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般多的話,李蘊想了下,晚會兒再去狩獵場,她過去,也就是走個形式,晚上肯定回來,畢竟那倆孩子……
李蘊想着,低首瞧了下,“初陽,初迎呢?”
這一眨眼的時間,倆小兒不見了。
“李管事,方纔奴婢聽到那邊花圃中有孩子的玩笑聲,我去找找。”
“無礙了,只要在院子裡就沒事,你們去忙,我去找。”
水榭院內,因着薛泠然和清平公主都不在,倒是安靜了不少。
花圃是李蘊找人修好的,美輪美奐,花開嬌豔,朵朵香氣逼人。
她往前走了幾步,邊走邊喊着,“初陽,初迎,你們再不出來,孃親就要走了,不要你們嘍。”
她這話剛落,見兩個像小瘋子似的孩子,從一間不經常住人的雜物間出來,倆孩子頭上還帶着蜘蛛網。
見初迎先跑出來的,初陽立刻撲到他身上,抱住他。
“嘻嘻,我抓到你了。”
“是孃親喊我們,我纔出來的,你根本就沒找到我。”
李蘊盯着那倆孩子,“所以……,你們在玩捉貓貓?”
“是啊,妹妹太笨,抓不到我。”
“你們啊,我一會兒不看着,就沒了影子。不可以亂跑知道嗎,被壞人抓到怎麼辦。”
初陽卻天真的道,“這是孃親的莊子,是我們的家,怎麼會有壞人呢。”
“真是單純小兒,趕緊走了。你們倆去找金蘭姐姐玩,孃親還要忙其他的事情。”
“娘我要和你一起忙,我能幫忙做很多事。”初迎抓住李蘊的手,像個小小男子漢般。
“你這小小子,娘很高興聽你這樣說,但是,你實在是太矮了,等你長得像孃親這般大,再來幫忙,好不好。”
管他們答應不答應,李蘊肯定不會帶倆小包子去的。
……
李蘊一手牽着一個孩子離開,卻沒發現,在她背後門內,正站了一個男子,正是在萬路莊蹭吃蹭喝養傷的冷鷹。
冷鷹看到眼前那母子三人,他們不是在溪流邊救了自己的人嗎?
原來她是這個莊子的主人?倒是厲害了。
冷鷹是殺手,擁有江湖上最前線的任何信息,他在莊子上呆的這兩天,聽的最多的就是……薛泠然覬覦這個莊子的怨念話。
沒錯,冷鷹藏身之地,好巧不巧的,正是水榭院的倉庫室,目的……當然是爲了去廚房弄些補品好養傷啊。
那個笨女人,很明顯有人在算計她,她還不知道,還這般費盡心思的爲被人辦事,真是蠢笨。
他瞧了下胸口的傷,好了不少,應該歸功於那個小女孩給的藥。
既然別人幫過自己,他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肯定會幫她一把。
當然,幫她的事,要等自己先從蘇山哪裡拿了錢之後。
蘇山找上飛鷹堡出高價找殺手弄死金氏,先前已經付了一部分定金,現在……冷鷹是來取剩下的那部分的。
冷鷹在李蘊走開後,才從水榭院離開,來無影去無蹤,誰也沒發現飛鷹堡一等一的殺手,就在萬路莊藏着。
……
狩獵場是許輕遠事先清理過的,大型獵物沒有,只有一些野雞野兔獐子等物,沒有危害性的野獸。
所以,薛泠然和清平公主,兩人一身英姿颯爽的男裝,袖口與領口鑲金帶銀的,看上去華麗無比,尤其是腰中間束着衣服的腰帶,更是顯得女子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別提多好看了。
但是,一點都不實用。
出來狩獵,穿這般華麗,旁邊跟着的胡耀,覺着她們不像是狩獵,倒是像來玩的。
瞧見李蘊來的時候,胡耀立刻迎了過去。
只等瞧見她這般妝容,胡氏兩兄弟看傻了眼睛,一身男子裝束,頭髮高高束起,只有一個髮簪固定,露出的小臉更小更圓了些。
腳底穿着一雙黑色布鞋,整個人看着,別樣的舒服。
瞧見又是倆看傻眼的,李蘊道,“怎麼是覺着我今兒穿的衣服不得體,怎生都盯着我瞧了起來。”
“沒有,沒有,李管事穿的相當得體。”
李蘊沒工夫扯皮,直接問道,“薛姑娘她們人呢?”
“往山澗那邊去了,我派人跟着,她們不許,薛姑娘帶了兩個奴婢和一個奶孃,另外那姑娘,帶了兩個年輕男子,兩個女眷。”
胡耀跟着李蘊,邊走邊說。
李蘊聽他說完,招手道,“給我三四個人跟着,我過去瞧瞧。這狩獵場是咱們莊子上弄的,別出了差池。”
胡耀道,“是,我帶着三個人與李管事一起。”
胡唐正在那邊擺弄那些糕點,見這邊胡耀要去,連忙走了過來。
“李管事,我是否也要跟着?”
“你就別跟着了,在這裡好生看好帳篷,篝火準備好。”
李蘊講完,與胡耀一起帶了三個年輕男子,正是順着往南下的一個小道兒,那邊有個山澗小溪,李蘊聽許輕遠說了。
狩獵場四個方向,她大概都知道有什麼東西。
狩獵的時候往北,那邊有兔子和野雞,玩樂的時候往南,那邊是山澗溪水。帳篷建在東西方向,西邊屬於暗色較深之地,切勿過去。
西邊那處茂密林子底下,是一片連接窪地的沼澤,好在有些遠,不王西就絕對不會陷入沼澤。
東邊有大型野獸,似是狼羣在山那頭,最好不要去。
因爲大概只玩三天,許輕遠給她算的詳細,自然是不必擔心狼羣等物。
只需等到第三天傍晚,就回莊子上了。
……
李蘊是在溪水處追上薛泠然和清平公主的。
薛泠然經的身邊奶孃常氏提醒,才知曉李蘊到了。
“小姐,阿蘊郡主來了。”
“哦,我知道了。”薛泠然淡然應着,從溪水中收手,起身甩了下手上的水。
往清平公主那邊去,“殿下,之前給你說的人,李蘊,也就是肅王府世子爺的親妹妹,同是咱們下榻住的莊子的管事,她來了。我過去說句話,回頭帶她來拜見你。”
“去吧,去吧。”
而此時的清平公主,一身華麗緊身衣裳,胸口卻突兀半開,她身下一塊石頭上躺着個年輕貌美的小太監,而另外一個,在一側用手抱着她。
相當的愜意,太陽雖大,好在他們在山澗溪水邊,倒是清涼無比。
“之前不是讓他們準備了一些瓜果,全部拿來,扔到溪流水中,讓果子與溪水一起,順流而下,我要親自伸手去撈。”
侍婢樂詩說道,“公主,水流湍急,怕是你撈不住,不如用竹籃子在溪水裡頭吊上一刻,您再吃。”
“我撈不住,你們就使勁放,只等我撈的住爲止,快去。”
見清平公主發怒,樂詩不敢不聽,趕緊往那邊去。
而這會兒,薛泠然剛到李蘊跟前,瞧她一身普通男子打扮的樣子,捂嘴笑了起來。
“妹妹這身衣服好生奇怪,怎生穿了男子的衣裳,妹妹沒有合適的狩獵衣裳,怎生不來找姐姐,我這邊還有幾身備用的,雖說是去年的,但也比妹妹身上這件好不是。”
李蘊聽後不生氣卻道,“倒是不必麻煩姐姐了。”
薛泠然臉上笑容一滯,嘴上趕緊又說,“是妹妹嫌棄姐姐的衣裳了?也是,如今妹妹是正兒八經的世子爺嫡親妹妹,怎生也不該穿我那破衣裳,是姐姐唐突了。
不過,我拿衣裳隨時舊的,可到底上頭鑲嵌了不少的東海大珍珠,也是因爲那時候身段與妹妹相仿,現在高挑了些,穿着不合適了。姐姐也是好心,妹妹別怪就是。”
李蘊道,“不怪,姐姐的好心我怎生會責怪呢。我只是前來陪同負責一些雜事,不會捕獵獸物,隨便穿個簡單衣裳就好,何必穿的那般精緻。
倒是那鑲嵌了大珍珠的狩獵衣裳,穿上怪彆扭的,我還怕那珍珠會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