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
陸良人彎腰立在邊白賢面前。
邊白賢蹙眉看着她,道:“快一點!”
陸良人無法,只得咬緊下脣,加快了手上擠壓的力度和速度。
“用力點,你沒吃飯嗎?”邊白賢不滿道。
陸良人只好再次加大力度,就在邊白賢在她的力道下身形開始前後擺動時,一股乳白色的液體終於噴射而出,落入她的掌心。
見狀,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一看那液體的量,陸良人又苦着臉,擡頭看着正在收拾殘局的邊白賢道:“白白,這瓶洗髮露就算你倒着拿我也擠不出來了,就不能換一瓶新的嗎?”
邊白賢冷臉:“不是已經擠出來了。”
“可是這麼一點點不夠我洗頭髮呀!”
邊白賢看看陸良人掌心的乳白色液體,再看看她及腰的長頭髮,冷哼一聲:“你怎麼這麼費東西啊!我平時一瓶能用小半年,加上你就算兩個人打對摺也要用三個月吧,結果還沒兩個月又要換新的。”
說着他擰開瓶蓋,加了點水進去搖了搖,然後遞給陸良人道:“再擠!”
“哦。”陸良人應聲。
加了水的洗髮露果然又能擠出來了,就是有點稀。
“行了。”看見分量足夠了,邊白賢放下瓶子,把陸良人掌心的洗髮露都抹到自己手上,“過來,先把頭髮打溼。”
洗漱臺前,陸良人彎腰低頭的任由邊白賢用花灑幫她淋溼頭髮,然後抹上洗髮露,開始按摩頭皮。
“張易興是個瞎的,你手臂上那麼大個傷口都沒看見。你自己也是個蠢的,就這樣子還想要洗澡,痛不死你。”
兩姐弟和好如初之後邊白賢也不用再裝了,冷言冷語又飆了出來,這個時候剛被餵了一碗蜜汁拌飯的陸良人軟骨病又犯了,再次變得很好欺負。
“可是白白,我昨天早上也有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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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叫洗澡嗎?那叫沖涼!”邊白賢說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之前不準自己洗頭髮,萬一洗髮水流進傷口裡會很痛的。還有等下我會幫你把水放好,不要淋浴了,坐浴,洗澡時記得把受傷的手臂擡起來,儘量不要碰到水,洗完了我再給你上藥。”
“哦。”
“閉上眼睛,衝頭髮了。”
“嗯。”
洗過頭髮,邊白賢把手沖洗乾淨之後拿了塊大毛巾扔給陸良人,自己則走到浴缸前開始放水。
“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爲什麼還有牙印?”正在調試水溫的邊白賢問道。
洗漱臺前那個裹在毛巾裡一頓亂抓的小腦袋頓住了。
“不許撒謊。”都不用回頭看,邊白賢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那我可以不說嗎?”陸良人從大毛巾裡把腦袋鑽出來,眨巴眨巴眼睛道。
“你以爲我是在和你商量嗎?”邊白賢盯着水面冷聲道。
“我,我自己咬的。”
陸良人說完後迅速用手把耳朵捂住,不出她所料的,邊白賢開始咆哮:“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白白,你別生氣,我當時好餓啊,覺得自己再不吃東西就會餓死了!”陸良人努力解釋。
“肚子餓就要吃自己嗎?!周圍沒有其他人了嗎?!要吃也去吃別人啊!!哪有人吃自己的你怎麼這麼蠢啊!!!”邊白賢憤怒到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陸良人:“”還好白白不在,不然肯定會去幫她“覓食”。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氣到心疼肝疼的邊白賢筆直衝到陸良人面前,低頭瞪視着她。
陸良人無法,只能把那十五天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邊白賢聽到她用黏土做口糧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有些慌張地說:“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胃裡有沒有沉甸甸的感覺?肚子呢?不行,我還是帶你去一趟醫院,你這麼笨,什麼時候把自己吃死了都不知道。”
邊白賢是真的被眼前的吃貨給嚇到了,先是帶她去看飆車,結果吃撐了,胃出血。然後在末世危機裡不知道吃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被“懷孕”。現在更好,玩起了啃手和吃土,果然每一個吃貨最後結局一定是吃死的嗎?
安排好陸良人洗澡,邊白賢幾乎是飄着走出浴室的,並立刻開始着手準備陸良人的病例和一應就醫物品,免得到時候萬一要住院他又措手不及。
此時此刻,邊白賢突然有點能夠明白父母當年對自己的忽視了有一個闖禍熟練度的笨蛋哪還會有心思去管別人啊!
就在這時候,邊白賢的手機響了。
一看來電對象,邊白賢直接掛斷電話。
再響,再掛。
繼續響,繼續掛。
如此幾番之後,對方終於放棄了。
但是沒過多久,又響起了敲門聲。
邊白賢面無表情的繼續收拾東西,對震天的敲門聲充耳不聞。
直至
“白白,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嘁,你個傻子好好泡澡就是,外面有我在,哪裡還需要你操心!
“知道了,我馬上去開門。”邊白賢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一開門就對上張易興冷怒的眼睛。
“幹嘛?”
“邊白賢你缺心眼嗎?!”
張易興是真的怒了,見過傲嬌的,沒見過傲成這樣的,電話不接,敲門不開,他以爲他是誰?龍傲天還是趙日天還是葉良辰,誰都有事沒事叨叨着玩。
聽到張易興的話,邊白賢毫不遲疑的把門一關,卻被張易興用手抵住。
“邊白賢,我找你是真的有事,你”視線在屋子裡面掃了一圈,張易興有些猶豫:“良人不在吧?”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邊白賢鬆開關門的手,冷麪道:“在洗澡。”
張易興鬆了口氣,他就是想私下跟邊白賢說這件事情,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所以纔想到打電話,結果對方卻根本不接他電話這該死的傲嬌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關於良人的。”張易興一臉認真。
“進來吧。”邊白賢終於放張易興進門。
兩人來到陽臺上,那個位置很好,不但可以眺望遠方的風景,屋子裡那個在泡澡的如果走出來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看見。
“邊白賢,你對良人瞭解的深嗎?”張易興問。
邊白賢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你說了解的深嗎?”
“那”張易興有些猶豫,“那良人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嗎?”
“她是個傻子,又不是瘋子,能有什麼精神病。”
“我的意思是人格分裂症。”
邊白賢臉色一變,看向張易興的眼中突然有了殺氣。