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也瞧見了,“小姐,前來那人便是薛家大小姐,怎麼她來這裡了, 老奴過去問問。”
“這不是,想着什麼來什麼。我們不正是想瞧瞧薛家大姑娘的性子,來就來,好生招呼着。”
談笑片刻,見小南與小北,到了跟前。
“這便是我娘,你不是找我娘嗎?”
薛泠然眼神定在李蘊身上,只覺着,好一個文雅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怎生都讓人覺着很舒服。
她先微微施禮,“小女子薛家泠然,方纔聽聞那首小詞,纔來拜訪。不知夫人您是哪家大人的家眷?今後幸得有時間,可相互拜訪,以消遣無聊時日。”
“我家夫君不爲官,倒是我兄長是珩嚴、滎陽。倒是不知在皇城呆幾時,加上家中四個孩子在身邊,實屬是走不開,倒是薛姑娘,可以多加來訪。”
聽到李蘊說珩嚴、滎陽,薛泠然便知道, 眼前這個年輕小娘子,應該是皇城傳過一段時間的真郡主——李蘊。
她之前遇到過假郡主若蓉的信件,便轉手把信給了父親,倒是沒多想其中的曲折。
李蘊起身,讓陶朱看着初陽與初迎,她瞧向薛泠然,“薛姑娘,不妨我們四處走走?”
薛泠然點頭,“也正有此意。”
小南與小北見李蘊與薛泠然走遠,兄妹倆坐在席子上,看向遠方,猜測而說。
“哥哥,你才娘能打聽出來薛家大小姐的秉性嗎?”
“應該能, 看着她倒是不壞。還是覺着陪不上大舅舅。”
“我也覺着配不上大舅舅,可是大舅舅再不娶親,是不是以後就要打光棍了?哥哥,你以後要早早的娶親吧,省的像兩個舅舅一樣,可憐兮兮的,娶不上媳婦。”
小南一陣臉黑,“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舅舅有的是本事,怎能娶不上媳婦。還有,我和你一樣大,等我娶媳婦的時候,也肯定是你嫁人的時候。”
“我不要,我要留在爹孃身邊,纔不會嫁人。”
小北一哼, 起身,抓了紙鳶,便跑開了。
初陽瞧見小北手中的紙鳶飛起,歡喜的拍着手掌,跟着一起跑,初迎懶懶的眼神看着她們,低聲咕噥聲,:無聊。繼續睡自己的覺。
……
薛泠然知道,李蘊與自己出來,肯定是有事情。
但是見兩人一路走着,沒話可講,到底是有些尷尬。
“郡主……。”
“薛姑娘……。”
兩人同時喊道。
李蘊輕笑,看着她說,“薛姑娘先說吧。”
“還是郡主先說吧,想着你應該有事情才單獨與我出來的吧。”
李蘊倒是不隱瞞,毫不猶豫的直接而說,“的確是有事找你。若是我代兄長向薛家提親,而提親的人是你,你會作何而想?”
薛泠然顯然沒想到李蘊會這般露骨的說,當下臉色帶了些微怒。
“郡主說婚,泠然就要答應嗎?”
“沒要你現在做出抉擇,是想問問你而已。”
薛泠然的反應,正如李蘊所猜,但是,一些事情,她想問清楚了。
“聽人說,你與若蓉郡主關係甚篤,多有交情。”
“怕是那些人傳錯了話,我與若蓉並未有過多交情。”薛泠然說着,腦中閃過一個錯愕的想法。
“郡主今日的怕不是找我說詩詞歌賦,是向瞭解一些什麼事情對嗎?若是有泠然知道的,你且問吧。”
“倒是極爲聰慧。我想知道,當初若蓉從肅王府要逃出去後,她找到你時,給你說了什麼話,後來,肅王府被從內部消減,你可知道,全是因爲若蓉的誣陷。現刑部那邊已經徹查清楚,正是在追究事情的原委。我想,這件事是否與貴府有干係?薛姑娘應該心知肚明吧。”
越是往下說,李蘊語氣越是冷淡,眼神盯着薛泠然,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薛泠然聽到這裡,自然是全都明白了,應該是父親與三王爺那邊的事情。
“這個、泠然還真是不清楚。女戒而言,在家從父,泠然未曾出嫁,一切都聽從父親的意思。父親在朝爲官,不是泠然所能左右的。”
聽她看似迂腐的話,李蘊卻恨不起來。
她記得在某書上看過一個故事,講的就是,當父親的利益與夫君的利益相沖突,該是聽從哪個?
而那故事中的女子,卻聽了母親的話,當夜告訴父親,第二天清晨,那女子的夫君身亡。
女子的母親說的話是:街上隨便一個男子,都可能成爲你的夫君,而父親,世上只有一個。
所以,薛泠然選擇幫薛丁峰隱瞞,李蘊對她沒有恨。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薛姑娘,請回吧。”
薛泠然低首,施禮,緩緩往回走。
……
小南的飛龍在天,已經越飛越高,小北的百足蜈蚣,已經在天際翱翔,手中的軸線,交給了初陽,讓她扯着玩耍。
李蘊回來後,又在這邊呆了半個時辰。
見太陽漸漸落山,一些女眷收拾東西,準備馬車,即將離開。
她也囑咐晴雪與素雪,收拾紙牌與食盒,以及吃剩下的果皮、果殼、果核,一併收拾妥當。
“小姐,可是問了什麼話出來,合適大公子嗎?”
李蘊回到陶朱的話,“問了寫,瞧不出來秉性是好是壞,若是哥哥固執己見的話,還得麻煩陶朱去請了喜婆,走上一趟。”
她問薛泠然的意思,見她沒直接回復,不過,薛泠然倒是個性子硬的,在家掌管薛府的內眷開銷,是個有魄力的人。
……
時隔兩日,陶朱找喜婆,問了些話,先讓喜婆去薛家打探問問。
陶朱把她知道的一些新的消息,告訴了李蘊。
“剛纔尋了城裡最有名的媒婆,金婆子,說是,薛家大姑娘是前任夫人生的,自來是在府裡獨大慣了,而她家那幾個弟弟妹妹,都是後來娶的繼室生的。
繼室性子弱,生下兒子、姑娘,足足有六個,依舊不如前頭一個大姑娘在薛大人面前得寵。
是以,薛家是薛家大姑娘當家,什麼事都是她說了算,想着這纔是她一直未曾出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