說。”
因爲李蘊答應了會提攜他家兩個兒子,胡興在李蘊更前,是越發的賣力討好,先前偏癱落下的後遺症讓他腿腳站着不方便,隱隱有不穩之態。
李蘊暗中喚了前來圍觀的金蘭,搬了個木凳子過來。
她起身,看向周家媳婦說道,“你們是一家熱,你自當是爲自己的男人說話,這點我是佩服你。但是周慶貪污莊子東西,倒賣糧食是不爭的事實,既然犯錯了,就要有勇氣接受懲罰。他現在是酒醉在牀上躺着對吧?”
見李蘊問,周家媳婦,稀裡糊塗的就跟着點了頭。
豈料,李蘊溫聲之後,突然大聲說道,“胡林,胡三,你們帶兩個人,把周慶給我擡過來。”
周慶酒醉,不過是謊稱,目的是不想出面,想把這事兒糊弄過去,卻不知,李蘊先從他開了頭。
等胡林與胡三,抓着周慶過來的時候,哪裡是個酒醉的人,清醒的很,肥胖的身軀一看就知道,平日裡吃喝沒愁過,一雙如老鼠一般精明的眼睛,四處盯着人瞧。
見眼下情勢嚴峻,他當下撲騰一下,跪倒在李蘊跟前。
“李管事,您可算是回來了,您可要給小人做主啊。小人哪裡犯了偷竊之罪,哪裡倒賣糧食了,都是胡管事誣陷我,平日裡最屬他看不慣我,總是找我茬,沒想到,您剛回來,他就告了我一發。”
見他勢必是要抱着自己腿哭,素有潔癖的李蘊,伸腳便給踢了出去。
“混賬,有話就說,你哭什麼哭,哭喪呢。”
“胡管事是個怎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哪裡用的着你來說辭一二。別死咬着不承認,我早就找出證明你倒賣糧食的證據,現在是給你一個減輕罪名的機會,你是自己說,還是我用板子打到你說。”
“李管事,你可沒有動私刑的權利,仔細回頭去府衙那邊告你。”周家媳婦在一側說道,一副有男人再,天下事足的樣子。
“你有本事就去告,怎麼我處置一些奴僕,還不行了?”李蘊氣極反笑,摔袖看向胡耀,對他喊道,“胡耀你來,拉着周慶,先打三十板子再說。”
三十板子,那可是要人命的。
周慶立馬跪趴在地,“李管事,小人知罪,小人全說……。”
“這兩年多,你偷竊了莊子上什麼東西?倒賣了多少糧食,全部一一說清楚。”
“偷竊了莊子上,一對白玉雙盤龍玉碟,一把楠木椅子,十雙鑲金帶玉的筷子,一對琉璃酒杯,與各類糧食產物,家禽數種。”
“什麼叫各類,什麼叫數種?仔細的說清楚。”
“李管事啊,小人是真的記不清楚了,那些東西,都吃進肚子裡去了,早就沒了,小人沒記住啊。”
李蘊一陣無語,“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