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些事情了,只要你留下就好,王府裡的事,有我與你二哥。”
說話間,見晴雪端了飯菜,送了清酒。
四個孩子坐在一側低矮桌子上吃,他們四人坐在這邊。
晚飯後,撤了碟子,留下四碟鮮果,並兩壺酒水,李蘊喝着茶水,說了半會兒的話。
只等外面掛起一輪圓月,珩嚴與滎陽,才起身回屋。
在書房那邊,正是分別進屋,卻見滎陽對珩嚴說了些話。
“家中事情頗多,蘊兒有心想管,身邊加上四個孩子,着實吃力。還是那句話,既然母親說了不許大哥守孝,就趕緊尋了門親事,治理內宅。爹孃的孝期,我且守着就是。”
出乎意料的是,珩嚴聽聞後,竟然沒有拒絕,點了下頭。
“就是薛家的大姑娘吧,等出了十五,找了皇城有名字的喜婆,去薛家提親。這兩日你放個小道消息出去,道是說,肅王府馬上恢復昔日名聲。”
滎陽驚喜萬分的道,“大哥,王府當真是要恢復了?”
“我還能騙你不成。”
珩嚴說完,扶額,今日的確是高興,喝的有些多,微醉。
而滎陽可是高興壞了。
……
珩嚴說是要去薛家提親,陶朱自然是最爲上心,早早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李蘊。
李蘊聽後,怕大哥是做了衝動舉動,比較擔心,未來嫂嫂是個怎樣的人?
“陶朱,你坐下,與我說說,薛家是個怎樣的?那薛家姑娘,可是見過?”
陶朱倒是不敢坐,站着回答的,“老奴沒見過,倒是王妃在世的時候,一個交好的夫人說過,薛家姑娘是個深入簡出的,平日裡也不多餘管家小姐交好。連是皇城最爲熱鬧的城郊春遊,全是一羣的女眷,她都幾乎不出席的。”
“是嗎?我還想打探一番,好生瞧瞧,是個怎樣的女子。若是好的, 通情達理,文雅溫柔的。倒也不反對,要真是潑辣無常,心思狡詐的,倒還真不敢要。”
那可是珩嚴的一生幸福,豈能因爲想從薛家得到一些消息,就真的娶了那姑娘。
“小姐,不如這樣,瞧着也是月到中旬了,城郊春遊,就是月十二到十六,這幾日。小姐也出去湊個熱鬧,興許能瞧見那薛家的人,也好問問。”
李蘊點頭,“也是,問問薛家的人的確比咱們想的實在。就是瞧見不了本尊,問問薛家的丫頭婆子也好。”
“是這個理兒,也是難爲小姐了,王妃不在了,兩個公子的親事,只有您這般盡心盡力了,要真是在跟前的不是你,而是先前的若蓉,怎生也不會給大公子、二公子相看姑娘的。”
李蘊呵呵輕笑,“我這是閒不住的命。再說了,他們是我哥哥,我也不能瞧着不管呢。”
……
當天晚上,李蘊把與陶朱說的話,告訴了許輕遠。
“遠哥不如也過去看看。”
“你剛纔說的,都是女眷,我去了不合適。”他伸手,圈住她的身子,壓在自己胸膛。
知曉現在在何處,又加上肅王喪事不久,許輕遠一直剋制自己,也只是在牀上抱抱,不敢做太過火的舉動。
李蘊輕笑,微微側了下臉頰,“也好,我還擔心你跟着過去,瞧見有好看的小妖精,就這般被勾搭走了。”
許輕遠輕哼笑道,“那我倒真的跟着過去看看了,瞧瞧是誰家的小妖精,能勾搭到我。”
許輕遠話剛說話,聽到隔壁耳房,傳來初陽的哭聲,李蘊聞聲就要下牀。
被許輕遠按住胳膊,“我去吧。”
李蘊在牀上笑着,“瞧瞧,你家前世小情人又哭了,可不是勾搭你過去了。”
“休要胡說,前世今生,你纔是我的。”他非常認真的矯正李蘊的話,像是說結婚誓言一般莊重肅穆。
李蘊愣了下,準確的說,是被許輕遠的話,給嚇住了。
等她明白他的話,頓時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初陽是睡到一半,自己醒來哭的,瞧見了許輕遠,抱着他不撒手。
沒法子,許輕遠抱着她來到兩人睡得牀上,初陽瞧見李蘊後, 立刻撒開了許輕遠,反手抱住李蘊,小腦袋往她胸口鑽了下。
糯糯的喊了兩聲孃親,讓李蘊心軟,不捨得放她回去睡。
當月十二,清晨天色剛亮,院子裡就傳來陣陣熱鬧之聲。
李蘊出了房門,瞧見院子裡站着的幾人,眉眼不帶任何感情。
“怎麼回事,這般吵鬧?”
“小姐,奴婢找了師傅前來扎紙鳶,這不,剛紮好一個飛龍在天,一個鳳凰涅磐, 還有百足蜈蚣,只等最後一個金雞啼鳴,還沒紮好呢,見阮家三小姐,說是喜歡這個鳳凰涅磐,想要了去,奴婢不給,才起了爭執。”
“是這麼回事?”李蘊盯着的是知了與明瞭,這兩個阮家三小姐身邊的奴婢。
知了與明瞭站在一側,瞧着李蘊,面色倒是坦蕩,“反正是請了師傅來的,多扎一個有什麼的,我家小姐喜歡這個鳳凰涅磐。”
“我不喜歡你家小姐,怎生還真是不樂意給。”
“你……我家小姐將來嫁給世子爺,成了當家夫人,你不過是個外嫁女,有什麼資格管那麼多。這王府裡的事,還用不着你管。”
還真是個心大的奴婢。
李蘊想着,這剛起牀,就想讓她活動下筋骨啊。
她也不客氣,伸展了下懶腰,左右開弓,最爲靠近她的奴婢,那白皙嬌嫩的臉蛋,各是三巴掌,還都是發了狠勁兒的。
“我能管嗎?我還管的着嗎?”
“你……?”
“怎麼?吃的巴掌不夠嗎?”
見那兩個奴婢不言語, 李蘊去讓晴雪喊了賀廷過來。
等賀廷來後,李蘊已經梳妝打扮好,正是在外廳坐着。
“小姐,您喊奴才是何事?”
“阮稟,阮大人對大哥來說,是有用還是無用?”
賀廷聽後,趕緊道,“奴才不清楚,是否去問下大公子?”
李蘊思忖,本想着不去麻煩大哥的,但是瞧着阮玲沁還真是不爽,想趕了出去,又怕耽擱了大哥那邊的事情。
想了想,還是詢問大哥一下好了,省的因爲衝動,做了什麼拖後腿的事。
“去問下,且說清楚了,阮玲玉與阮玲沁,這兩個姑娘的事,一併說了吧。”
作爲一個管家,賀廷還真是知曉這些事情,因爲他忙着與兩個公子周旋外面的事,王府裡頭的,沒敢插手去管。
早飯沒到,珩嚴那邊就給了消息。
道說,阮家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妨礙到他的利益,該斷。
李蘊輕笑,還真是親大哥,想到一起了。
賀廷見李蘊,面露輕笑,連忙恭敬而問,“小姐,您儘管吩咐。”
“想着阮家小姐在院子裡住的時間不短了,管家去通知阮家,問問是體面的接走,還是顏面被掃的趕了出去。”
“是,奴才現在去做。”
賀廷離開,李蘊與家人一同吃了早飯。
小南與小北,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着她。
“瞧着我作何,趕緊吃飯。怎生只吃了兩個灌湯包,小米粥也要喝一些。”
李蘊邊說,邊給孩子們盛粥。
“娘,你真厲害,我以後也像娘一樣厲害。”小北有些小崇拜的說。
小南不給妹妹面子的說,“你只會用武力解決,沒有孃的 腦子與智慧。要是你遇到那兩個女人,這一鞭子抽了過去,肯定打得她們屁滾尿流的爬出去。”
“哥哥,你好歹讀了很多書,說話不要這般俗味重。”
小北心中想着,哥哥還真是說對了,她真的會揮動鞭子抽人的。但是,要是打人的話,是一時爽了,後面牽扯的東西,她就不曉得如何辦了。
“你們兩個還是孩子,怎生能懂大人的心思,等你們長大啊,心智成熟,相信肯定比娘還要厲害的。”
許輕遠喂初陽吃了包子,瞧向李蘊,“阿蘊纔是最好的。”
突然被稱讚,李蘊有些竊喜, 心裡愉悅。
說是下午去城郊放紙鳶,中午就閒在院子裡,讓師傅多紮了幾個紙鳶。
話說,賀廷去阮家回來之後,沒到半個時辰,見阮玲玉過來了,面色帶喜,瞧着步履歡快。
見到李蘊,沒等李蘊說話,她便先說了,“阿蘊,定然是你差人去告訴阮家接我回去的,對嗎?”
“他們可是來了?”李蘊的確是想着,幫阮玲玉一把,也是爲了讓她們姐妹趕緊走,省心了。
“來了,馬車停在外面,管家親自來接的。”阮玲玉笑着說完,瞧向李蘊,低首說了句,“之前沒向你打招呼就答應讓妹妹來住,是我錯,多有對不住你了。”
“無礙的,既然人都來接你了,趕緊回去吧,你……。”
“阿蘊是要說什麼?”
她想說,多小心點你那妹妹。
瞧見阮玲玉盯着她的神色,李蘊輕笑了下,“沒事。快回去吧。”
阮玲玉是匆忙來道個謝,有趕緊回去了。
與阮玲玉滿心歡喜不同,阮玲沁哭哭啼啼說着不走,想來見李蘊。
好在李蘊有先見之明,讓賀廷以出府春遊爲由,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